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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241章 墨漪的秘密

  第241章 墨漪的秘密

  一舞畢時,那女子雙袖疊在身前,嬌嬈的福了福身,湖藍色的縷金挑線紗裙上,落著點點殘紅。

  “好!
”墨陽帶著笑意,道:“賞!

  立刻有內侍捧了一盤子白銀,端到那女子的面前。
但女子卻搖搖頭,再度福了福身,施施然就要退去。

  “姑娘留步!
”有賓客出聲喝止,著急的喚著:“姑娘,可否以真面目示人,將那面紗揭了?
想必姑娘定是國色天香啊。

  “是啊是啊,快揭開看看吧,大家夥可都好奇著你的樣貌呢。

  “姑娘快揭吧。

  一個個聲音催促著,儼然心裡急。
但所有人的急切加起來,也比不上百裡九歌那七上八下的心。

  她隻想知道一件事,這女子,到底是不是顧憐?

  面對這麽多人的要求,女子卻仍是搖搖頭,在一片催促聲中,驀然身子一輕,竟輕悠悠的飄出了宮門。

  眾人嘩然,有人趕緊起身,卻瞧不見佳人的身影,唯有夜色清淺、弦月如鉤。
這……難道是那月中仙子,來了人間一舞,又再回去廣寒宮了?

  百裡九歌的呼聲,刺破眾人的夢境。

  “顧憐!
”她喊著,不能自已的站起來。

  墨漓也趕緊起身,攬著百裡九歌的身子。
她死死的盯著外頭迷蒙的夜色,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一滴滴的流走,空曠的讓她不安。

  她搖搖頭,赧然一笑:“怎可能呢?
是我多心了,顧憐又不會輕功……”咬了咬唇,悻悻的坐回去。

  墨漓溫和的揉了揉百裡九歌的眉心,見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百裡九歌臉上,他神色一冷,迫得那些人隻得作罷。

  太後心中芥蒂,惱道:“剛才怎麽大驚小怪,也不怕嚇到人。

  墨漓回答:“那位舞女,與九歌的一位摯友身形相似,九歌一時認錯了而已。

  他撫平了百裡九歌微皺的眉心,心中卻覺得,那名女子,未必不是顧姑娘。
記得大哥曾說,他送了顧姑娘去學習武功,如今也有半年了,若真是那樣,那麽,顧姑娘自當是刮目相看……

  他笑問:“方才那位舞女,可是司樂大人安排的?

  良妃答:“是本宮安排她來的,她昨夜忽然出現在本宮的屋頂上,跳著這支《楚腰》。
本宮還以為是月宮的仙子下凡了,與她聊了一會兒,才知道是個雲遊的舞女。
剛好泓兒也在,喜歡她的舞,本宮就安排她來獻舞了。

  太後厲色一現,斥道:“良妃,你這庸懦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
萬一是刺客,處心積慮要混進宮,那不就危險了?

  良妃忙跪地,“臣妾疏忽了……”

  因著這畢竟是在墨泓的壽宴上,太後也給良妃留了面子,沒再斥她,也慶幸那舞女已經走了,沒惹出什麽禍事。

  但百裡九歌卻仍是心裡發悶,畢竟,半年沒見到顧憐了,總是想念的,也不知道顧憐現在好不好……

  一場壽宴,就這麽心不在焉的過去。

  酉時末,百裡九歌上了回程的馬車,回返別院,因著她始終心不在焉,而沒注意到,身後,太後在用一種極其不滿、含著芥蒂的眼神凝視她……

  墨漓並沒有上馬車,他將百裡九歌托給了禦風,叮嚀百裡九歌,先回去等他,他還有點事要辦。

  百裡九歌大緻能猜到,墨漓,多半是要去墨漪那裡,問個清楚。

  道別了墨漓,她走了,而墨漓,輕斂鶴氅,揮身,清雅的背影融入燈火闌珊的宮道,徐徐追著墨漪而去。

  在一條石子小徑的盡頭,他望見了墨漪,正疏狂的坐在枝椏上,百無聊賴似的輕哼幾聲。

  察覺到墨漓的靠近,墨漪望了來,這刹那,滿臉月光襯得他面容妖冶,衣擺上那一隻隻墨蝶,隨著他的落下,亂舞如流螢似的。

  墨漓淺笑,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意:“方才那名舞女,可是顧姑娘?

  墨漪聳聳肩,哂笑:“刨根問底,你倒是來得快。

  “大哥,請如實告訴我,你知道,九歌很掛心。

  “唉,你啊……”墨漪笑了笑,也不吊墨漓的胃口了,“顧姑娘想看看九歌,可她臉皮薄,又答應過弟妹不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她不好意思找到你們家門口,就借著這次壽宴獻舞,順便看看弟妹了。

  “原來如此。
”果然是顧姑娘。

  墨漓若有所思,頃刻,溫潤的笑了:“天色已晚,大哥早些回去吧。

  “還不算晚,再晚些吧,再晚些我——”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墨漪眼中異光一閃,一手已緊緊揪住了胸口。

  察覺到他的異樣,墨漓問:“怎麽了?

  “沒什麽。
”墨漪聳聳肩,神色看不出任何的不適,“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得回去了,我走了。

  言罷,身子一起,如鴉鵲般,縱橫過重重枝椏,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隻餘下踏足過的枝椏,還在上上下下的輕顫著。

  墨漓的眸底,不著痕跡的深了深。
他揮身,徐徐而去……

  夜色濃稠,弦月薄涼,偏僻的宮苑深處,層層樹枝拚湊成張牙舞爪的姿態,猶如一片鬼蜮。

  墨漪逃命似的奔走至此,直到感受不到人氣了,方才落地。

  這一落下,整個人便痛苦的撲在一塊山石上,他隻手揪著胸口,袍下,那心臟的位置,連肌骨都因劇痛而抽搐。
另一隻手摳在山石上,五指所到之處,入石三分,染了五道血痕。

  又來了,這生不如死的折磨……

  被埋在心臟裡的寄生蠱,在啃著他的心頭肉。

  這種語言根本無法形容的痛,他有多久沒有承受了?
記得上一次,好像還是一年前,他在被劇痛折磨了整整一夜後,拖著這宛如屍體的身子,啟程去了商國,會合墨漓……

  而今夜,又來了是嗎?

  高大的身軀,坍圮在地,無與倫比的劇痛,讓墨漪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蠱蟲在他心臟裡的每一下動作,每一口啃咬,都像是靈魂在被一點點抽離。

  寄生蠱,這隨了他二十六年的寄生蠱!
也是“那個人”用來控制他和他家人的工具!

  他已經忍了這麽多年了,早已習慣,但是,顧姑娘卻……

  “墨漪!

  黑暗中忽然竄出的驚呼聲,在傳入墨漪耳中的同時,也激起了他的警惕。

  多年來的習慣,令他渾身充滿了殺氣,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狠狠伸手,扼住了來人的脖頸,提了起來!

  “咳!
”來人始料不及,纖細的脖子被墨漪如此一扼,立刻浮現出紅痕來。

  她吃力的喘著:“墨漪……是我……”

  墨漪因著疼痛,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震了震,連忙松了手,“阿衡?

  “呼……”李玉衡墜落在地,劇烈的咳著。
就差一點,她就被勒死了。

  “阿衡……”墨漪想說什麽,但出口的卻是痛苦的低吟。
劇痛的心口,那死死揪著的手,骨節已經凸得慘白慘白。

  李玉衡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她顧不得,喘著粗氣說:“我果然猜中了,‘那個人’,真的給你下了寄生蠱。
他為什麽要催動蠱蟲,你忤逆他了?

  “他在懲罰我……懲罰我……擅自給顧姑娘想辦法……令她進宮獻舞……”

  冷光,乍然淬了李玉衡的眸,那眸底冷得涔涔,“那人到底想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知,如今他是要……將顧姑娘也變成他的……棋子……”語至末尾,又是一聲痛苦的悶哼,墨漪五指入地,褐色的土壤上鮮血淋淋。

  李玉衡連忙掏著衣兜,掏出一塊巴掌大的暖玉,貼在了墨漪胸口,“將它貼在心口上,別拿下來!

  墨漪顫抖的握緊了暖玉,心口,劇烈的痛總算是減輕了一半,他吃力的笑了:“阿衡,剛才對不起了,你沒事吧。

  “活著呢。
”李玉衡問:“還能站起來嗎,跟我回我的店裡,我借玉器給你壓邪,這樣你多少能好過點。

  墨漪無奈的哂笑:“我已經為那人賣命二十年,這條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任他摧殘……阿衡啊,不要太熱心,這樣會被我連累的,顧姑娘就是前車之鑒。

  “顧姑娘,今晚的那個舞女嗎?
”李玉衡追問:“墨漪,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連累她什麽了?

  墨漪無奈也不甘的回答著:“是‘那個人’,它在我和顧姑娘身上下了‘連心蠱’。
隻要我心臟裡的寄生蠱發作,因著連心蠱,顧姑娘也會與我一樣,心如刀絞……阿衡,我是個男人,她卻隻是個姑娘,這樣的痛苦,她承受起來……”

  李玉衡撐住墨漪的身子,架著他起來,眼底,是刀光般的冷冽和嫉惡如仇的堅韌。

  “跟我回玉店。
”她艱難的移動步子,說著:“玉有浩然正氣,能壓惡驅邪,我家裡世世代代養玉,可不是白養的。

  墨漪隨著李玉衡,一步步行著,無奈的哂笑起來:“阿衡這脾氣,也太嫉惡如仇了點……”口氣肅了些,透出些擔憂,“那個人的目的,我雖然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很在意一個人。

  “在意誰?

  “百裡九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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