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何必非要犟着跟自己,跟我們過不去呢?
小顧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長風見他不管怎麼說,許甯言都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隻得扭頭去尋求顧緻遠的贊同。
顧緻遠微微一笑:“許副團長,你這不僅是看輕了我,也是看輕了我的家人!
我跟阿甯兩個人的事情,這次回京城,我已經跟家裡人都說了。
我家裡人都十分喜歡阿甯,要不是阿甯年齡不夠,恨不得我們現在就領證結婚呢!
”
“再說我們家也隻是普通人家,沒有許副團長口裡說的那些事情!
更何況,阿甯嫁給我,我身為她的丈夫,自然是要護她一輩子,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
所以許副團長這話,我不敢苟同。
”
漂亮!
許甯言給了顧緻遠一個贊許的眼神。
許長風的臉色卻十分的難看,不過他很有唾面自幹的勇氣。
醞釀了又醞釀,再度開口,語氣更誠懇了些:“小言啊,就算顧同志家風清正,可你多個靠山,多幾個親人難道不好嗎?
不說我,就說你親媽,還有兩個弟妹,都是你的血脈親人,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就是看在他們的份上,就——”
說到這裡突然卡殼了。
許甯言一挑眉毛:“就如何?
”
許長風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口了。
伍紅芹早就不耐煩之極,要不是來之前,許長風千叮咛萬囑咐,要她壓着脾氣,在沒得到許甯言親口允諾之前,不能将人得罪,她早就動手了。
她肚子裡爬出來的賠錢貨,他們夫妻倆這般低聲下氣地來求她,倒還拿上喬了?
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擡舉!
這些年,她随着許長風職位的升遷,除了許長風的幾個上級,在軍區大院家屬區裡,都隻有她被人奉承捧着的份。
已經多年沒有吃過這樣的癟了!
尤其還是自己當年就丢掉的那個死丫頭!
在她心裡,許長風就是一家子的依靠,許甯言這是明顯要斷了許長風的前途,一家子以後生活。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将許長風來之前的叮囑給抛到了腦後。
上前一把将許長風往後頭一拉,一臉理所當然:“你許叔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裝什麼傻?
你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就算我再讨厭你,你再不想認我,這關系你也撇清不了!
咱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出了事,都不好!
我們也沒别的意思,也不要求你做啥,到時候軍區問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說兩句好聽的話就成!
也不費你什麼力氣!
”
“到時候你許叔轉業回了老家,也有你的好處!
大不了到時候你的嫁妝,我們多給你預備點,一台縫紉機,一輛自行車,再加兩百塊錢!
這放在哪裡都是極體面的了!
你要是答應,這豐厚的嫁妝就是你的了,你要是不答應,在領導面前胡說八道,壞了我們的事,那就别怪我這個做媽的心狠了!
”
“你不讓我過好日子,你也别想過好日子!
你不是有正式工作嗎?
我就去你單位鬧去,我是你親媽,我出面說你不孝順,恨我,故意給家裡使絆子,害得我們一家子過不了好日子!
不僅如此,我還要去京城你未來婆家面前鬧!
沒我同意,你婆家敢要你,我就敢要你婆家出一次大血,不拿出厚厚的彩禮來,休想娶你進門——”
許長風嘴裡說着:“你看你,你這一生氣就口不擇言的毛病啥時候能改啊?
你這麼說話不是傷孩子的心嗎?
”
一面又一臉為難地沖着許甯言和顧緻遠解釋:“你們也别跟你媽一般見識,她這是當初你爸犧牲後,受了大刺激留下的毛病。
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一點都不顧及他人!
這還算好的,若是不讓她将這口氣發洩出來,氣狠了她要麼拿刀砍人,要麼就拿刀子傷自己,唉——”
言外之意很清楚,最好是同意伍紅芹方才的話,不然接下來說不好伍紅芹就會幹點什麼了。
許甯言笑了,沒想到這個年代居然就有裝精神病發瘋,然後為所欲為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人了?
換做别人也許真被糊弄到了。
可想糊弄她?
别說不是真瘋了,是裝的!
就算是真瘋了,也别想讨着好去。
當下順嘴就接了一句:“是嗎?
你老說她一受刺激就發瘋,我這不是還沒見過麼?
正好這次發瘋讓我見識見識呗,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
這個态度,頓時把許長風給整不會了。
伍紅芹臉上兇悍的表情也一頓,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左右看看,這房間内沒有順手的東西,抄起剛才坐的椅子,就朝着許甯言砸過去。
許長風嘴裡喊着不要,作勢要攔着伍紅芹,實際将顧緻遠撲過來的路線給擋住了。
眼看那椅子就要砸到許甯言的頭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許甯言也順手抄起了許長風方才坐着的那把椅t子朝着伍紅芹砸了過去。
兩椅相撞,必有一傷。
顧緻遠見狀,本來是去拉伍紅芹的手一縮,順勢一推,許長風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踏入了兩把椅子相撞的範圍。
一聲悶哼響起,兩把椅子齊刷刷都砸在了許長風的背上。
許長風一個趔趄,噗通一聲,當場跪倒在地上,後腦勺當場就被開了瓢,血順着後腦勺往下流。
伍紅芹傻眼了,接下來該怎麼繼續?
她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是去先看許長風有沒有事呢?
還是繼續發瘋?
不用她選擇,許甯言先驚呼起來:“哎呀,顧大哥,這許副團長的夫人發瘋把許副團長的頭給打破了可怎麼辦?
”
許長風:……
伍紅芹:……
顧緻遠悶笑着建議:“我們快去喊人來,快把人送去衛生室——”
許長風大驚,忙出聲阻攔:“不用不用,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伍紅芹急了:“什麼叫我發瘋給打破的,這明明是你——”
許甯言沖着伍紅芹微微一笑:“許副團長的夫人受不了刺激,一受刺激就發瘋這個情況,想來全軍區都知道吧?
許副團長剛才不也說了嗎?
這可是當初許副團長的夫人的前夫犧牲落下的毛病嗎?
這麼多年來,想來許副團長夫人發瘋的時候也傷過人吧?
既然能傷人,那傷害許副團長有什麼稀奇的?
不是順理成章嗎?
你說對不對?
”
“我一個孤女,初來乍到,而且以許副團長的身手,我怎麼能傷到他呢?
唯有對夫人不設防,才能被傷到啊,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