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有我陪著你還不夠嗎？
”他用手指輕輕地戳她的臉蛋。

　　吹彈可破的嫩滑肌膚，隨即泛起嬌羞的紅暈。

　　她撒嬌：“我隻是太想婆婆罷了。
”

　　他笑了，一招以退為進：“那好吧，我打電話給婆婆，讓她馬上過來陪你啊。
”

　　“不要。
”果然，季小筱急忙製止他：“不要讓婆婆奔波勞累，我們遲些再告訴她吧。
”

　　高申然嘴角泛起得逞的笑容，撫摸著她的臉蛋，哄：“這樣才乖，這樣才是婆婆的好孫女。
”

　　他傾身吻住她的小唇，極盡溫柔和纏綿。

　　晚上高申然留守在醫院裡，陪著她，就像在家裡一樣，聽著電視裡播放的無聊劇集，偶然他們談些鎖碎事情。

　　後來小娟和May帶來換洗的衣服來，小娟嘰嘰喳喳談及在街上發生的新鮮事。

　　再後來鍾承也來了，大多數時間跟高申然在私談。

　　夜了，傭人回家，鍾承也回家了。

　　季小筱躺下來側著身，閉上眼睛，耳朵聽著高申然在批閱文件的聲音。

　　紙張被輕輕翻過去，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筆沙沙地在紙上劃過的聲音。

　　除此之外，偶然聽見外面走廊傳來的腳步聲，很微弱。

　　如果不是視覺特別敏感的人，恐怕也不會聽得見。

　　一切寧靜得很。

　　寧靜得隻有她這個長期處於黑暗中，練出來的靈敏聽覺才能聽到。

　　意識開始變得朦朧不清，睡意襲/來，然後她聞見一股熟悉的氣味。

　　從高申然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身上的被單被拉高，低低沉沉地傳來令她安心的聲音：“晚安！
”

　　季小筱嘴角上揚，帶著甜美的笑容入夢。

　　……

　　第二天，兩個人吃早餐時，季小筱的說話變得多起來。

　　明天就是拆線的日子，自然難掩興奮：“你說我們回中國好不好，不過不要告訴婆婆。
”

　　高申然：“哦？
為什麽？
”

　　季小筱：“我想給婆婆一個驚喜。
”

　　高申然：“嗯，待我問過醫生，如果沒有問題就回去吧。
”

　　季小筱：“除了探望婆婆之外，我還想回小時候住過的家裡看看。
”

　　高申然的手僵住，側過臉看她，故作語氣輕松：“回北京？
那裡已經被燒光了，有什麽好看的。
”

　　感覺自己的心臟停頓下來，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個地方，一直是他不敢接觸的地方。

　　隻見她悶悶不樂地應答他：“嗯，應該燒光了，不過我想花園裡的梧桐樹還在。
”

　　這下子，高申然更加愕然地看著她，小心地試問：“什麽梧桐樹？
”

　　他當然知道花園裡有一棵梧桐樹，那是伴隨著他們長大的大樹。

　　小時候季小筱很調皮，喜歡爬上去又爬下來，像一隻活潑頑皮的猴子，她的笑聲響徹整顆大樹。

　　比她年長八年的他，翩翩貴公子的形象，在她面前卻形同虛設。

　　她總是大哥哥前大哥哥後喚著他，指使他，讓他跟著她爬樹，一旦他不肯就範，她就仰起小臉蛋裝哭。

　　他知道她是裝的，可是他還是會心軟，然後舉手投降，束手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