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第407章 借花獻佛
第407章 借花獻佛
南宮璽越同豐俊蒼究竟在書房中密謀了什麽無人知曉。
但自那日起,每日都能瞥見南宮璽越的身影在眼前晃悠的花宏熙難免滿腹狐疑。
王爺此前的顧慮究竟是拋之腦後了?
還是被他一劍給徹底解決了?
想想都不覺膽寒的花宏熙終是忍不住覷著閑暇的空隙,將南宮璽越恭請至暖閣中煮茶品茗。
接過花宏熙雙手奉上的茶湯紅濃明亮的普洱,趁熱聞之,茶香悠長,輕抿一口,唇齒留香,茶入胃俯暖意融融,驅散了深秋的一抹薄涼。
“花少主的茶果然好茶!
”
“承蒙前輩垂愛,晚輩也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
”
噙一抹似有若無的邪笑的花宏熙深知他此番定是拍對了南宮璽越的馬屁。
畢竟對於嗜茶如命的他來說,如此上好的普洱亦是極為奢侈的享受。
而話頭在舌尖流轉幾番的花宏熙欲說還休。
卻是不忍打攪了南宮璽越那悠然品茗的閑適心情。
茶香四溢的暖閣中一時間靜謐安閑到令人身心舒暢。
而直到喝過第五杯熱茶的南宮璽越方才收斂縹緲的心神。
瞥一眼欲言又止但卻滿是糾結之色的花宏熙。
“茶是好茶,就是不知花少主如此費心所為何來?
”
“……呃?
”
原本就在嘴邊的話被他反覆磋磨到忽而不知該如何開口的花宏熙,對於南宮璽越的問題頓時愕然一怔,深吸一口氣,正了正神色的花宏熙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雖然不知那日前輩同王爺究竟深談了什麽,但同王爺一般心思擔憂王妃玉體安康的晚輩也很想知道王妃當下究竟兇險幾何?
”
“兇險自然是有,不過你或許忽略了芸兒自有天神護體,兇險未必真的如同常人那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南宮璽越說的淡定自若。
而兀自凝眉的花宏熙卻是不置可否的唇角微僵。
以王爺對王妃的深情,豈容王妃有半點損傷?
更何況女人分娩本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
將他神色流轉間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南宮璽越渾濁深沉的眸子中悄然閃過一抹暗芒。
“無論如何,老夫都會護芸兒周全,還請花少主鼎力幫扶才是。
”
“那是自然。
”
忙同他連連點頭的花宏熙想也不想的應承到。
而瞧著他那極為篤定的神色,稍稍松了口氣的花宏熙卻是忽而眸光微閃。
“……前輩隻身來此,就是不知婉婉與我師父以及、以及藍聖衣,前輩是如何安頓的?
”
“婉婉一直在陪護歐陽豪,雖然他不複往昔那般叱吒風雲,但平和慈祥了幾多的歐陽豪倒也能相安無事的在府上待著,至於說藍聖衣,未免重蹈覆轍,老夫不得不將她藏了起來。
”
“耶?
前輩確定能藏得住她?
”
對於巫教中人那堪比狗都靈的鼻子深有體會的花宏熙忍不住懷疑的挑挑眉。
而對於花宏熙的多慮不置可否的南宮璽越輕輕搖頭間笑而不答。
直叫波光流轉的眸子中滿是好奇之色的花宏熙無語凝噎。
為何吃癟的總是他?
而相對於花宏熙這廂的撇嘴自嘲,此間慵懶的靠坐在錦榻上的李瑾芸則正享受著大舅母與二舅母愛的嘮叨。
“芸兒啊,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一定要好好安歇養胎啊。
”
拉著她微涼的小手不斷的摩挲的大舅母激動的喃喃道。
“女人呐,也就是這個時候最嬌貴了,芸兒這會子且不可再瞎操心啊。
”
笑語嫣然的二舅母輕輕撫過她柔弱的肩背。
大舅母的憂心與二舅母的感慨相得益彰。
唇角彎彎的李瑾芸微微頷首點頭,心中暖意融融間更添幾分期許。
而同二舅母相視但笑的大舅母眸光微閃間卻是忽而蹙了蹙眉頭。
“嗯嗯,對,等下定要嚴厲警告志遠與志祥,要是他們再敢拿公務來叫芸兒費心,就罰他們……”
大舅母話猶未盡,唇角閃過一抹邪笑的二舅母便想也不想的接口道。
“……抄兵書?
”
而迎上眉眼彎彎的李瑾芸那滿是笑意的眸子,對於二舅母的臆測不置可否的大舅母卻是輕輕搖頭。
“罰抄兵書是老爺的慣例,咱們要罰,就罰他們點別的。
”
“……呃?
什麽別的?
”
滿腹狐疑的李瑾芸柳眉微挑。
唇角一僵的二舅母眸光一亮。
“要罰就罰他們抄《詩經》。
”
耶?
《詩經》?
不止聞言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芸的唇角閃過一抹邪笑。
甚至就連恰巧抱著厚厚的卷宗,躲在門外偷聽的蘇志遠與蘇志祥,相視凝眉間都不覺渾身一個激靈。
《詩經》開篇周南第一首《關雎》可真是意味深長的說!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母親大人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回眸相視點頭的蘇志遠與蘇志祥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先開溜了再說。
然卻是不想剛一轉身便見不知何時站定身後的蘇志清正撫著傷口狐疑的看向他們,而就在三人短暫的目光交鋒間,眸光微閃的蘇志清方才張口,便被眼疾手快的蘇志祥大手封住。
相視點頭間唇畔生輝的蘇志遠與蘇志祥示意眼底一片迷茫的蘇志清噤聲,直到他會意的輕輕點頭,將大手抽回的蘇志祥方才退卻一步。
上前一步的蘇志遠將手中厚重的卷宗往他懷中一送,神色肅然凝重的兩人十分鄭重的同他相視點頭後轉身便走。
直叫單手摟著卷宗的蘇志清滿頭霧水的凝視兩人那相攜走遠的背影良久,總覺哪裡不對間,但卻又抓不住腦海中那抹一閃而過的靈光。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卻說當蘇志清將手中厚重的卷宗碼放到幾案上,迎頭便對上了伯母與母親大人那極為不善眸光,以及李瑾芸那似笑非笑高高翹起的唇角間的那抹古怪之色時,聰明若蘇志清當下唯有後知後覺的撇嘴苦笑。
他就說那個兩明明都走到門口了的家夥為何不進,合著是察覺了異樣自行開溜,還將黑鍋丟給他這個病號來背!
“你們這些個當哥哥的啊,怎麽就不能替芸兒省省心呢,芸兒身子重,怎麽還能如此勞心費神?
”
“看來非得有大將軍的軍令,他們才能有所收斂!
”
“或者他們更願意罰抄《詩經》?
”
大舅母與二舅母憤憤然的你一言我一語,直叫正欲收回大手的蘇志清動作一僵。
耶?
《詩經》?
想也知道他定是會意了大舅母與二舅母此間深意的李瑾芸,將他眸光微閃間的那抹深沉之色看眼中,心下不禁陡然一沉。
杳無音訊的柳青竹此間是那根深深紮在二哥心頭的刺!
忙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先是神色凝重的同大舅母與二舅母輕輕搖頭,而方才轉身回眸。
“二哥,你的傷怎樣了?
”
“……呃?
無礙,隻是些個皮外傷,不打緊的。
”
被她陡然拉回神色的蘇志清略發迷離的眸光中閃著晶光。
面面相覷的大舅母與二舅母雙雙凝眉——有貓膩!
“二哥雖然隻是皮外傷,但阿熙也坦言二哥畢竟失血過多,還是需要好生調養,才能恢復如初。
”
“……”
對於李瑾芸的叮嚀與憂心不置可否的蘇志清緘默無言。
而將兩人神色流轉間的那抹深沉之色看在眼中的大舅母與二舅母深知兩人定是有要事相商,相視點頭間便相攜而出直奔燉著補品的廚房。
“芸兒,青竹她真的就沒有一點消息麽?
”
深深的瞥一眼同她相對而坐的蘇志清,面色沉鬱的李瑾芸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
青竹那丫頭隻怕是鐵了心的要避開二哥,又怎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更何況,據薛掌櫃埋伏在大將軍府周圍的探子所報,柳青竹乃是跟著巫教人的足跡同時消失不見的。
縱然她是想透過花神打聽什麽,怕也隻會得來足以噎死人的搪塞。
淡淡回眸瞥一眼眉宇間滿是悵然之色的蘇志清,眸光微閃間忽而一抹精光的李瑾芸不覺唇角高高翹起。
“二哥放心,以青竹那古靈精怪到令人抓狂的勁頭,隻怕此刻該頭疼還不定是誰的說……”
“……”
李瑾芸的寬慰,令唇角陡然閃過一抹邪魅之色的蘇志清神色一松。
略過幾案上碼放成堆的卷宗,同她相視點頭的蘇志清眸子陡然一眯。
“……芸兒,剛剛府上傳來消息,你爹回來了。
”
“耶?
他回來了?
”
還挑這個時候?
眸光微閃間不覺唇角微微抽搐的李瑾芸總覺其中有鬼。
“而且他急著要見你,不過被孤狼的手下給回絕了。
”
“哦?
要見我?
可知所為何事?
”
該不會是要找她秋後算帳吧……
涼涼瞥她一眼的蘇志清輕輕搖頭,這丫頭,這會知道錯了?
但瞧她那糾結成一團的柳眉,終是於心不忍的蘇志清也唯有寵溺的眯她一眼。
“據前來傳話的人透露,你爹在府中四處打聽李佩瑤的消息……”
耶?
他歷經生死歸來不想先向老夫人請安,急著李佩瑤的行蹤作何?
眸光微閃忽而猛然一窒的李瑾芸神色一僵。
而將她那波光流轉的水眸中那抹一閃而過的了然之色看在眼中的蘇志清同她微微頷首點頭。
“估計,他在還做他的春秋大夢也是未嘗可知啊!
”
春秋大夢?
不置可否的李瑾芸撇嘴冷笑,他倒想得美!
“芸兒啊,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的身生父親,有些事,且不可以做得太絕!
”
“二哥放心,芸兒自有分寸。
”
他做他的黃粱美夢,她扮她的假面菩薩,隻要能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至於說老夫人與江氏,常總管迫於你父親的威逼,隻得將兩人請出了密室,不過,她們堅決不肯再入住西客院,逼得常總管隻得將她們安置在了芸兒曾經暫住的北客院……”
“北客院?
”
眸光陡然一眯的李瑾芸心下一沉。
她走的匆忙,就是不知香玲與香巧是否有將她留在北客院的好料給藏好了。
“她們這是打算霸佔大將軍府不成?
”
想想都不覺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同蘇志清相視凝眉。
“那他們也的有那個本事……”
後知後覺的李瑾芸苦笑揚眉,她們能降服得了那些個出生入死久經沙場的士兵?
才怪!
“……更何況,芸兒你確定她們還有足夠的銀子?
”
呃?
這還真是個問題!
“所以,據前來傳話的士兵轉告,王爺早已命人在城南準備好了一處宅邸,隻等你父親回來,就請他將老夫人與江氏接走。
”
“……呃?
此前阿芸曾同我提過,不過,我爹與祖母還有江氏會同意麽?
”
柳眉緊蹙的李瑾芸懷疑的瞥一眼正瞬也瞬的盯著她瞧的蘇志清。
同她相視苦笑的蘇志清輕輕搖頭。
“他們當然不同意。
”
“想也是。
”
“不過,他們轉身便卻又同意了。
”
“耶?
為何?
”
柳眉微挑的李瑾芸滿腹狐疑,深深的瞥一眼訕笑揚眉間緩緩起身的蘇志清。
“此事你得問王爺啊……”
凝視蘇志清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美眸陡然一眯的李瑾芸不由得撇嘴苦笑。
欺負她眼下逮不著豐俊蒼的影子?
哼!
她夠不著豐俊蒼,還揪不到花神的尾巴麽?
然而,花神鄭重其事的同她款款道來的,卻是令她喜憂參半的消息。
而當深夜時分,就著昏黃的油燈,靠坐在錦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卷宗的李瑾芸正眸光迷離時,咿呀一聲房門開啟的聲音陡然在靜謐的廂房中響起,驚擾了神思渙散險些被周公勾走神思的李瑾芸,驚散了一室的安閑,更是驚得豐俊蒼都不禁眸光一凜。
“阿芸怎麽還沒休息?
”
“在等你啊。
”極為自然的咕噥一句的李瑾芸將他那陰沉的臉色看在眼中,眸光微閃間忽而恍悟了什麽的連忙賠笑,“可要人準備些晚膳?
”
“不了,本王在校場已吃過了。
”
“哦,可是本妃餓了呢……”
“程林,著人準備晚膳!
”
轉身隻開了一條縫隙便吩咐的豐俊蒼說完便再次將房門緊緊合上。
而待到他同她在錦榻上相對而坐,整理了一下思緒的李瑾芸,方才正了正神色的道。
“阿蒼,你莫要生氣嘛,若非實在是事關重大,我這一時間的理不出個頭緒,也絕不會熬到這麽晚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