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例行周會鄭景彈劾
鄭秀言聽了鄭凱言的這句話之後簡直覺得長途跋涉的疲勞全都一筆勾銷,也不覺得施工工地附近的空氣不好了,甚至不顧腳上正穿着一雙恨天高,在原地蹦達了幾下。
還真是容易滿足啊……鄭凱言帶着一種近乎憐憫的神情,看着鄭秀言歡呼雀躍的樣子,良久之後這才歎了口氣。
就是因為你這麼蠢,所以才會被人利用之後又利用啊,不過幸好,也正是因為你這麼蠢所以我們在利用你的時候,才會一點都不用擔心。
鄭凱言越這麼想,嘴角的笑容就越發寬厚。
“你也不要隻顧着單獨和鄭家的那位少爺交往,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替他引薦一下,我不介意和這位少爺見上幾面。
”
幾天之後,在一次例行的周會上,鄭景忽然拿出了一份報告冷冷的拍在了鄭凱言面前的辦公桌上——當着所有人的面。
鄭凱言額前的頭發因為那份報告被扔在桌上的時候力氣太大而随風動了幾下,但是他整個人卻坐在那裡窺然不動,甚至還擡起頭來疑惑地看了鄭景一眼。
“鄭景,你這是做什麼?
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的話也可以私下解決,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場合……”
鄭凱言四處望了一圈,在場開會的那些人并不隻是他們這些高層,還有一些施工工地上的代表人也在這裡,臉上都是迷茫的表情。
赫連權坐在主席位上,雖然知道一些皮毛但是也對鄭景突然發難的行為有些不解。
鄭景卻是在那裡站着,在這次項目中鄭景和鄭凱言擔任的職務差不多重要,所以在開會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座位是正對着的。
如今鄭景就站在鄭凱言的正對面,和坐在那裡安然不動的鄭凱言比起來,鄭景現在的狀态就像是一隻處在了戰鬥狀态的小獅子,渾身的毛都散發着驕傲。
就像是在對鄭凱言說,你就不要再掙紮了,趕緊認輸吧。
鄭景擡着下巴指了指鄭凱言面前的文件。
“我為什麼要和你私下解決?
畢竟你背地裡做出的那些事情損害的可是這個項目,我當然要當着大家的面揭下你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你究竟是什麼人。
”
鄭景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鄭景先生,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鄭凱言先生背地裡做出了損害項目的事。
”
馬上就有人提出了疑問,坐在主席位上的赫連權雖然不知道鄭景今天究竟準備的是什麼證據,但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鄭景還是太嫩了,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居然也敢毫無準備的發難。
赫連權的視線落在被鄭景狠狠拍在鄭凱言面前的那份文件上,隻準備那份報告,能算得上是什麼準備?
居然在事前都沒有和在場的其他人打個招呼,更加沒有為不知情的其他人準備一份和鄭凱言面前那份報告一樣的文件來說明,辦事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而鄭凱言也是看準了鄭景隻是氣焰嚣張,所以根本就沒有翻開面前的那份文件,隻是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
“你最好還是把話說清楚,畢竟這個指控對于我們在座的每個人來說都太誅心,我絕對不肯接受這樣的指責。
”
正義凜然的鄭凱言也讓在座
的那些人更加疑惑,雙方都是這樣肯定的态度,他們手上又沒有鄭凱言犯錯的證據,自然對鄭景就多了一些懷疑。
更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鄭景和鄭凱言正在争奪家主的位置,難不成鄭景是因為害怕鄭凱言和他會有一争之力,所以故意弄的這一出?
鄭景嘴角的弧度輕蔑,輕輕的吐出一句。
“死不悔改。
”
然後他馬上就揚起嗓子:“最近的這段時間你好像和孫家的那個蠢貨少爺走的很近啊,甚至我還聽說有人已經和孫家商量好,等項目上第一批原材料開采出來之後,就要直接送到孫家呢。
”
“……鄭凱言,他說的是真的?
”
在場的那些其他的鄭家人在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一是因為不想跟着鄭景來攪渾水——他們也是要争奪家主位置的,跟在裡面說話隻能敗壞自己的形象。
但是聽了鄭景這話之後,他們卻都坐不住了,因為這話中帶着的意思他們都心知肚明。
鄭凱言這是在試圖和孫家示好,如果他真的能夠成功的話,那麼自然在家主争奪戰中就更加有可能成功。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怎麼能對得起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接下來的所有安排都是已經核定好了的,怎麼能讓你就這麼安排出去。
”
“是啊,而且還坐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如果真的要動什麼手腳的話,我們恐怕也不能發現啊。
”
鄭凱言就坐在那裡承受着千夫之指,臉色變都沒變,隻是擡起手來打開那份文件,然後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
“說的像真的一樣……證據呢?
”
鄭凱言的辦公已被他往後推了推,然後也懶懶散散的站起來,把密集的那份文件拎起來展示給大家看。
“這文件夾裡裝着的隻不過是我妹妹鄭秀言和孫家那個少爺見面時的幾張照片,還有他們見面的時間罷了……哦,最多也就隻剩下孫家采購原料加工設備的銀行貸款流水,這能代表什麼。
”
鄭凱言邊說邊把那文件夾中的一張張照片全都抖了出來,撒在桌子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如果不是你和孫家做了約定,孫家佑為什麼要在銀行貸款來采購原料加工設備——那可是原料加工設備,原料從哪裡來?
”
鄭景咄咄逼人地把手撐在桌子上,但是鄭凱言卻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我怎麼知道孫家為什麼要貸款,沒準他們也在附近的哪塊地方找到了一塊适合開墾的原料産地,又或者是和别的人做了生意也不一定。
”
鄭凱言反問鄭景。
“你又是憑什麼判定孫家采購這些東西與我有關。
”
鄭景咬着牙和鄭凱言對峙,但是看現在在場那些人的臉色,明顯是更加相信鄭景的。
畢竟鄭凱言的确是有做出這事的條件,更何況他們承擔不起他這樣做的後果。
“但你也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嗎,你又該怎麼解釋,你的妹妹鄭秀言是在你擔任了項目中的職位之後,才和孫家少爺走得近的。
”
鄭凱言環視了在場的人一周,認清楚了形勢之後這才脫力一般地坐回了辦公椅上。
“我一直以為這世間的道理是誰主張誰舉證,隻是卻沒有想到
有一天我會因為這無中生有的指責,而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
鄭凱言歎了口氣。
“但是既然已經說了這指責是無中生有,那麼鄭景你究竟想讓我怎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畢竟你可是什麼具體的證據都沒有提出來,我想反駁也找不到論點。
”
還不等鄭景回話,鄭凱言就主動摘下了自己胸前帶着的工牌,然後往桌上一扔。
“我也不想和你多計較,既然你已經擺明了不想讓我繼續留在項目裡工作,那我不妨就滿足你這個要求,我從現在開始主動脫離現在的工作崗位……不,我主動要求離開這次項目,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
就連鄭景也沒有想到鄭凱言居然會這麼痛快的摘下了牌子,本來在他的心中鄭凱言一定會拿着自己這份文件死纏爛打,甚至他已經做好了和他長期抗戰的準備。
所以當鄭凱言把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卻有些無所适從,呆呆的站在那裡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和鄭景一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人還有許多,甚至連赫連權都皺起了眉頭,目光鎖定在了一臉無所謂的鄭凱言身上。
“你不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就因為我在這次項目裡的位置和你差不多,所以就要被你先下手為強……呵,不知道下一個坐在我的位置上的人會是誰,不過無論是誰,我都勸他小心一點。
”
鄭凱言這話說的十分内涵,但是隻要長了一些腦子的人都能聽得明白,他是在指桑罵槐地說鄭景排擠同僚。
剛才那些恨不得把鄭凱言直接從項目中趕跑的人這才明白過來,其實鄭景真的連具體的證據都沒有抓到,就這麼判了鄭凱言死刑。
如果現在坐在鄭凱言位置上的人是自己……那些人恐懼的目标從鄭凱言換成了鄭景,目光緊張的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鄭景紅了臉,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咬牙切齒的對鄭凱言說:“你别以為這樣就能動搖軍心,沒有了像你這樣吃裡扒外的人,我們的項目自然會發展的越來越好。
”
那可不一定……
赫連權心中歎了一口又一口氣,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這才開了口。
“鄭凱言先生不再繼續考慮一下了嗎?
最近這段時間你的工作做的還不錯,如果就這麼直接離開的話,是有些可惜。
”
赫連權都已經這麼說了,那些牆頭草一般的其他正家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跟着附和了幾句,讓鄭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是這樣的态度。
鄭凱言可是在做損害鄭家利益的事情,怎麼這些人居然不幫着自己把鄭凱言趕跑,甚至還在挽留他。
赫連權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鄭凱言卻無奈地攤了攤手。
“赫連總裁,你也已經看到了剛才他是什麼态度,既然我現在确實是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就隻好離開項目咯。
”
鄭景是在晨會結束的時候這才發難的,鄭凱言回想了一下沒有什麼事情要繼續交代,于是直接站起了身松快了一下筋骨。
“赫連總裁還是趕緊派個人過來和我一起到辦公室一趟,有些工作還是要交接的,既然要離開,那我還是趕緊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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