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芬張嘴便說：“對不起。
”

　　李蕊好生愕然，不明白地看著她。

　　賀淑芬的眼睛往下移，看著她腳腕那裡，隻見她的褲角染有點點血紅。

　　頓時，李蕊明白過來，她沒有說話，再度將布條塞向賀淑芬的嘴裡。

　　賀淑芬別開臉，急急地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想要救我的未婚夫才會這麽心急，你應該知道吧，他還在警察局裡等著我，我必須找律師救他出來，你……你的腳是不是痛嗎？
”

　　李蕊的動作頓住，瞪大眼睛看著她：“你知道我？
”

　　“嗯。
”賀淑芬點頭：“我認得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善良。
”

　　李蕊：“……。
”

　　漂亮？

　　善良？

　　第一次有人這樣誇讚她，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李蕊有些愕然，她怔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聲音：“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你走的。
”

　　“不，這是我的真心話，我真的覺得你的眼睛漂亮善良。
”賀淑芬十分真誠地看著她：“在警察局那裡，你們告訴我宏哥的下落，真的很謝謝你們，就是因為你們的說話，我那顆心才安穩下來的。
”

　　李蕊咬了咬嘴唇，別開臉。

　　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被賀淑芬的說話感染。

　　她，相信她的說話。

　　在道上混了這麽久，他們見過很多形形式式的人，好的壞的。

　　他們從來沒有關注過她這個人，也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

　　然而，眼前的陌生女人，她看似柔弱膽小，但是她卻比任何人都關心她。

　　她跟她沒有怎麽對視過，但是她卻留意到她的眼睛很漂亮善良。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兩年外婆病逝前，她站在老人家的床前，外婆也是這樣說過的。

　　——蕊子，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不適合混****，回頭是岸啊，不要辜負你這雙漂亮善良的眼睛。

　　所以，當賀淑芬那般說話時，她便想起自幼疼愛她的外婆。

　　一個再也不能見到面的外婆。

　　李蕊愕然，好半響不能反應過來。

　　賀淑芬見著她發怔，心想可能傷口太痛吧。

　　她趕緊說：“你快去包紮傷口吧，我保證你包紮傷口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跑掉的。
”

　　聞言，李蕊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麽結構的？

　　不過她的心卻因為她的說話暖了暖，然後冷笑一聲，站起身轉身走出臥室了。

　　在關上門之前，她說：“就算你爬窗走也沒有用，因為外面守著很多我們的人，你插翼難飛。
”

　　說完，她將房門關上，然後就這樣子站在外面。

　　她靜靜地聽著裡面的動靜，久久聽不到女人下床的響聲。

　　難道她真的這麽傻氣，在她包紮的時候不逃跑？

　　這麽傻氣的女人，就像她已故的外婆，總相信她有一天不現再混。

　　可是外婆不知道，沒有文化沒有知識的她，不混黑的話，還能做什麽呢？

　　李蕊撇了撇嘴唇，然後轉身走進旁邊的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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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淑芬常常在想，有一天自己被抓，會不會有白馬王子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