第三百九十六章 當年塵封的往事
甄嘉寶面對陳曦似乎馬上就要和自己哭訴風風雨雨中的不容易的感動表情急忙道:“不過我也不能确定究竟能不能搞定。
”
所以你現在就不要提前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了……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甄嘉寶和陳曦自告奮勇要為站隊接下卻說祝緒父母的工作之後就借口時間晚了要回家而告辭,不想再面對陳曦看着救世主一般亮晶晶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個經紀人,雖然說确實是盡職盡責但是也太容易情感泛濫了。
甄嘉寶的視線下意識地往楚肖的房間那裡看過去,今天好不容易是把陳曦想要辭退楚肖的心思給壓了下來,但是以後如果楚肖真的繼續不加收斂,甄嘉寶覺得任誰也不能救他了。
希望楚肖在這件事情之後真的能安分下來吧,甄嘉寶搖了搖頭,看了看時間回身下了樓。
甄嘉寶在回西山别墅的車上打開手機調出了之前幾場比賽的錄像,這些都是當時的遊戲直播留存下來的影像,記錄了下來Fire戰隊一路披荊斬棘終于闖進亞洲出線賽的曆程。
也是在這些錄像中,甄嘉寶發現雖然戰隊組成的時間并不算太長,但是隊伍中每個人之間的默契程度已經非常好了,尤其是賀沅和祝緒之間的配合更是幾乎沒有瑕疵。
甄嘉寶越看屏幕上賀沅的那個遊戲人物的操作越覺得和當年的楚肖神似,尤其是在有些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小技巧上更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那相似已經非常淺淡但還是爺爺能看出一絲痕迹。
甄嘉寶忍不住想起來自己當初看着遊戲中的偶像當初的遊戲錄屏一招一式學習操作方式的時候,到後來也是練出來一手和偶像差不多的操作習慣,隻是不知道賀沅和楚肖這相似的遊戲風格到底是不是出自偶然。
聯合起這兩天看到的賀沅對楚肖的維護,甄嘉寶覺得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隻不過賀沅和楚肖之間的羁絆還是次要的,甄嘉寶看着屏幕中時不時閃過的祝緒那張清秀的臉,不停想着究竟要怎麼才能讓他的父母回心轉意,明白電競并不是洪水猛獸。
幸好之前在赫連權想要讓自己去戰隊做随行記者時拿到的戰隊成員的資料還在車上放着,甄嘉寶把那些錄像看完之後從座位旁邊撈起那份文件翻到祝緒那一頁,查到了祝緒家裡的住址。
看來想讓祝緒的父母接受電競還是要從改變觀念上下手,甄嘉寶把那個地址輸入到手機裡,心裡已經想好了大緻的方向。
甄嘉寶回到西山别墅的時候赫連權已經坐在客廳裡和nick說着什麼,沙發上還放着幾張照片,面色不大好。
“夫人您回來了。
”
女傭看到甄嘉寶提前回來,揚着笑臉呼喚了一聲,這才讓沙發上說着話的兩個人收回了思緒。
甄嘉寶把身上裹着的大衣脫下來放到女傭的手裡,也不再思考祝緒父母的事情,笑着調侃:“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還是說因為天冷,赫連總裁把公務都帶回了家裡來做呀。
”
湊到赫連權的身邊坐下,順便和nick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甄嘉寶這才随手把茶幾上放着的照片拿起了一張在手上細看。
看上去這張照片是偷拍的,照片上是一個正在街上走着的中年男人,光從照片上來看并不能确定他的歲數——實在是滄桑的氣息太過厚重,滿臉的愁苦讓那個隐隐能夠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頗為英俊的男人分辨不出年齡。
赫連權并沒有因為甄嘉寶擅自動了那些照片而生氣,隻是把自己手中拿着的照片輕輕撇在了茶幾上,表情陰晴不定。
“這個人是誰啊?
我看這些照片好像都是偷拍的,誰能勞動你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
甄嘉寶把赫連權扔下的那張照片撿起來,發現那張照片也是偷拍的,隻不過照片上那個男人正背對着鏡頭在一堵牆上畫着幼稚的油彩畫。
看着那畫的風格好像是在給幼兒園的内牆做塗鴉,都是一些紅花綠葉大太陽之類沒有技術含量的圖案。
Nick看了一眼赫連權,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微舒緩了一下精神,這才歎了口氣。
“沈垂星。
”
甄嘉寶從赫連權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還思考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沈垂星這個名字不正屬于赫連權的母親年輕時的那個情人?
隻不過赫連權為什麼要派人暗中偷拍他的照片?
難不成當初兩個人被鄭老爺子拆散之後還有什麼故事?
甄嘉寶心裡癢癢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Nick見狀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赫連權靠在沙發上神色淡泊,和甄嘉寶簡略說了鄭河口中當年的事情。
“所以你是說,當年你的母親自殺其實是因為從你的外祖父那裡失去了沈垂星的消息,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才……”巴山愛
甄嘉寶手裡拿着那張照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垂星當時在鄭家老爺子的手裡捏着用以威脅和控制赫連權的母親,也許他也是知道這一層關系所以才會拼了命從鄭家跑出來。
甄嘉寶看着手裡的那幾張照片,雖然是靜态的照片,但拍出他走路的姿态都是傾斜的。
想必以他一個文弱的畫家,從當年的鄭家逃跑出來也費了不小的力氣,受了不少的苦。
“調查的人說他這些年都隐姓埋名在周邊的小縣城裡靠畫畫謀生,隻不過小縣城能欣賞的人并不多,他也不敢展示自己的真正水平,所以日子過得并不算太好。
”
這話并不需要赫連權說,僅憑着那照片中沈垂星一身的風塵仆仆和掩飾不住的疲倦就能看出他的辛酸,甄嘉寶歎了口氣。
“可能他現在還覺得媽媽在赫連家會生活的很好吧。
”
赫連權并沒有多說,隻是看着那張照片神色嘲諷。
甄嘉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赫連權,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當年鄭老爺子做下的事情,隻能用行動安撫着赫連權,側身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赫連權的手臂瞬間收緊在甄嘉寶的肩頭,用力的程度幾乎讓她有些吃痛,幾乎是第一次真正觸碰到了他的軟弱之處,一時之間心疼的情緒蔓延。
徐謝往楚肖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也偷偷和王吉吉咬着耳朵:“他不是一直都那個表情嗎,再說了去醫院他能搞什麼事,安心吧。
”
徐謝和王吉吉暗戳戳的談話和對楚肖打量的眼神并沒有躲過他的眼睛,看着這兩個人交頭接耳的樣子還有時不時往這裡瞟過來的眼神楚肖就知道一定沒有什麼好話說他,不過倒也不是很在意。
真正讓楚肖在意的是祝緒今天的狀态——昨天自己已經聯絡了祝緒的父母把他受傷的事情暴露出去,但是盡管如此也沒有讓祝緒自覺從戰隊離開,楚肖禁不住有些着急了。
雖然楚肖現在的實力和巅峰時期相比并沒有落後多少,但是電競事業畢竟吃的是青春飯,如果要等到下一次世界大賽還需要兩年時間,楚肖不能确定到時候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持現在的狀态。
不光是王吉吉和徐謝兩個人現在對楚肖充滿警惕,就連一直在旁邊忙上忙下準備東西車子的陳曦在出門進門的時候都會多看楚肖兩眼,害怕楚肖又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鬧出什麼幺蛾子。
楚肖現在幾乎已經成了全戰隊的公敵,幾乎除了甄嘉寶和賀沅之外的所有人都對甄嘉寶心懷意見,隻盼着有朝一日戰隊能多招兩個人進來好讓他徹底死心。
祝緒的父母今天異常消停,在一邊沙發上坐着相互之間挨得緊緊的,眼神沉默而堅定地鎖定在祝緒的身上像是有苦難言似的。
甄嘉寶見狀直接坐到了祝緒父母身邊,也不管這二位是不是歡迎自己就端着一張笑臉強行搭話。
“叔叔阿姨好,我們又見面了。
”
祝緒父母常年沉迷工作賺錢,對所有的八卦新聞都持冷漠态度,所以雖然甄嘉寶這張臉已經在各種新聞媒體報紙上刷了個臉熟,對于祝緒父母來說還是陌生。
所以祝緒父母看着甄嘉寶也隻是知道是戰隊這邊的人,但是對甄嘉寶為什麼要過來找自己還是不明就裡。
“你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是怕我們再鬧着要把祝緒帶走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經理等看過醫生再商量這件事,不會言而無信。
”
祝緒的父親看了甄嘉寶一眼,雙手放在膝蓋上嚴肅地說,祝母也在一邊沉默的點頭。
“叔叔阿姨你們誤會了,其實我是蘋果日報的記者,在比賽之前和戰隊有合作所以這段時間在這裡做随行記者而已。
”
甄嘉寶發現祝緒父母對于自己還是有警惕心理,料想這二位應該是不認識自己,所以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聽甄嘉寶是個記者祝緒父母的态度這才好了一點,但是作為循規蹈矩的一對中年夫妻祝緒的父母還是不明白不過是遊戲而已,怎麼就能勞動記者泡在這裡一直關注,還有那個什麼比賽……
雖說祝緒的父母這兩天也查了些這場比賽的資料,知道這場國際性的比賽具有多大的規模和觀看受衆,甚至就連過幾天的亞洲出線賽都被安排在S市最出名的青松萬人體育場。
要知道青松萬人體育場平時承接的可都是娛樂圈中天王天後般人物的演唱會,最高可以同時容納的觀衆人數在五萬人次左右,而且在祝緒父母打開購票軟件時發現比賽當天的票已經賣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隻有一些山頂票。
祝緒的父母内心當時也有一些遲疑,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自己落伍了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怎麼在他們年輕時被稱作玩物喪志的遊戲今天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号召力。
但是發現這遊戲受衆廣也并不能改變祝緒父母的想法,他們終究還是覺得遊戲會摧毀人的心智,沒看電視上法制節目中報道的那些青少年罪犯多數都是沉迷網絡引起的,祝緒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這麼堕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