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告白失敗

　　程謙微怔，瞧見顧一念眼中一閃而過的狹促，不知想到什麽，微微瞥了眸光，點頭。

　　“好啊。
”

　　出了超市，兩人道別，約了十一點半見面。

　　回到家，顧一念關了窗戶去開空調，又拿出手機來看。

　　屏幕上有一條未讀微信。

　　點開一看，是顧銘發來的，問她中午回不回去吃飯。

　　顧一念飛快回了，撥通了淩葳的電話。

　　“喂，一一……”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帶著鼻音，聲音的主人似乎還沒起床。

　　“葳葳，你還沒起床呢？
”顧一念笑問。

　　淩葳含糊“嗯”一聲，“昨天不是喝酒了嘛，再說今天也沒什麽事。
”

　　“這麽說，你中午沒計劃？
”顧一念開了免提，將買的抽紙放入抽紙盒中，在茶幾上擺好。

　　“怎麽啦？
中午找我吃飯呢？
”

　　“是啊，有空沒？
”

　　“你找我吃飯，當然有空了，去哪裡吃？
”淩葳似清醒幾分，聲音上揚。

　　顧一念清了清嗓子，“去別人家裡吃，去不去？
”

　　“別人？
誰是別人？
”

　　顧一念湊近話筒，說了兩個字，“程謙。
”

　　電話那頭好久沒有反應，許久，淩葳緊繃的聲音才傳來，“一一，你現在在哪裡？
”

　　*

　　半個小時後。

　　顧一念將家裡收拾得差不多了，正要去冰箱裡拿飲料，聽到門鈴響。

　　拉開門，淩葳一張俏臉出現在門外，鬢角有汗珠，似乎趕得很急。

　　顧一念還沒說話，她就急急忙忙進了門，“一一，到底怎麽回事？
你在哪裡見到程謙的？
”

　　將門關上，顧一念看著冰箱裡的飲料，“喝什麽？
”

　　“咖啡有沒有？
”淩葳在沙發上坐下，抓過遙控器把空調開低了一度。

　　替淩葳把罐裝咖啡打開遞過去，顧一念跟著在她身邊坐下，打量了她兩眼，“嘖嘖，妝都沒化，你就那麽急？
”

　　淩葳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臉頰飛起緋紅，不知是熱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這不是急著見你嗎？
”她避開顧一念的目光，四下環顧一圈，顧左右言它，“你怎麽住這裡來了？
”

　　顧一念在禦景華庭有房的事，淩葳也知道，以前還來過一兩次。

　　“我跟我爸說了，之後搬出來住。
”

　　“你爸同意了？
”淩葳吃驚看了過來。

　　“他有什麽不同意的？
我在家，大家都不得安寧。
”想到出來前顧銘的話，顧一念眸光有些涼。

　　“昨天你回去沒事吧？
”昨天她喝了酒，回去就睡著了，也沒來得及細問。

　　“沒事。
”顧一念雲淡風輕略過了這個話題，“我在小區超市見到的程謙，他也住這裡。
”

　　“他住這裡？
”淩葳喃喃重複一句，目光有些放空。

　　“你跟他沒聯系了？
”顧一念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考完大學後就沒怎麽聯系了。
”淩葳笑笑，低了頭。

　　顧一念皺了皺眉，盯著她，“葳葳，我是不是自作主張了？
”

　　“沒有沒有。
”淩葳擡了頭，忙擺手。

　　“那就是……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麽？
”顧一念試探著開口。

　　淩葳捧著咖啡，手指無意識婆娑著瓶身，沒有說話。

　　顧一念怔了怔。

　　看這樣子，是真的有過點什麽了？

　　思緒一時飄遠。

　　程謙長她們四歲，是淩葳家以前的鄰居，從小外表出眾成績優異，用淩葳的話說，他和顧一念，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類型。

　　以前顧一念經常去淩葳家玩，有時也會碰到程謙，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後來初中畢業，淩葳搬了家，她也出了國，與程謙的聯系就淡了。
隻是偶爾聽淩葳提過，淩葳高三時，她爸媽還請程謙去給她做了一段時間家教。

　　再後來，淩葳考上了京大，程謙也出國念了研究生，她就很少再聽淩葳說起過他。

　　雖然淩葳一直沒有承認，但顧一念知道，她以前是喜歡程謙的。
所以今天才會下意識邀了淩葳一起，隻是看這模樣，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故事？

　　“我高中畢業那年，跟他……跟他告過白。
”半晌，淩葳喃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什麽？
”顧一念一驚，擡眼看著淩葳，下意識想要脫口而出的“後來呢？
”在看到淩葳的表情時又吞了回去。

　　既然淩葳從未提起，現在又是這副表情，看來，當年，她是告白失敗了。

　　淩葳拿起抱枕遮住頭，甕聲甕氣開口，“是啊，當時我不是高考考得挺好嘛，一高興，就跟他表白了。
”

　　顧一念清了清嗓子，“我沒聽你提過。
”

　　“被拒絕了，太丟臉了，就沒好意思跟你說。
”淩葳嚷嚷著。

　　見她語氣尚好，顧一念拿開她的抱枕，“那待會，你不去了？
”

　　“去啊！
當然要去！
”淩葳挺了挺胸脯，“我要讓他看看，他當年拒絕我，是一件多麽沒有眼光的事！
”說著，看了看手機，“你們約了幾點？
”

　　“十一點半。
”

　　“啊呀，隻有半個鍾頭了，我先去化妝了啊一一。
”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急急忙忙拿出包裡的化妝包，衝進了洗手間。

　　*

　　十一點半，顧一念和淩葳準時出現在了程謙家樓下的電梯前。

　　按下電梯按鈕，顧一念看向緊緊挽住她的淩葳，“緊張？
”

　　淩葳咳了一聲，撩了撩頭髮，“他不會……是跟女朋友一起住吧？
”

　　顧一念想了想，“他沒有提到誒，應該不會吧。
”

　　淩葳“哦”了一聲，還要再問，電梯門開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等進了電梯，就不能反悔了。
”顧一念擋住電梯門，等著淩葳做決定。

　　淩葳深吸一口氣，“有什麽好後悔的。
”說著，率先進了電梯。

　　程謙家在二十八層。

　　看著電梯裡的數字不斷上升，淩葳深吸一口氣看向顧一念，“一一，我看上去怎麽樣？
”

　　顧一念笑，“好看得不得了。
”

　　話音落，“叮”的一聲，二十八層到了。

　　來到28B的門前，顧一念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被推開，有人從裡探出身子來，正是程謙。
他圍著圍兜，似乎在炒菜。

　　“程哥哥，我跟葳葳來了。
”顧一念笑著招呼。

　　程謙點頭應了，目光落在她身側的淩葳身上。

　　對上他的目光，淩葳揚唇一笑，容色嬌俏，“程哥哥，好久不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