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哭得嗓子都劈叉了,“嗚嗚嗚……大家來評評理呀……還有沒有王法了?
”
“……”
“放肆!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抱夏上前喝道,“這藥堂是我們陵王妃開的不假!
”
“可我們還沒有開業呢?
一份藥都沒賣!
你碰瓷是不是也得調查清楚了再來?
”
百姓們越聚越多,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原來是陵王妃開的藥鋪啊?
不過我天天從這經過,這回春堂确實沒開業呢!
”
“是啊!
我聽說陵王妃之所以好久都不去濟世堂坐診了,就是為了能研制出,咱們老百姓都吃得起的藥丸和藥方!
”
“真的?
那我們家以後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一定來這裡拿藥!
”
“我也是!
王妃連瘟疫都治得好,對付咱們那些小傷小病還不容易?
”
“可我聽說賢王就是死于霍亂……”
“他自己命短賴誰?
整個賢王府就沒有沒生病的,怎麼旁人吃了陵王妃的藥,都慢慢康複了,就他死了?
”
“就是!
誰不知道陵王妃為了災區百姓,研發出平價藥方不說,還掏空家底兒,東借西湊,捐了好幾萬兩黃金給災民……”
“……”
衆人讨論半天,終于齊齊将矛頭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四人。
“差不多得了,趕緊走吧!
人家沒開業呢!
訛人你也得換個日子!
”
“走什麼走?
還有沒有王法了!
咱們拉他們去見官,别給陵王妃添晦氣!
”
“……”
就當大家義憤填膺地上前,準備将那幾個人拖走時,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婦人開口了。
“大家誤會了!
”說着,她使勁兒給沈南煙磕了個響頭,“王妃娘娘,家中小輩不會說話,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們一般見識!
”
“老身之所以前來,是有事相求,請娘娘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兒上,幫我們申冤啊!
”
沈南煙蹙眉上前,語氣不悅,“申冤你去京兆府,去大理寺,實在不成,你去敲登聞鼓!
你找本妃晦氣做什麼?
”
“啟禀王妃……”那老妪抹抹眼淚道,“我家二爺是當朝越貴妃的兄長,剛上任的左相。
”
“前日他被發現死于家中,刑部,大理寺,都來了,說他是懸梁自盡……他仕途正盛,怎麼可能想不開呢?
”
“您不是擅長金針審問嗎?
您發發善心,幫老身去府中查查,到底是誰害了他……”
“老身在此謝過娘娘了!
”
說完,那老婦人又沖沈南煙連磕了三個響頭。
周圍的老百姓都聽不下去了,指着他們破口大罵,“簡直開了眼了,還有這麼求人的?
”
“越貴妃的兄長怎麼了?
人家還是陵王正妃呢!
見了太後和皇上都不用行禮……沒承想,出了宮還得受你們的氣!
”
“就是!
人家店鋪沒開業呢,他們跑這兒來一通哭喪,還挺有理?
要不要臉了?
”
“呸!
”
“……”
“保護王妃!
”
沈南煙正想說話,遠遠的就聽見徐免的大喝聲。
紛至沓來的甲胄聲和腳步聲,讓沈南煙極是不悅,好看的眉陡然擰起。
百姓們在士兵的指揮下,紛紛退到街道兩旁,讓出路來。
慕容澈一身黛色對襟窄袖水紋衫,金冠束發……豐神俊朗中高貴與威嚴并存。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騎着棗紅色戰馬,氣宇昂昂地朝着沈南煙走來。
翻身下馬,他走到沈南煙身邊,直接牽住她的手,冷眼睨着跪在地上鬧事兒的幾人,吼道:
“以下犯上,當衆诋毀本王愛妃,你們好大的膽子!
”
聞言,幾人心中一凜,齊齊叩首哭嚎,“王爺,冤枉啊……”
“陵王妃,您就發發善心,幫幫老身吧!
”
那老婦人沒想到陵王竟然會來,頓時慌了,邊哭喊邊猛地撲向沈南煙。
“放肆!
”
慕容澈面色陡沉,在她碰到沈南煙鞋面的一瞬,猛地擡腳,将人踹飛出去。
“啊!
”
見那老太太被踹出去老遠,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圍觀衆人有驚叫的,有拼命捂着嘴不敢發出聲音的,還有許多膽子小的,悄悄退出街道,四下逃散的。
京兆府少尹李敬達倒吸一口涼氣,怕鬧出人命,急忙上前。
“光天化日之下,爾等還敢謀害陵王妃不成?
來人,把他們抓去京兆府,嚴加審問……”
“是。
”
“我看誰敢?
”那老婦人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盤腿兒坐好。
她瞪着那些衙役,揚聲道,“皇宮裡,獨得皇上盛寵的越貴妃,是老身的獨女,誰敢碰老身一下試試……”
沈南煙蹙眉,之前的計策左右也行不通了,沒道理讓這個老潑婦繼續在她面前撒潑。
她甩開慕容澈的手,一個箭步沖上去,彎腰直接卸了那老婦的下巴。
“李大人?
”沈南煙臉色冷沉,語氣不悅。
李敬達急忙躬身上前,“下官在。
”
“這是本妃的鋪子,有四分之一的盈利要交到國庫的……再有人在我回春堂生事,本妃拿你是問!
”
“是!
”李敬達用力點頭,“還請王妃息怒,下官這就将人帶走,好生審問。
”
雲拾見戲唱不下去了,趕忙上前疏散人群,“都散了吧!
回春堂三日後開業,有需要的可以前來購買。
”
望着越來越空蕩的街道,沈南煙臉色沉得能滴墨,一雙粉拳緊緊攥着。
慕容澈快步上前,趁沈南煙還沒來得及發火,握着她纖腰将人放到馬背上,随即自己也上了馬。
“駕!
”
他動作太快,等沈南煙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将她圈在懷裡,朝着陵王府相反的方向行去了。
“你是不是有病?
”沈南煙惱羞成怒,使勁兒在他懷裡掙紮,作勢要下馬,“慕容澈,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
”
即使早有準備,聽得這話,慕容澈心裡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扯着缰繩,不讓馬兒跑得太快,深呼吸幾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本王帶你去搜查越府。
”
隻幾個字讓沈南煙瞬間安靜下來,她回頭仰着脖子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想去越府?
你往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