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滿門反派瘋批,王妃以醫治服

  慕府。

  慕聽雪勒缰繩停下,翻身下馬。

  “王妃娘娘?

  府門口的管家,一看到慕聽雪回娘家,又是驚訝又是心疼,“您怎麼回來了?

  管家趕忙上前幫慕聽雪解披風,掃落雪。

  又差下人拿了一對火鼠裘皮袖筒,給她套上,又塞了個溫暖的湯婆子到她手裡,“這麼冷的天,您還獨自騎馬回來,不乘輿不坐轎,這要是凍出個好歹來,老爺得有多傷心。

  慕府從外面看很樸素。

  普普通通的磚瓦青色高牆,門口立着一對招财的貔貅,仆役們穿的也是布衣,但走到裡面,才會豁然開朗,六進十二道門,富麗奢靡,修建的堪比個小皇宮。

  管家一臉的恭謹:“老爺去綢緞行了,估摸着申時末能回來。
”(申時:15-17點)

  慕聽雪繼續往北苑住處走。

  路過中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記一記的堂鼓,伴随着悠揚的曲笛聲。

  戲台高鑄,昆曲戲班子唱着婉轉纏綿的小調,周圍亮着一盞盞紅色的絨紗罩燈,影影綽綽。

  台下坐着欣賞的,正是二小姐慕玉河,乃是繼母所出。

  “這昆曲戲班子,是二小姐花了二十萬兩銀子,專門從夙州買來的。

  管家解釋道。

  慕聽雪微微蹙眉。

  就快被朝廷抄家了,道路上都是凍死的饑民,家裡的女兒還那麼招搖揮霍,容易落人口實。

  管家仔細着大小姐的表情變化,繼續道:“二小姐的确是過于鋪張浪費了……但現在是她母親掌家。

  “呦,我當是誰回來了,原來是大姐啊。

  慕玉河捏着一枚冬棗,咔嚓咬了一口,嘴裡是甜的,笑容也甜出毒來,“聽說覃嶺王娶側妃,本該一頂小轎從側門擡進來的,卻用了正妃的規格八擡大轎迎娶,宴請了滿朝文武、皇室宗親,那排面兒。

  旁邊伺候的丫鬟“噗嗤”一聲笑噴了。

  往銅盆裡添銀炭的小厮,還有戲子,聽聞此言,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吃吃地笑。

  二小姐的母親,是慕家主母。
下面的人都讨着二小姐的好。

  慕聽雪眼皮都沒擡一下:“覃嶺王要娶誰做側妃,怎麼娶,那是他的事兒。
反倒是妹妹你,一介平民商女,卻當衆大聲議論當朝王爺,指責他不遵禮法,傳出去你一人被問罪倒也罷了,可别連累了整個慕家。

  想用謝邑來刺激她?

  如果是深愛謝邑的原主,估計就受不了了。
原主之前五年,每次回娘家,慕玉河娘倆兒就沒少明裡暗裡諷刺她有多麼不受寵。

  慕聽雪則完全不在乎,她壓根不喜歡謝邑,甚至厭惡。

  “你不要血口噴人!

  慕玉河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了,冬棗也吃不下去了,眼神中蔓開殺氣,“我什麼時候指責王爺了?
我隻是……”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她也頂不住啊!

  雲煌國祚兩百六十餘年,謝氏皇族初代人丁興旺,開國皇帝膝下十一子,長子繼承大統,其他十個皇子都封了王,但是經曆了八王奪嫡和朱雀門兵變之後,謝氏皇族自相殘殺,子嗣凋零,主脈支脈差不多都死光了,隻剩下了謝邑這一支順利襲王爵。

  也就是說,謝邑是雲煌國,除了傀儡小皇帝之外,唯一有皇位繼承權的人。

  雲都有一王爵,二公爵,五侯爵,還有十位伯。
這些都是不能惹的勳貴。

  她慕玉河算什麼東西,私下議論指責尊貴的覃嶺王,若被捉住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惱羞成怒之下,她對着慕聽雪擡起了巴掌:“你嚣張什麼,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覃嶺王妃呢,整個雲都誰不知道你已經是鐵闆釘釘的下堂婦!

  反正慕聽雪是個懦弱的廢物,又打不過自己。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管家喊了一聲祖宗,已經沖了上去,無論如何都要護住早年喪母的嫡女大小姐。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挨打的竟然不是大小姐,而是二小姐!

  慕聽雪出手如迅疾如閃電,左手如鷹爪扣住了慕玉河的手腕;右手則一個大耳瓜子扇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

  慕玉河猝不及防,半邊臉頰被打得高高腫起,唇角溢出血來。

  “你打我?

  慕玉河滿臉的不可置信,定定地看着慕聽雪,雙目之中有迷茫。

  “雲煌國一京十四省,過半都在遭雪災,餓殍遍野,橫屍路邊。
朝廷的赈災糧已經快見底了,國庫也拿不出銀子買糧,前線還在打仗軍饷不夠。
雲都其他的商賈富戶都知道收斂着些,免得觸了天家的黴頭,招來禍患。
唯有你!

  慕聽雪面容十分峻肅,“非但不知收斂,反而愈發奢靡鋪張,一個戲班子二十萬兩銀子說買就買了,醉生夢死的玩兒小明星……玩戲子。
戲子的歌聲都從府裡傳到牆外的官道上了!

  “我怎麼了啊,我就是聽個曲兒!
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慕玉河不服,委屈極了,“我們慕家金山銀山,是首富,賺那麼多錢不就是讓子女享受的麼。

  “每逢天災、戰争,國庫空虛了,朝廷不是打百姓主意,便是打商人主意。

  慕聽雪字字铿锵,“沒錢就砍富商的頭抄富商的家!
槍打出頭鳥,你說怎麼了?

  原主知道謝邑慫恿朝廷抄了慕家,覺得無力回天,反抗都不反抗了。

  但慕聽雪還是想争取一下。

  不為别的,就算是為了那個極其疼愛她,陪嫁了180億的父親。

  “你……你就是危言聳聽!
父親可是皇商,是宮裡絲綢最大的供貨商,朝廷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宮裡的貴人們還能不穿綢了?

  “住口!

  一道儒雅中又透露着幾分清癯的中年男子身影,邁入了中庭。

  正是家主慕宗啟,他原本在絲綢行,與織師們研究新款絲綢的花紋圖案,忽然接到了府中小厮的急報,說是大小姐忽然回娘家了。

  慕宗啟知道大女兒王妃之尊,最是溫柔知禮,每次回門都會提前一周書信告知。
像今日這般毫無征兆殺回娘家,還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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