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喜樂、康泰永壽,父…晨!
”
握著長命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你父王小字,晨,你應該知道吧,你皇祖父他們在世的時候便喚你父王小字,這個名字,隻要最親的人才會用,父,晨,就這兩個字,你也該信了,留折說,這鎖是你父王備的,讓他去送的,但是鎖尚未送出,錦芯玉就出事了,你父王也以為那孩子死了…”
世親王妃說到這淚流滿面,自己的夫君在外面還有個女兒,如何讓她不傷心?
而是夫君與心愛女子所生的,如何不膈應?
在大度明理的女人,碰上這事總是無法釋然的。
“留折還說了什麽?
”
金絕天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命鎖艱難問著。
“怎麽,你還是不信?
留折隻知道這把鎖是送給誰的,具體他也不知,他能證明的是,你父王當年的確偷偷去過大元皇宮,隻有他一個人,誰也沒帶,天兒,你死心吧,不可再陷進去了,她十有八九就是你的妹妹,不過你母妃不會認,想必她也不會認,就讓這件事就此掩埋,你莫要再與她有任何瓜葛了。
”
世親王妃苦口婆心的勸著,這件事若非牽涉到兒子,就在她這兒打止了。
“母妃,光憑這一把鎖說明不了什麽…”這句話,金絕天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一個父字刻在上面,他這句話說出來已經沒有底氣了。
他相信,他母妃絕不可能捏造這樣的事,不會拿這種理由讓他死心。
“天兒!
”
世親王妃重重叫了一聲掩面而泣。
“小王爺,您就聽王妃的勸吧,王妃都是為了您好。
”麻姑忍不住開口相勸。
陸光年也在一旁沒做聲,這種事,他也無法多言,不過這把鎖…如今,兩人均不在世,那錦家大小姐身旁跟隨之人當年也都不在了,那初雪小姐不過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如何知曉?
除非她娘有留下隻言片語。
可是這麽多年她都麽找上門,怕也是不知此事的。
說起來,當年王爺和錦家大小姐真的是…罷了,有緣無分吧。
“母妃,我昨夜沒睡好,明日是春試,還有很多事要忙,先去休息片刻,這鎖可否先交給兒子?
”
金絕天握著鎖神色有些落寞。
“你拿去吧,天兒,你自己好生想想,母妃不是逼你。
”
世親王妃也看著兒子這般心疼的不行,可她必須硬著心腸,否則就是害了兒子啊。
金絕天緩緩點頭轉身而去,連禮都忘記行了。
“老陸,你跟著去,好生照顧他。
”
“是!
”
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世親王妃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王妃,您別這樣,小王爺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哎,這都造的什麽孽啊。
麻姑看著主子這般難過,也跟著難受的厲害。
“麻姑,這孩子不是一時興起,不是玩鬧,他是真的對那個初雪動了情啊,造孽啊,這真是造孽啊。
”世親王妃此刻痛心不已,她是過來人,最是知道情傷磨人。
兒子剛才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裡,這分明是動了情啊,動了情,就是一場傷。
“王妃,您別這樣,咱們小王爺並非常人,很快就能過去的,他不會讓自己陷進去的。
”
麻姑也隻能是勸。
世親王妃默默流淚不再多言,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隻能默默心疼兒子。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想想她能做些什麽。
對,她得做些什麽。
她要讓兒子看不見那個女子,見不著也就不會多想,慢慢的也就淡了,會的,慢慢就會淡了。
“麻姑,你去打聽一下…”
世親王妃一下又打起了精神,為了兒子,讓她操多少心她都願意。
金絕天回到自己的寢院,不讓任何人伺候,就一個人安靜的合衣躺下,擡手舉著那把長命鎖打量著。
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麽。
“王爺…怎麽了?
”
青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著金絕天剛才的樣子十分擔心,忍不住問著陸光年。
“別去打擾,也別問,小王爺累了,讓他安靜歇著吧,對了,團兒去幹啥了?
一會回來,讓她暫時別進去伺候,等王爺喚她再說。
”
青歲懵懂點頭,“好,她好像替王爺送東西給金玉侯去了。
”
聽得這話,陸光年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默默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一聲長歎,造化弄人啊。
他都沒想到……
若是真的,那女子便是王爺的骨肉啊!
這…
下次見著,他都不知該如何面對,更何況是小王爺!
天親王府發生的這些事,初雪這個主角完全不知,此刻她剛從豐子越府上回去。
正好與來送東西的團兒碰上,也是巧了。
“團兒姑娘?
!
”
“團兒見過…姑…金玉侯。
”這該死拗口啊。
團兒也和永安城其他人一樣,面對一個女侯爺,十分的不適。
“不必多禮,團兒姑娘是來找本侯?
”
初雪倒是落落大方一片坦然。
“是,奴婢是來替我家王爺送東西的。
”
“送東西?
進去說吧。
”
便是一個丫頭,登門就算客,她這兒沒有站在門口待客的道理。
團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跟著進去了,這兒往來人也不少,被人瞧著免不得又要瞎傳。
其實她也不用避著,這兩日,有關王爺與這金玉侯的傳聞已是滿城飛了。
“團兒姑娘坐。
”
初雪回來,珍姨等人趕緊將暖盆燒旺了些。
桃兒也十分客氣給團兒上茶。
“侯爺太客氣了,奴婢受不住,侯爺,這是去年年節宮宴上皇上賞給我家王爺的一條金貂風領,王爺說,這幾天天冷,侯爺正好用得上,便讓奴婢送來了,還望侯爺莫要嫌棄。
”
團兒說著便示意身後跟來的丫頭將東西呈上。
初雪瞟了一眼丫頭呈上來的金貂風領,這種成色,的確是細看物。
“既是天親王一片盛情,卻之不恭,勞煩團兒姑娘替本侯帶句謝。
”
不過一條風領,沒什麽,收了就收了。
“不敢說勞煩,東西送到,那團兒就不打擾侯爺了,告辭!
”
她本來就是跑腿送東西的,總不至於真的留下喝茶聊天吧,她還是記著自己什麽身份的,別人客氣,她卻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既如此,那就不留團兒姑娘,辛苦跑一趟。
”
桃兒十分懂事的遞上一個荷包,連著跟團兒來的小丫頭也有。
團兒也十分自然的收了,桃兒親自將人送了出去。
團兒走時,有意無意瞟了一眼同初雪一同回來的呂文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