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仇舊恨一起,實在是不願再見到北硯那張假面,面上惺惺作态,實則比誰都心狠手辣!
“t恭送廣陵王殿下。
”
“恭送成安公主。
”
二人衣袖翩翩,踏出鐘府之時在場衆人不免松了口氣,這長陵人實在是嚣張!
分明是視大景于無物,這能忍?
諸位文臣們心底有了盤算。
宋大小姐隻是答應了宋太傅不上奏此事,可還有他們啊!
明日不讓那長陵剝層皮他們便即刻脫去這一身官服。
回家頤養天年!
宋珈安乖乖巧巧地立在一邊,全然沒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沈叙輕笑出聲,這小姑娘還不隻一副面孔呢。
“太子殿下笑什麼。
”宋珈安仰起頭,眯着眼睛,眼中盡是不滿。
“孤覺得皎皎甚是可愛。
”
沈叙眼底盡是珍重,隻覺得命運弄人,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中了迷藥闖進東宮的女子,會與自己有如此淵源。
沈叙素來将情愛看得很低,在平雁城之事,将士們說起心儀之人,也無外乎污言碎語,沈叙聽聞隻是嘲諷一笑,什麼情愛,說是情欲倒是恰當。
如今遇上宋珈安,沈叙原本隻是想多護着她些,報了當初的恩情,如今倒是自己離不開她,滿心滿眼想的隻她一人,恨不得即刻将她擄到東宮,精心打造出鑲金刻銀的牢籠與鐐铐,讓她一輩子,隻能待在自己身邊,片刻也不能棄自己而去。
沈叙在慶王府暗道中就想明白了,她宋珈安這輩子,就注定是他沈叙的人,誰都搶不走!
将她圈在自己身邊,任誰也無法觊觎!
沈叙的目光太過熾熱,看得宋珈安不由得後退幾步,身子直接撞到了後面的雕花椅上。
雕花椅劃出的輕響使得沈叙回過神來,看自己吓到了宋珈安,沈叙忙收斂了眼中的占有與執念,一雙隐忍的眸子與平時無異。
“沒事吧?
”沈叙伸出手來,欲将宋珈安扶起,宋珈安垂眸抿了抿唇避開了沈叙的手。
方才沈叙的目光實在太過……宋珈安如今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若不是前世知道沈叙不重情愛,終身未娶,宋珈安簡直要以為沈叙對她有什麼上不得台面的非分之想。
宋珈安擡眼看向沈叙,冷情太子殿下與平時無異,仍舊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宋珈安沖沈叙淡淡一笑,同時心底也松了口氣,沈叙是什麼人?
他這樣的人仿佛沾染情愛都是一種亵渎。
他生來就該高高在上,肆意不受任何束縛才對。
沈叙見宋珈安避開自己的手,心中暗暗懊惱,現在還太早,絕不能讓皎皎察覺,不然她一定會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
想起也好笑,他的父皇,姨母,宋太傅。
宋夫人,除了宋珈安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心儀她,隻有她還傻傻地以為是緩兵之計,希望有一天沈叙能還她自由。
自由?
和離?
做夢吧。
沈叙生來就是偏執到骨子裡的人,他身上留着大景沈氏皇族自負又偏激的血。
開國皇帝明知當年的肖妃給他下毒依舊甘之如饴,将肖妃鎖在宮殿内寸步不離。
他的父皇以身為餌深入敵營,隻為立下戰功求娶母後,不惜暗殺母後在宮外的心腹也要和母後長相厮守。
沈叙自嘲的笑笑,也許太後說的沒錯,大景沈氏的愛,是纏綿悱恻的毒藥,置身絢麗的迷夢中,在苦苦掙紮無果後,套上名為愛的枷鎖,直至死去都無法解脫。
“太子殿下,請這邊落座吧。
”宋珈安說話尾音上挑,又軟糯又勾人,聽得沈叙心頭一熱。
“好。
”宋珈安在前方帶路,沈叙望着少女纖細的身段,墨色的深眸中劃過一絲危險,往日宋珈安與自己并無關系,沈叙尚能控制自己的心,如今宋珈安已經被打上了太子妃的烙印,是他沈叙的人,沈叙隻覺得心裡燙得要命,恨不得将宋珈安攏入懷裡,揉搓着,放肆的親昵着,将她嚴絲合縫鑲進自己的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着:“你看,宋大小姐,我們天生一對。
”
宋珈安猛得一頓,沈叙一時不查,直接撞上了小姑娘的後背,小姑娘的身上的馨香撞了沈叙滿懷。
“怎麼了?
”
沈叙順着宋珈安的目光望去,倒是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老三,沈治。
沈叙談笑風生,與各位大臣們相談甚歡,餘光落在宋珈安身上,肆意打量着。
宋珈安攥緊了手,縱使過了很久,前世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仍舊讓她心頭一窒。
這些日子被廣陵王絆住了腳,倒是讓他過了幾天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