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瞧著她面生,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哪個部門的?
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
曲槐安淡定的回答:“我是新來的助理,你們剛剛在說的好像就是我。
”
“……”
氣氛一瞬間宛如死般寂靜,兩個人的表情比顏色盤還要精彩。
隨便八卦一下,居然八到正主面前,簡直是大型的社死現場。
曲槐安倒沒有多生氣,平靜的跟她們解釋,“我不是什麽皇親國戚,也不是未來皇後貴妃,就是一個普通的助理。
”
說完,她拿著打印好的資料離開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立即拿手機繼續在群裡八卦起來。
謠言就是這樣,越是澄清,越是不會有人相信。
曲槐安的澄清隻成功了一半,大家相信她不是什麽皇親國戚,但不相信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助理,肯定是未來的皇後。
畢竟謝總親自下去接她,而且謝總一貫挑剔,哪怕是蘇秘書一開始做錯也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批評,但是曲槐安犯錯,謝總也隻是淡淡說一句,“下次別再犯了。
”
這要是普通助理,他們單身一百年好吧。
曲槐安的工作僅僅是負責謝庭西,跟其他部門接觸少,所以並不知道公司的人還在背後議論自己。
每天送慕慕到幼兒園後就去公司打卡上班,下班就敢去幼兒園接慕慕。
雖然忙,但是不累,每天都過的很踏實,也能學習到一些東西。
周五的時候,謝予慕的幼兒園提前放學,曲槐安來不及去接他,就拜托管家去接。
剛好曹秘書給了她一份文件,讓她核對,她怕做錯,所以核對的非常小心,仔細。
等做完已經是快下班的時候,她將文件放在了曹秘書的辦公桌上,然後去一趟洗手間。
進洗手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以為是其他沒有下班的同事進來,沒有多想。
沒過多久,曲槐安就察覺到不對。
因為隔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鎖起來了,怎麽拉都拉不開。
為了防止偷拍,公司的洗手間每一個隔間上到天花闆,下到地磚,沒有留下一絲縫隙,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她摸了下身上的口袋,自己過來的時候手機落在桌子上了,也沒有辦法打電話求救了。
曲槐安拚命的拍著門闆問,“外面有人嗎?
放我出去……有沒有人啊,幫我開一下門。
”
安靜的洗手間裡隻有她的聲音和敲門聲在不停的回蕩,沒有人回應。
曲槐安看著這封閉的空間,要是真沒有人給自己開門,那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要不然,還是等等吧。
萬一還有人沒有走,來洗手間呢。
……
謝庭西出去談了一個合作,談完就回落雲居。
進門就看到謝予慕一個人在玩,眉心動了下。
謝予慕擡頭看到他,眼神裡明顯露出失望,仿佛在說:怎麽是你啊?
謝庭西從他的神色中讀出點什麽,問,“曲槐安還沒有回來?
”
謝予慕哼了一聲,拒絕跟他說話。
管家過來接過他的外套,回答:“曲小姐還沒有回來。
”
“打電話了嗎?
”謝庭西問,畢竟公司也沒什麽事需要她去加班做的。
“沒有人接電話!
”謝予慕大聲喊道,“你把曲姐姐弄哪去了?
”
謝庭西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曲槐安的電話。
電話打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自動掛斷了。
他沒有繼續打,而是撥了曹秘書的電話,“曲助理今天什麽時候下班的?
”
電話那頭的曹秘書懵逼了下,“不知道啊,我今天有事提前打卡下班了,走的時候她還在公司。
”
謝庭西臉色不虞,總覺得她突然失聯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曹秘書也察覺到了不對,“謝總,是曲助理出了什麽事嗎?
”
“你聯系公司保安,看他們有沒有看到曲助理離開公司。
”
謝庭西說完就掛了電話,轉身就往外走。
謝予慕想要跟上去,奈何腿短跑的太慢,跑到門口的時候,謝庭西已經上車了。
車子行駛到一半,謝庭西接到曹秘書的電話。
保安調看監控並沒有看到曲助理離開公司,而公司頂樓那兩層的電梯是被鎖定的,普通保安是進不去的,無法上去查看。
謝庭西掛了電話,催促司機,“快點。
”
“是,謝總。
”司機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謝庭西迅速下車走進大廈裡,步若疾風,守在門口等待的保安差點沒有跟上來。
謝庭西直接乘坐自己的專用電梯抵達了辦公室的那層。
一出電梯,他就叫道:“曲槐安?
曲槐安?
”
偌大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走到曲槐安的工位上,看到她放在櫃子旁的手提包,手機也放在桌子上。
顯然,她沒有離開公司。
謝庭西側頭吩咐保安,“你去找找。
”
“誒,好。
”保安立即四處去找。
這一層有好幾個會議室,貴賓室,保安一間一間的去找。
謝庭西在她辦公桌前站了片刻,轉身走向茶水間,看到沒有人,又轉身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男洗手間的門是敞開的,而女洗手間的門是關閉著的。
他在洗手間門口也沒有猶豫太久,直接推門而入,鏡片下的瞳孔驟然一震。
隻見曲槐安躺在地上,頭髮散落遮住了半張臉,可是滿額頭的血跡藏不住,而旁邊還有一扇被撞破的門。
“曲槐安!
”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抱進了懷中,聲音低沉,“曲槐安?
曲槐安……”
溫熱的手掌不輕不重的落在她的臉蛋上,指尖染上了鮮紅色的血液。
曲槐安似乎察覺到什麽,慢悠悠睜開眼睛,眸光渙散沒有焦距的望向他。
“你怎麽回事?
”謝庭西問。
她沒有回答,纖細的手指緊緊揪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氣若蚊蠅的喃喃自語,“我知道你會來的,我就是知道……”
“什麽?
”謝庭西像是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但其實他聽見了,隻是沒有聽懂。
曲槐安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緩慢的落下了。
“曲槐安,曲槐安……”
無論謝庭西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