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死了

　　“哎，你們聽到動靜沒有？
我剛才去上了一趟洗手間，好像聽到休息室裡有鐵新蕊的慘叫聲。
”

　　“真的假的？
我這裡什麽都沒有聽到啊？
”

　　“不過說起來也挺奇怪的，鐵新蕊今天一天狀態都不對，是不是真發生了什麽事啊？
”

　　“要不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

　　“去看看吧，萬一真出什麽事，到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老師交代，我們都沒辦法負責的。
”

　　於是幾個人結伴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等他們走近休息室的時候，不由放慢了腳步，側耳傾聽。

　　好像有什麽人在說話，隱約還有“咚咚”的聲音。

　　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震驚。

　　他們快步朝休息室走去，擔心鐵新蕊真的發生了什麽。

　　“新蕊！
你在嗎？
”

　　“新蕊！
”

　　等一行人趕到休息室以後，卻發現休息室裡空無一人。

　　哪裡有鐵新蕊的影子？

　　“哎，這裡有血！
”

　　有人注意到地上有一小灘血，看樣子還沒乾，說明這血流下來不久。

　　眾人心裡都有些發毛。

　　“是不是……鐵新蕊真發生什麽事了？
否則這裡頭怎麽會有血？
”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

　　又有聲音說：“會不會……新蕊已經遇害了？
”

　　“那還愣著幹什麽！
趕緊報警！
”

　　於是有人趕緊掏出手機報警，生怕事情真的如同他們想象的那樣。

　　警察很快就來了，詢問了相關情況以後，便從保安室調取休息室裡的監控錄像。

　　但休息室是沒有設監控的，隻有在走廊安裝了幾個監控，通過調取監控，隻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生從後門進入訓練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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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薑拽著鐵新蕊，一路從小道隱蔽地離開學校，從牆上翻了出去。

　　鐵新蕊也沒少乾這種事，體型雖然擺在那，但身手還算靈活，跟著黎薑一起翻了出來。

　　挨了這麽一頓揍以後，鐵新蕊也沒再反抗，這一路上反倒安分了許多，沉默地為黎薑帶路。

　　黎薑並不知道，此時的學校已經因為她攪得天翻地覆。

　　兩人打車來到了鐵新蕊的住處。

　　這個時間，巷子裡還是有不少人走動的，他們見到鐵新蕊，都熱心地打招呼。

　　“哎，新蕊啊，今天這麽早就放學了嗎？
”

　　鐵新蕊臉上戴著口罩，所以他們都沒看見她臉上的傷。

　　鐵新蕊隻朝他們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新蕊啊，今天都沒看到你奶奶出來散步，你奶奶生病了嗎？
”

　　鐵新蕊僵住。

　　而黎薑聽到這話，眼中也掠過了一抹憂色。

　　鐵新蕊輕聲說：“我也不太清楚，我現在回去看看。
”

　　說著鐵新蕊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黎薑緊隨其後。

　　兩人回到老屋子裡。

　　房門敞著，和鐵新蕊離開前沒什麽區別。

　　她走得急沒來得及關門，到現在門依舊開著，鐵新蕊心頭已經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而且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她放慢了腳步，似乎不敢往裡頭靠近。

　　黎薑也屏住了呼吸，心漸漸地沉下去，她和鐵新蕊一樣，有一種難言的預感。

　　那種預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光線從外頭照射進去。

　　一個老人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她身下的被子已經被血液染紅，現在連血液的顏色都已經是深色。

　　整個房間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鐵新蕊整個人撞在門闆上，從門闆上跌落在地上，雙目失神。

　　“奶奶……”

　　鐵新蕊低低地喊了一聲，一向膽大的她此時都不敢往前邁出一步。

　　黎薑沉默地站在門口，看著床上安靜得不可思議的老人。

　　終於，黎薑朝前面邁出腳，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床前。

　　老人闔著眼，臉上的皺紋仿佛也在此時被撫平了不少。

　　她的眉頭還蹙著一個弧度，似是閉眼前有什麽讓她煩惱的事情。

　　黎薑緊抿著唇，說不上來此時自己的心情，她緩緩俯下身，朝老人的方向靠過去。

　　她感受不到半點呼吸，聽不到任何微弱的心跳聲。

　　黎薑伸出手，在老人的鼻間試探了一下。

　　她的手指顫抖了一瞬，隨後收了回來。

　　“她死了。
”

　　黎薑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她的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鐵新蕊啜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沒想推她的，我隻是想讓她閉嘴，讓她別再說了！
我不是真的想推她！
奶奶，對不起，奶奶……”

　　過了許久，黎薑才有了動作。

　　她彎下腰，將老人從床上抱起來。

　　老人的身體很輕，輕飄飄的，形銷骨立形容得大概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屍體已經僵硬，顯然已經離世好一陣子了。

　　或許在昨晚就已經身亡，而她這個親孫女仍舊在呼呼大睡。

　　黎薑說不出心頭這種滋味到底是什麽，她隻是為老人感到不值。

　　老人臨死前會想什麽？

　　會後悔嗎？

　　還是依舊在擔憂親孫女未來的路？

　　黎薑抱著老人的屍體朝門口走去。

　　鐵新蕊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你要帶我奶奶去哪？
你放開我奶奶！
你有什麽事衝我來！
”

　　黎薑停下腳步，看向鐵新蕊的眼神陰冷極了。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種話很諷刺嗎？
”

　　鐵新蕊一怔。

　　“她活著的時候，你對她盡過孝道嗎？
”

　　鐵新蕊張了張嘴，想說有，但卻說不出口，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平日裡除了索要沒有半點奉獻。

　　她單方面享受奶奶對她的照顧，隻在乎自己的感受，從來不會去考慮她的想法。

　　甚至對同學抱怨自己奶奶是個瞎子，以至於從來沒有帶同學回家過，怕同學瞧不起她，怕大家都因此疏遠她。

　　這些話，鐵新蕊說不出口。

　　黎薑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

　　“你也別假惺惺地哭了，她的後事，我來料理，你不配。
看在那碗面的情分上，我這次放過你。
但以後，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連同她那份債一起討回來。
”

　　撂下這句話，黎薑就抱著老人的屍體離開了。

　　鐵新蕊腳底一個踉蹌，朝黎薑的方向伸出手去，卻怎麽也不敢追上去。

　　因為黎薑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她的確不配。

　　黎薑抱著老人站在路口，招了一輛出租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