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寵冠後宮》第524章 淩霜傲骨
想到這些年,曾孔厚那一闆一眼的樣子,將太子給治的服服帖帖的,皇帝也覺得此女必得入宮才是。
可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她是與太子博弈,那便讓太子自己去處理吧。
冷眼瞧了一下太子的表情,做父皇的怎麽會看不出來,他這是對曾家小姐感興趣了。
於是,張口就添了一把火。
“哦?
是嗎?
朕瞧著卻一般。
”
一句話,讓曾家小姐就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壓力。
她在家中,其實也是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
父兄也從未對她有過什麽要為家族爭光添彩的耳提面命。
所以讓她多少是忘記了幾分皇權的威儀。
今日之事,看著小。
她不過是自謙無貌無德,不想入東宮罷了。
可若是論起來,那就是不將天家的尊嚴放在眼中。
貿然的張口說這麽一句,曾家小姐此刻卻有些後悔了。
若她隻是一人,她倒是無所畏懼。
可父兄的前程若是因她而被連累,以緻報國無門。
那她才是會心生愧疚的。
皇帝明明隻是說了一句話,卻讓曾家小姐的心防破了。
此刻額頭上微微出了些細汗,便是乾澀的秋風也未能將其給帶走。
反而是讓曾家小姐的後背,也有些發涼。
沉默了許久。
或許是皇帝有意考驗一二,所以在場之人沒有為其解圍的。
反而是太子瞧見曾家的那位小姐衣擺處略有抖動,便覺得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實在不好。
於是對著皇帝就嬉皮笑臉的說道。
“父皇,兒臣倒是真心實意的覺著曾家小姐不錯,不說一定要入東宮,便是能去陪陪三妹,談詩論賦什麽的也挺好啊。
”
三公主自小就喜歡看書,性子嫻靜一如林晚意。
但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三公主的性子也淡漠的厲害。
若非親近之人,等閑之輩連見都莫想要見到她。
這位曾家小姐想入宮陪在三公主身側,說來也不過是借口一個。
但此刻對於曾淩霜來說,也算是解圍了。
“太子殿下說的是,臣女願入宮陪伴三公主身側,研磨添香。
”
這番話,也是她的推諉之詞。
堂堂曾大學士之女,如何能成三公主身邊的丫鬟。
但也可見,曾淩霜不想入東宮之決心。
她的態度,讓好些人都起了興趣,同時也捏了把汗。
瞧戲的韓王和沛王二人,甚至想看看,若是曾先生在場,那從來都波瀾無驚的臉上,會否有其他表情呢?
可惜,皇帝沒有給他們這個看戲的機會。
徑直就說道。
“三公主身邊倒是不缺研磨添香的人,既如此,那便帶了絨花回去吧。
”
“謝主隆恩。
”
皇帝一張口,曾淩霜倒是高興了,可太子卻皺了眉。
“父皇……”
他本來還打算說點什麽呢,結果卻被皇帝揮手給阻止了。
見此,太子也隻好閉嘴。
林晚意好奇看向了皇帝,一副不解的樣子。
皇帝則投個她一個安撫的表情,這才讓林晚意安心下來。
曾淩霜不同旁人,落選之後卻是滿心的歡喜。
隻不過,宮中耳目眾多,不好表現罷了。
太子卻看出來了。
畢竟她離開之時,腳步的細碎加快,還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想起自己從前還與四哥開玩笑說,絕不會要曾氏女,此刻倒是被狠狠打臉了。
因為,是曾氏女不願要他。
心中暗暗歎息,總想著過後還要去補救一二才是。
宮中的選秀繼續,而落選的曾淩霜等人則被嬤嬤們送往了宮門口。
此刻,宮門口雲集了不少的家仆小廝還有丫鬟婆子。
每家每戶在見到自家小姐出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失落的樣子。
而若是細細看,好幾家小姐的眼眶都是紅的。
更有甚者,還有幾人惡狠狠的盯著曾淩霜的背,不懷好意的很。
上前來迎曾淩霜的,自然是她的貼身丫鬟琴初。
在見到自己小姐一臉淡定,而其他小姐咬牙切齒的表情後,十分不解。
因而,等上了自家的馬車之後,才趕緊詢問道。
“小姐,你怎麽了?
為何落選了還如此高興?
”
她可是注意到了的。
畢竟她陪在曾淩霜身邊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長久以來的相處,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而曾淩霜則淡定的回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直等到馬車行駛出了宮門口,奔著家的方向而去之時。
才對著琴初解釋道。
“東宮之運,落不在我頭上,小姐我自然是高興的,可若是叫外頭人都知道我雀躍著出來,豈不是讓人指摘我曾家一門不識擡舉。
”
她在禦前說的那些話,本就有些得罪人。
若是她還是入選了,隻怕要被背刺的厲害。
都會說她是以退為進的故意這麽做。
還好,最後是她落了選,那些人瞧她不爽,也不過是嘲諷幾句也就過了。
因而,她不想將事情鬧大,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光同塵。
琴初點點頭,對於小姐的舉動她雖然不理解,但一萬個擁護著。
於是曾家的馬車往回趕了去,而宮裡頭的選秀照常繼續。
秀女們一波接一波的上,其中也不乏有幾個是出挑的。
於是要麽是皇帝開口,要麽是林晚意開口,要麽是韓王建議留下。
而這其中,其他人看得興緻勃勃,唯獨太子卻沒了感覺。
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的場面。
為何曾家小姐不願入東宮?
還有父皇為何還真就同意了?
之前言語中,還有行動上不都是意指太子妃的人選很有可能就是這位曾家小姐嗎?
如今怎麽變卦了?
一時間,這些個問題沒弄明白,太子的心思自然也就集中不起來。
人人都瞧得出來他的意興闌珊。
林晚意倒是有心去安慰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太子與這位曾家小姐,其實也就見了這麽一面罷了。
即便是一見鍾情,也不至於如此誇張。
以她對兒子的了解,太子大約是還未見過如此堂而皇之拒絕他的人,所以心裡頭才一直記掛著。
倒也並非是什麽對曾家小姐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