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本意是緊張自己，但是他發起脾氣來的語氣和身上散發的怒氣。

　　如此強烈的戾氣，讓她吃不消。

　　發怒時的高申然，絕對是一名危險分子。

　　小娟不敢說話，快跑跟著兩人回到屋子裡。

　　第一時間跑去給季小筱倒溫開水，高申然接過水杯後，用紙巾沾了杯內的清水，小心試擦季小筱的唇片。

　　一遍又一遍地試擦，直至季小筱受不了，擰著一雙柳眉抗議著：【我真的沒事，你別這樣子，你弄痛我了。
】．

　　高申然示意小娟再倒一杯溫開水來。

　　他低下頭說：“如果感覺不舒服的，就要跟我說知道嗎？
”

　　他掂量要不要現在馬上回到城裡。

　　以防季小筱不舒服時，可以馬上召喚醫生到家裡看她。

　　季小筱打個OK的手勢。

　　她心裡納悶著，她本來是沒事，但是現在卻有事。

　　嘴唇被高申然不斷地試擦著，已經感覺到麻痛。

　　她真怕他再試擦下去，她的嘴唇會破裂，連忙及時製止他的動作。

　　高申然隻手止手，接過小娟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遞至她唇邊：“來，漱口。
”

　　她想反駁的，但是害怕他會再罵小娟，就依言張嘴漱口。

　　一番折騰後，季小筱大好的心情已經沒有。

　　她亦相信高申然的心情也沒了，於是悻悻然地打手語。

　　小娟在旁邊翻譯著：“我想回房間休息。
”

　　“嗯，好吧。
”高申然示意小娟不用跟來。

　　他牽著季小筱的手，兩個人走回他們的臥室裡。

　　———*夢裡花落知多少*———

　　回到房間後，季小筱掙脫他的手掌，自個兒數著腳步踱至窗台前。

　　她記得那裡有一張椅子，她摸索著慢慢坐下。

　　很快，高申然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地逗她：“是不是在生氣了？
我剛才不是故意吼人的，我隻是太緊張你了。
”

　　緊張得讓他自己也吃驚，緊張得他完全不像平時冷靜的他。

　　可是這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女人，他能夠不緊張嗎？

　　【我知道。
】她打一個明白的手勢，相信他會看懂。

　　“我保證我以後不再吼人。
”高申然的聲音響起。

　　季小筱卻笑了，其實沒有那麽誇張的，她不是在生氣他吼人，他卻跑來急巴巴地保證。

　　她很多時候在生自己悶氣，如果不是她失明，根本不會給大家帶來不便。

　　她笑了，高申然也笑了。

　　一個吻落在她的笑容上，她頓時害羞地垂下頭，臉蛋泛起朵朵紅暈。

　　臥室內響起急促的電話聲音，高申然輕撫著她的秀發：“我去聽電話，你呆著不要動哦。
”

　　她笑著點頭，心想本來自己跟正常人無異的。

　　隻是失明導緻行動不便，走路慢一些。

　　但是高申然把她當成四肢殘廢的廢人，緊張巴巴地跟著她，事事叮囑。

　　隻是離開一會兒，總是交待她不要走動，要等他回來才可以行動。

　　他的口吻比婆婆還要緊張百千倍。

　　隱約間，聽見高申然壓低聲音在說話：“你找死是不是？
讓你找外援，你還打電話過來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