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毀屍滅跡？
吾家有崽初長成

　　Victoria。

　　她最信賴的一柄利劍。

　　亦是最不願回憶的失敗。

　　焰火升騰，濃煙彌漫。

　　Victoria將她推出去，自己永遠留在禁閉室。

　　她說：“我活夠了。
”

　　她說：“如果有來生，希望大家不用相見。
”

　　她說：“初崽，你是我們的希望，要加油啊。
”

　　她對她說加油，陸忱也對她說加油。

　　可她一個人都沒留住。

　　一個都沒救回來。

　　察覺到洛初狀態不對勁，好像一頭撩撥火焰蘇醒的兇獸。

　　莫名覺得毛骨悚然，王二不由自主後退。

　　突然，被冷若寒潭的雙眼鎖定。

　　一個踉蹌摔倒，後腦一股劇痛。

　　瘋子被成功刺激到。

　　再也無人能製衡。

　　雖然沒要命，但也是一片血腥狼藉。

　　各個傷勢慘重，幾乎隻吊著一口氣。

　　沒有厚此薄彼。

　　王二也傷的不輕。

　　不是心軟，而是有更需要他完成的事。

　　洛初仔細檢查Victoria的傷，給飛速趕來的江嶼柯發消息怎麽處理。

　　“有藥箱嗎？
”看到回復，洛初回頭瞪。

　　“這兒這兒！
”王二急忙搬過來。

　　傷口有點駭人，一些地方已經化膿感染。

　　洛初越看心情越差。

　　血絲糊拉的樣子總讓她不由自主心煩，想到前世的那種環境。

　　然後，不由自主地想，以暴製暴，平複煩躁。

　　惡魔擡眼，冷冷掃視著那一個個隻剩半條命的垃圾渣滓。

　　不太行，這群不抗揍的弱雞，再打真容易出事。

　　又煩躁壓住。

　　不過索性江嶼柯很快趕到。

　　Victoria警惕心很強，作為瘋子領導的得意利劍，身手自不必提。

　　雖然還沒前世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但掙紮起來也很難搞。

　　甚至，若不是之前在鬥獸場傷勢過重，就這群蝦兵蟹將等著夢裡綁人吧。

　　不過，前領導簡單粗暴。

　　在鮮血淋淋的Victoria警覺反抗前。

　　提前一個手刀將人劈昏。

　　瞬間安靜。

　　江嶼柯趕到的時候，門口原地沉默三秒。

　　懷疑人生地看著那群躺著呻吟都不敢大聲喊疼的一排排壯漢。

　　這是什麽血虐現場！

　　下一秒，手中一沉，被塞來一個血肉模糊不明物體。

　　江嶼柯眼皮急跳，下意識驚恐：“毀……毀屍滅跡？
”

　　洛初：“……救人！
”

　　狠狠剜了眼，冷冰冰的語氣混雜難以察覺的擔心，厲聲：“治好她！
”

　　頓了頓，想到笨蛋學生不揮鞭不動彈的劣性。

　　洛初威脅補充：“……不然，我把你毀屍滅跡！
”

　　“……！
”

　　江嶼柯抱著病號連滾帶爬嚇跑了。

　　他走後不久，外面警笛鳴響。

　　洛初最後警告一遍，“記好我之前說的，誰要多嘴爆出來，你們不僅會在裡面生不如死，外面，你們的家人，會一起生不如死！
”

　　瘋子沒有道德感。

　　有也是隻給對自己重要的人。

　　收獲一片恐懼忌憚的搗蒜式點頭後。

　　將手中的水果刀塞給王二，洛初起身，坐回原來Victoria被綁的位置。

　　隨意給自己纏了幾個繩結。

　　在匆忙腳步響起前，淡漠冷戾一掃而過，低著頭，肩膀顫抖，一副劫後餘生的害怕模樣。

　　*

　　檢查司分局

　　身著製服的檢察隊長表情冷肅，手持記錄本厲聲詢問：

　　“你說，就是你把所有人打了？
”

　　王二：“……對，是我。
”

　　隔壁審訊室。

　　同樣的問話響起，“你說，是王二打了你們？
”

　　“對，是他！
”

　　“他一個，打了你們所有人？
”

　　“……沒錯！
”

　　再隔壁一個位置。

　　這位檢察官脾氣不大好，拍著桌子怒喝：“說瞎話不打草稿是嗎？
就他那兩腳貓功夫怎麽可能對付所有人！
”

　　“……晴天大老爺！
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

　　老隊長怒聲：“按照欒國律法，知情不告，罪加一等，你是想——”

　　“等等！
我突然想起，其實也不是王二一個。
”

　　一副我就知道還有幫兇的了然，暴脾氣檢察官坐直身體，橫眉兇目正要聽真相。

　　然後聽到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得悲痛的犯罪分子懺悔：

　　“一開始其實是混戰，後面打到急眼，就乾成一團了。
”

　　“……”

　　“到最後發現，一個個全倒下，隻有王二站著了……艸！
他這是竊取勝利果實啊！
”

　　“！
！
！
”

　　哭喊，害怕，憤慨指責，還有抱著檢察官大腿哭著說求求您把我關進去吧的聲音。

　　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外面一眾實習檢察官面面相覷。

　　一看一個不吱聲。

　　過分詭異的安靜。

　　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綁架案。

　　綁匪一個比一個慘。

　　受害者倒是毫發無損，隻有一點小擦傷。

　　輪值人員一個比一個表情複雜，總覺得這背後不簡單。

　　然而，在去休息室，目睹那脆弱破碎、可怕到頭也不敢擡的受害人。

　　瞬間又改變想法。

　　一點也不小！

　　這麽漂亮的小孩都舍得下手！

　　簡直是窮兇極惡的歹毒綁匪！
惡行令人發指！
！
！

　　外面。

　　一輛黑色越野飛馳停下。

　　聽聲音開得著急，轟隆聲響隔老遠都能聽見。

　　被一眾實習女生圍著關心的洛初緩緩擡頭，一直受驚低頭的害怕雙眼難得露出驚喜。

　　陸忱大步走來，臉色難看，趕得風塵仆仆，一眼看到那邊團團圍住關心的洛初，“小初！
”

　　還沒走近，先一步被攔下：“是來領受害人的？
先到這邊簽字。
”

　　陸忱低聲征求：“我先看一眼他可以嗎？
”

　　原本想拒絕。

　　然後對上那邊同樣投來眼巴巴渴望的受害人。

　　阻攔的手緩緩放下。

　　不是他沒有原則，這是受害人過於可憐，體現一下律法的人性化舉措！

　　嗯！
一定是這樣！

　　側身，裝作沒看見讓陸忱過去。

　　在接到洛初被綁架的電話後，陸忱心都嚇到要跳出來。

　　三步並作兩步，疾步走來。

　　一路狂奔呼吸不穩，胸膛微微起伏，拉著洛初細細打量。

　　從頭看到腳。

　　在看到衣袖處的鮮血時，顫抖著手拉開。

　　瓷白瑩潤，沒有傷口，約莫隻是沾上的血。

　　“我沒事的。
”洛初顫著眼睫輕聲道，“他們……莫名其妙就打起來，我躲得遠，沒有傷到。
”

　　陸忱深呼吸了下，一路懸著的氣終於放下，揉揉洛初腦袋，容不及多說什麽，便被請去走流程。

　　呆呆看著陸忱離開的放向，知道人消失在視野。

　　一旁一直噓寒問暖的女檢察官好奇問，“小初，這是你什麽人啊”

　　乖巧人設確實吸引人。

　　尤其還長了張這樣好看的臉。

　　隻是待了片刻，便將在場所有人征服，收獲一眾哥哥姐姐爸爸媽媽顏粉。

　　儼然一副分局團寵架勢。

　　“是……我們隊長。
”洛初小聲。

　　雖然煩得要死。

　　但沒辦法，還得裝，並至少得等這個案子結了。

　　“隊長？
那還對你挺關心的啊！
剛才那著急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你哥哥呢！
”

　　話音剛落，便被身邊人手肘搗了搗。

　　突然發覺說錯話。

　　了解案情時便得知，洛初是個被綁架勒索的小少爺。

　　可是，失蹤這這麽久，家裡人既沒報案，又在聯絡直系親屬領人時，一個電話也打不通。

　　唯一接通的就是這位隊長。

　　想也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

　　果不其然，下一秒洛初小聲回答：“我家裡人……不管我的。
”

　　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但那自帶悲傷氛圍拿捏的剛好，下意識便讓眾人以為在難過。

　　使眼色避過這話題，有人插科打諢問：

　　“對了，你說隊長，是什麽隊長啊？
你們是做什麽的？
”

　　“是樂隊，他是我們樂隊的隊長。
”洛初斂眸，眼底突然劃過抹思忖，隨即是興緻盎然。

　　黯然垂頭的坐姿一變，洛初直起身，像是被說到開心處。

　　興緻勃勃介紹起來。

　　之前偶然聽過老查和林懸的討論，被迫吸收某些傳銷知識。

　　仔細一想，還真有道理！

　　成功成為推廣大使中的一員。

　　大家原本隻是想讓洛初從家庭不快中脫離，順嘴問的樂隊。

　　誰想，在被安利介紹，還看了那個演出視頻後，一個個看直了眼。

　　不停驚呼讚歎，甚至當場要加關注。

　　然後把叭叭安利的人問住。

　　茫然用隊名查了查，發現查無此人後，洛初呆呆道：

　　“這個……可能是還沒有號，等之後正式成立出道，應該會申請吧。
”

　　又收獲一片加油，一定可以，到時候大家一起去捧場的鼓勵。

　　首次地推的洛初滿意點頭。

　　那邊，陸忱也辦完手續。

　　轉頭看到自家崽子被綁架都不忘宣傳Rebellion，到處給人推銷安利。

　　陸忱扶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定是林懸幾個把小孩帶壞了！

　　不過還挺開心，洛初一直怕生，還膽小，他常常擔心洛初有社交困擾，不敢和別人相處。

　　設曾想，一直膽小的小孩，不僅在隊裡那樣快便獲得喜愛，在外面也這樣活躍。

　　頗有種吾家有崽初長成的欣慰。

　　“小初，我們走！
”陸忱招手，順手抖了下帶來的外套，在洛初欣喜跑來後，嚴嚴實實披洛初身上。

　　對上一臉不解的濕漉漉黑眸。

　　陸忱面不改色：“外面降溫了，你身體不好，不能著涼。
”

　　不遠處，剛做完一輪筆錄被帶出來上廁所的王二正正聽到這話。

　　王二：“……”

　　遠眺真惡人洛初，嘴角無聲抽搐。

　　然後被跟著的檢察官推了把，“趕緊走！
”

　　因為過於奇葩的“內訌”導緻綁架未遂，受害人沒有實質性傷害，最後判處並不嚴重。

　　雙贏的局面。

　　這也是為什麽其他人願意聽從洛初威脅，攬下事情的緣故。

　　見財起意，綁架一個富二代勒索未遂。

　　和雀閣、東家、以及那些地下交易被查出。

　　這是兩件性質完全不同的事。

　　前者最多判幾年。

　　後者若是被放到明面爆出。

　　都不用洛初在出現，背後的雀閣、還有雇傭的東家，怕是第一個就要殺他們滅口。

　　對於洛初的威脅求之不得，隻盼從雀閣帶人的真實任務永不見光，爛到肚裡。

　　*

　　看著前面接電話的陸忱，洛初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像從前一樣當著小尾巴。

　　“李製片，還請您再考慮一下我們。
”

　　“您放心，Rebellion現在重組完成，人員不會再有變動。
”

　　“新成員也比原來更優秀，一定可以給節目帶來不一樣的——”

　　聽著陸忱和電話中人斷斷續續的談話，小尾巴洛初皺眉。

　　對面人語氣很不好，頤氣指使。

　　這讓護犢子的小瘋子不自覺沉眉，眼底嗖嗖醞釀火氣。

　　默默豎耳，想多聽一些時。

　　對面人竟一點禮貌不顧，啪地一聲直接摁了電話。

　　陸忱愣了愣，眉心也不由得映出燥意，深深吸了口氣，停下腳步。

　　沒注意的小尾巴便一下撞了上去。

　　很輕。

　　洛初身形單薄纖細，縱然是毫無防備的慣性一撞，於陸忱而言卻像被一片羽毛碰了下。

　　下意識擡手要拉住，擔心羽毛被撞到。

　　看到回身拉自己的陸忱，原本一秒便回身控制住身形，黑眸一眯，又故意著力不穩地往後倒。

　　順著陸忱的動作，被如願攬住。

　　瓷白鼻尖撞地泛紅。

　　陸忱心疼摸了摸，拉著洛初並排走，“以後別走我後面。
”

　　以為是被嫌棄，黑眸滯了滯，氤氳難過霧氣。

　　而後聽到陸忱認真的補充，“並排，或者在我前面。
”

　　“在我的視線內，可以看到的地方，好不好？
”

　　霧氣一瞬散去。

　　喜悅攀上心尖，洛初重重點頭。

　　似是真的怕身子弱的洛初感冒，陸忱沒再多說，快步推著洛初上車。

　　發動點火，開了熱風，又幫洛初系好安全帶。

　　做完這一切，陸忱這才從後座拿來蛋糕盒。

　　抱著那之前發給自己的草莓慕斯，鹿眼瞬間彎彎盈笑。

　　陸忱目光卻落在洛初擦傷破皮的手腕。

　　目光晦暗，心疼問，“疼嗎？
”

　　洛初眨眨眼，乖巧搖頭。

　　這是自己給自己綁繩子，營造“可憐人質”現場時弄得。

　　發洩爽了，一時手上沒輕重。

　　第一下便傷了自己。

　　洛初微微斂眸，沒有多解釋——多說便容易多錯。

　　她好不容易打造的人設，不能前功盡棄。

　　於是，洛初轉而舉起手中的蛋糕，眨眼問：“可以吃嗎？
”

　　陸忱愣了秒，而後失笑，“給你買的，當然可以。
”

　　頓了秒，又認真補充：“不過別吃太多，咱們先去吃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