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後腦的髮夾撥下，再用手梳順她的黑發。

　　“可是她不把我當一家人。
”季小筱扁起嘴巴欲哭狀：“她說我配不上你，申然，我想或許我真的配不上你。
”

　　“噓，不要說。
”他把手指按壓在她的唇片上，一雙深邃美麗的淺綠色眸子，情深款款地凝望著她：“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不要放開對方的手，知道嗎？
你是我今生唯一最珍貴的東西。
”

　　沒有你，讓我如何是好呢？

　　他柔柔地看著她淺笑，湊上前，吻住她的猶豫。

　　季小筱的身體僵硬了，本想推開他，最終隻好緊攥著被單強作鎮定。

　　感覺他的舌尖探向她的口腔之內，她哽咽著唾液，緊張萬分地看著他。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閃忽著掙紮和猶豫不決。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開他之際，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小娟靦腆地輕咳著：“少爺，藥箱拿來了。
”

　　高申然自覺地放開她，站起身走向臥室門那方，接過小娟手上的藥箱：“你去忙吧。
”

　　“是的，少爺。
”小娟臨離開時看了看房間內的季小筱，確定她安然無恙後，小心地把門帶上。

　　他回到她的身邊，把藥箱放在床頭的櫃台上，執起她的手臂細看：“幸好沒有破皮流血，隻是一些小瘀傷。
”

　　這些瘀傷令她原本白皙的肌膚，蒙上一層淡淡的青黑色。

　　他擰起眉毛，有些不悅地抿著嘴唇，取出藥膏為她塗抹。

　　這令他想起曾經對蘇嫻立下誓言，他會好好地保護她，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傷害，可是眼下他還是讓她受傷了。

　　而這些傷雖然輕微，卻令他很不高興和臉有難色。

　　一邊是自己的至愛，一邊是自己的至親。

　　如果換作別人傷害了她，他絕對會二話不說把那個人從窗戶扔下街的，但是那個人偏偏是他疼愛的小妹。

　　愛情與親情，一直是他難以取舍和決擇的難題。

　　當年是這樣子，今天也是這樣子。

　　“你在生氣嗎？
”季小筱扯扯他的衣角，一對漂亮的黑眼睛忽閃著，十分自責：“我知道我不應試跟素珊打架，但是她撲過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時間考慮，隻能……。
”

　　說完，她用手撫著嘴巴，淚水再度流淌下來，把手背都沾濕了。

　　高素珊的身上也有傷，她不可能全權否定自己沒有動手。

　　隻有自動承認錯誤，才會贏得別人的同情。

　　“別哭嘛，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情。
”他捧起她的淚臉，為她一一吻去淚痕。

　　“申然。
”她撲入他的懷內，哭得梨花帶雨，欲罷不能。

　　他摟著她，他的心隨著她的哭聲而抽緊，雙手臂慢慢收緊，顯得十會無奈和苦悶。

　　“好了，不要哭了，乖，再哭對眼睛可不好的。
”他擡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淚痕也吻住她的紅唇。

　　注滿霧氣的淚眼，在顫抖中緊閉上去，淚水沿著她姣好的臉形滑落。

　　她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指尖發緊，忍著推開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