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誰敢欺負我老公(6)
到目前為止小幸都是清醒的,理智的。
她沒辦法跟傅執分開,因為傅執不會允許她再離開。
因為她即使能一個人獨活,但是沒有他的空白。
他們早就來不及管別人的生活好不好。
他們不過是尋常的愛的死去活來的夫妻,他們不能隻為別人而活。
而淩越,也正是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
好似,她在漸漸地接近她的目的了。
小幸的心裡很涼很涼,望著外面的陰雲她卻隻能隱忍著心裡的激動,繼續從容的對傅柔。
壓製住內心的波瀾壯闊,給別人最平靜的自己。
傅柔突然轉了身:“既然你幫不了我何必要救我?
”
她記得小幸背著她往外跑的時候那麽賣力,她記得小幸把門給砸開的時候是多麽的用力。
既然不想幫忙,既然自己是她的負擔,為何還要救?
“你是媽的心頭肉,你是跟傅執一起來到這世上的人,如果你真死了,最傷心的莫過於那兩個人,而我不願意看到其中任何一個因為悲傷自責而下半生都活在痛苦中。
”
傅柔用力的閉著眼睛,她轉頭望著小幸:“可是因為不能讓他們痛苦悲傷,我卻就要悲傷的一輩子嗎?
我寧願死。
”
她有些偏激的,那一個字一個字的也是格外的刺骨,好似寒風。
“你大可不必傷心一輩子,你難道不相信阮為民會回來找你?
”如果對那個男人連最起碼的相信也沒有,那麽,他們之間難道隻是靠孩子維持著?
如果不是傅柔懷孕了,傅柔還會這麽執拗要跟他結婚?
“我怕的是他還不等回來已經被父母用自殺逼著他娶了別的女人,那我跟我肚子裡的孩子又算什麽?
”
傅柔徹底的閉上了眼,滿臉的淚痕。
“如果他愛你,他不會娶別的女人。
”
“所以我說我要死,你何必要攔我?
”
傅柔突然抓住小幸的手臂,她自己的手還那麽蒼白發青,卻還是死命的抓著小幸的手臂。
“我死我的,你們活你們的,你們用不著悲痛,是我覺得生活沒有意義,是我覺得我自己根本就沒有用,我竟然活成一個笑柄。
”傅柔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口布料,喘息終於不再平靜。
小幸坐在她另一旁,兩個人錯著肩膀。
小幸看著她那麽疼痛的樣子心裡更是一陣糾結卻隻是低了頭。
傅柔卻突然望著那個窗口,然後什麽都顧不得就掀開被子下床往那跑去。
小幸一擡頭,然後下一刻立即轉過去攔住她。
“你幹什麽?
”
那一刻窗口的風吹進來,吹疼了兩個人的肩膀,脊背。
小幸緊緊地抱著那個比自己高大的女人,傅柔難過的蜷縮著身子:“讓我死。
”
小幸卻是更緊緊地抱著她:“你現在一死兩命,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不顧肚子裡的孩子?
”
“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父親。
”
“小幸,我知道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你,我不配讓你原諒。
”
“可是我求求你,不要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我不想一個人帶著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傅柔突然轉身,就那麽輕易地跪在小幸的面前。
小幸還抱著她,感覺著她的身體搖搖下墜,眼眶卻是模糊不清。
傅柔這般逼她。
她望著傅柔那滿是熱淚的眼眶,已經看不清傅柔的真真假假,隻覺得一顆心在狠狠地往下沉。
“你們就算暫時分開,但是你們相愛,你們知道彼此不會再愛上別人,你們遲早會再在一起。
”
“小幸,隻有你能幫我,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死,讓我再見見他,求求你,求求你。
”
小幸終於緩緩地松開了她的身體,什麽也再說不出來。
而傅柔也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我不能沒有他!
”
“小幸我求求你,傅執是不會幫我的,隻有你能幫我。
”
“如果連你也不肯,那我還活著有什麽意義?
”
“你還記得當初你跟傅執傳出緋聞我也曾幫過你們。
”
小幸說不出話,隻是聽著那些話,一碼歸一碼,她不能為了傅柔的幸福而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吧?
如果自己真的這時候答應了傅柔,那麽不僅傅執會恨她,她自己也會恨自己。
朋友家人都會罵她白癡,她甚至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於是她微微轉身朝著窗口走去:“小柔,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對我做過多少事,好的壞的我都記得,但是我一直認為,經歷了上次之後,不管再發生什麽你也不會在這樣對我。
”
窗外的風景都變的不再美麗,她就那麽靜靜地望著:“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幫你。
”
“我知道你不會再幫我,那麽,下一次請不要再救我。
”
小幸失望的轉頭,眼神裡的失望卻是難以掩飾:“我說過救你隻是因為傅執跟媽。
”
她沒有太多的善心去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何況還幾次害她,如果他們不是姑嫂關系,小幸才不會去救。
這世界一天內死多少人?
她來不及憐惜別人。
“所以我肯定會死。
”傅柔哭笑不得的說。
病房裡兩個女人一動一靜各懷心思。
小幸其實很想笑,卻又笑不出:“我相信你若存心想死,真的很多辦法都可以立即死掉。
”
這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憑什麽要去幫忙?
這個女人拿死去要挾她,傅柔憑什麽以為自己有本事要挾她?
她出了病房,何悅竟然就站在外面。
小幸吃驚的望著她,何悅臉上也掛著淚。
那一刻,小幸的心沒由來的抽痛,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隻是邁著決絕的腳步往走廊深處。
何悅轉頭望著小幸失望的背影,她其實很想解釋,但是她知道她們母女有多麽過分。
小幸上了車,整個人卻都沒有那麽堅強了,當一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努力地隱忍著,甚至緊咬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