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後宮裡到底誰是老大
“想怎樣?
”白鶴染扯扯唇角,“我的想法可多了。
比如說你動我一尺,那我就動你一丈,你碰我祖母一根頭髮絲,那我就紮你姑姥姥一根手指頭。
別拿太後不太後的嚇唬我,哪一天真把我惹急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樣剁。
”
她伸出手,揪了揪白驚鴻落在鬢邊的一綹碎發,“你大可以放手反擊,總之我話就摞在這兒,但凡我祖母有半點閃失,哪怕她隻是咳嗽了一聲,我絕對要了宮裡那老太太的命。
白驚鴻,你的姑姥姥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麽,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
所以,我親愛的大姐姐,想要保住你的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你最好天天為祖母誦經祈禱,希望她能長命百歲日日安康,否則,你的好日子也就頭了。
”
白鶴染走了,回念昔院兒了,剩下白驚鴻和白興言站在前院兒面面相覷。
白浩軒則樂呵呵地跑回老夫人那裡,把在前院看到的聽到的當成故事講給老夫人聽。
白驚鴻問身邊的父親:“二妹妹這是怎麽了?
父親,驚鴻真的沒有對祖母不好,驚鴻從來都與人為善,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又怎麽會對祖母不好。
父親明鑒,請父親明鑒啊!
”
她說著直接就跪到了白興言面前,“如果驚鴻此言有假,天打五雷轟!
”
話剛說完,也不怎麽就那麽巧,晌晴的天突然霹靂震響,哢嚓一聲當空打了下來。
白驚鴻嚇得嗷嗷叫,抱著頭蹲在地上,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白興言也愣住了,擡頭看看天,再低頭看看白驚鴻,心裡有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不過他不在乎,對老太太好與不好他是無所謂的,他隻要白驚鴻能一直保持著傾城美貌,太後在宮裡能多活幾年,給他足夠的機會,他就可以成就大業,將白家推向另一個巔峰。
他將白驚鴻扶起來,小心翼翼的,像捧著一顆珍珠,“父親相信你,你說什麽父親都信。
”
白驚鴻哭得更厲害了,“多謝父親。
”面上是一片淒淒哀哀,可心裡卻已經亂作一團。
白鶴染的恐嚇讓她擔憂,還有昨日白鶴染居然出府去見二皇子,這更讓她為之心慌。
彼時,白鶴染還走在半路上,天空突然打起的炸雷把她也嚇了一跳。
默語擡頭看了看天,不解地道:“晴天啊!
打哪門子雷呢?
”
白鶴染想了想,猜測說:“興許是有人在發誓吧!
發那種天打雷劈的假誓,遭報應了。
”
默語點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二人在半路遇上迎春,迎春一見她倆回來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奴婢聽說小姐回來了,正打算到前院兒看看呢!
小姐您沒事吧?
聽說是坐著鳳轎回來的,是見到皇後娘娘了?
”
白鶴染搖搖頭,“皇後沒在家,我見著的是太後。
讓默語講給你聽吧,我實在是有點兒餓了,先回去吃東西。
”
學會了做肉餅的丫鬟烙了肉餅熬了稀飯,白鶴染和默語二人吃得噴香。
迎春在邊上看著她倆吃,不由得發出無限感慨:“長這麽大也沒聽說過哪家小姐跟丫鬟坐一起吃飯的,小姐你還給丫鬟夾菜,真是……叫我說什麽好呢?
”
“不知道說什麽好那就什麽也別說。
”白鶴染敲敲筷子,“你家小姐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規矩跟填飽肚子相比,狗屁都不是。
你們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得把你們給養好了,默語也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我總不能為了點子破規矩,再把她趕到外頭去蹲牆角灌冷風。
”
迎春再次感歎,“我們家小姐就是心好。
”
默語也跟著點頭,“是,心可好了,那給老太後紮的,滿手是血啊!
”
白鶴染挑眉,“怎麽,覺得我太狠了?
”
默語搖頭,“奴婢說笑呢,針是奴婢紮的,要不是小姐吩咐了要那樣紮,奴婢直接把她十根指頭穿成串兒。
”
迎春也聽全了事情經過,此時也表達起自己的看法:“若不是小姐您先出手將太後的氣焰給壓了下來,這一天一宿還保不齊遭多大罪呢。
奴婢敢說,太後的手段絕對比小姐用針紮她還要狠毒百倍,畢竟宮裡虐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小姐跟葉家的恩怨,也實在是太深了。
”
默語又問出一個疑惑:“小姐,太後真的生了重病麽?
奴婢見小姐列舉出那麽多病症,她似乎還都認了?
”
白鶴染告訴她:“等你到了她那個歲數,保不齊那些病症你也都有。
典型的老年病而已,人都是怕死的,我再說得重一點兒,她再多往深裡想一層,稀裡糊塗的也就真的有了。
”
“那今早的印堂發黑呢?
”
“哦,昨兒診脈的時候隨手給她下了點兒毒。
”
默語感到遺憾,“怎麽沒直接給毒死拉倒?
”
“是不是傻?
”白鶴染拎起個肉餅敲了她一腦袋,“太後要真死在我手裡,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別說我還沒嫁給君慕凜,就是真嫁了,毒死太後那也是大罪。
”
迎春也跟著一起教訓默語:“多跟小姐學著些,可千萬不能出去給小姐惹事。
”
當晚,白鶴染決定歇一歇,不去折騰白興言了。
但默語覺得昨晚已經給白興言放了一天假,今晚要再不去就太便宜他了。
於是主動請命:“小姐歇著,奴婢去給他泡水,小姐把迷藥給奴婢帶上些就行了。
”
白鶴染覺得這主意甚妙,當初帶默語一起觀摩,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
於是給了默語兩個小瓷瓶,把人放出去行動了。
可她卻也睡不著,手裡拿著君慕凜的那塊玉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心裡頭也不停地琢磨著,這玩意可真好使啊,那家夥在宮裡也是真吃得開啊!
趁著君慕凜還沒回來,她要不要再去尊王府庫房轉悠轉悠?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這念頭剛一冒出就被她強行壓了回去,既然早晚都要嫁,整座尊王府都是她的,何必急於一時?
搞得像在查收婚前財產一樣,她才不能表現得那樣在乎他,不然那家夥會驕傲的。
到是這種交鑰匙的方式,有點兒像前世小情侶交出工資卡,算是在表達一種信任吧!
白鶴染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而這一晚,皇宮裡頭卻有幾個人不太能睡得著了。
白鶴染被太後叫進宮來,又是罰跪又是淋雨的事,於本在皇上皇後回宮後的第一時間就給上報了。
添油加醋,把太後對白鶴染的虐罰又加重了幾分,也把白鶴染的傷寒和膝蓋受傷也說得又重了幾倍。
天和帝聽得吹胡子瞪眼睛,當場就要找太後理論去,陳皇後趕緊把人給按了住,好一頓勸哪:“你是皇上,這事兒出在後宮,就算要去理論那也該是臣妾去,你去了算怎麽回事?
哪有大男人摻合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的?
皇上您先稍安勿躁,在這昭仁宮裡坐一會兒,德福宮那頭,臣妾去走一趟。
”
陳皇後說走就走,當時就動了身,帶著近侍宮女若夕,和非要一起跟去著看熱鬧的江越。
幾人在路上就做好了分工,江越對付太監趙奉,若夕專攻宮女權煙,而她本尊,直接去收拾正主。
用皇後的話來說那就是:“本宮得讓她知道,在這個後宮裡,誰才是最大的女人。
”
德福宮正殿的大門又是被踹開的,這一連都挨了兩回踹了,下人們心裡算計著,怕是明兒得找人修修,不然晚上會漏風。
比起白鶴染和四皇子,皇後的到來更能讓德福宮的人感到絕望,就連葉太後都再一次為自己召白鶴染進宮這一決策感到深深的悔意。
外殿裡,江越已經把那趙太監打入了罪奴司,若夕也叫人將權煙按在凳子上,懲罰是三十大闆。
葉太後聽著外頭啪啪的打闆子聲,每一下就都像是打在她的臉上,漸漸地打光了她的氣勢,打毀了她的所有的信心。
她聽到陳皇後的聲音沉沉地向她壓了過來:“在這個後宮裡,太後需得知道哪個女人才是最尊貴的一個,不能因為本宮不在就反了天,否則外頭會說太後亂政,會說太後娘娘您勾結娘家霍亂朝綱,罪當誅!
您是皇家人,自然誅不著,可葉家人怎麽辦呢?
本宮此番是好心過來提醒您,入了皇家,就一心一意想著皇家的事,至於外頭誰家跟誰家怎麽鬧,誰贏了誰輸了,那都跟皇家的女人沒有任何關系。
若是改不了總惦記宮外事的毛病,那本宮也可以幫著太後娘娘跟皇上說說,讓您出宮去生活,回到您心心念念惦記著的葉家。
太後以為如何?
”
葉太後一哆嗦,“你是皇後,我是太後,你不能這樣同哀家講話!
”
陳皇後卻搖了頭,“若你是本本份份的太後,本宮身為兒媳,自然會待你如親母,孝心在上,侍候你晚年終老。
隻是很可惜,你不是。
你身在後宮,卻終日隻想著葉家、郭家和白家的那一樁樁事,終日暗中部署自己的勢力,終日遙遙指揮著葉家如何行事,如何下那一步步你們所謂的棋局。
但你可曾想過,一個久居深宮的女人,一個同當今聖上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太後,真的可以篡了君家天下嗎?
簡直——癡心妄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