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老師看起來不太聰明

　　“洛……洛初？
”江旭呢喃，驀地一個激靈，

　　“對啊！
那天拍賣會，洛初也在，若是誰交了好，他一定是看到了的！
”

　　洛家小孫子是個病秧子，常年在醫院續命，這是上流社會都知道的事。

　　江旭風風火火，拿上東西就衝出去。

　　“我這就去趟瑞爵醫院！
”

　　那邊，迷離燈光下，向酬卻在聽後下意識皺眉。

　　等等。

　　夏雅……會帶洛初？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

　　裕城

　　音樂學院

　　看到那進來的新學生，教授包幗眼中閃過驚豔。

　　別的不說，單這外貌，都足夠有一條不菲的坦途。

　　隻是下一秒，聽到那清冷動聽的嗓音上來就開口：

　　“我想達到上台水平，盡快。
”

　　包幗：“……”

　　腦子嗡地一聲。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比差生更可怕的。

　　是空有上進心偏偏能力爛得一批的有錢差生。

　　這種就算是真的笨蛋，你也不能狠罵，尤其那種有錢有勢的，魔音貫耳還得一句句哄著誇。

　　老教授面色僵硬。

　　他就說怎麽一小時五千的教學費，這錢怎麽可能那麽好賺！

　　“……慢慢來，音樂這個東西不能急。
”包幗努力維持笑意，栩栩問道，“以前學過沒有？
”

　　“沒有。
”

　　包幗沉默。

　　那你是怎麽有臉說出盡快這幾個字的！

　　深感現在仗著姿色想走捷徑都走瘋了。

　　內心連聲歎氣。

　　奈何被五鬥米折了腰，努力不讓暴躁嚴師屬性發作嚇跑搖錢樹。

　　包幗掀開琴蓋，示意洛初站過來，很是頭疼地定調試音：“先簡單唱兩句吧，看看你音準和樂感，咱們再定後續的教學。
”

　　說著，教了洛初一些簡單的練聲方法。

　　第一遍的時候。

　　包幗喪眉耷眼彈著音階。

　　第二遍。

　　聽到那沒有一個錯誤，並疑似擁有絕對音感的新學生，男人直接一個激靈坐直身子。

　　第三遍。

　　包幗再也忍不住，突然雙手按住洛初肩膀，情緒激動問：

　　“你真的從來沒學過？
”

　　翻看樂譜的洛初：“……”

　　挺好，被老查幾人練得有些脫敏。

　　情緒越來越穩定了呢！

　　看了眼那搭在自己雙肩的手，洛初面無表情想：

　　瞧，她都沒第一時間把碰自己的陌生人摔出去！

　　洛初單手捏著樂譜，隔著紙將包幗激動的雙手推開。

　　瞥了眼那不知為何滿臉憋紅亢奮的老師，點點頭。

　　而後頓了秒，又搖搖頭，思索問：

　　“……吹過嗩呐，算嗎？
”

　　這是她唯一和音樂沾邊的東西。

　　雖然單純為了把人送走。

　　包幗眼睛瞪得銅鈴大。

　　氣氛陷入詭異沉默。

　　*

　　那邊，陸忱也處理好傷口。

　　臨走前接到老查的電話，說別墅裡的鍋壞了，讓陸忱順路帶一個。

　　順便提了洛初出門的事情。

　　陸忱當即蹙眉，聲音沉了秒：“說去哪了嗎？
”

　　“應該就附近轉轉吧。
”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最是血氣方剛，怎麽可能安安生生待在家。

　　出去不是很正常？

　　不理解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老查剛疑惑想問。

　　那邊，陸忱已經掛了電話。

　　周身醞釀著冷意。

　　直接給洛初打過去。

　　幾聲的長音等待中，不久前那滿身是傷畏怯膽小的模樣在腦海揮之不去。

　　那麽軟弱的性格。

　　不會是家裡人來叫，擔心給他添麻煩，悄悄走了吧？

　　一時間，諸如此類的不好猜測越演越甚。

　　陸忱倏地起身，拿上車鑰匙就出去。

　　後面，從顧姨那兒領了藥的謝共秋急忙跟出去，飛舞的衣擺帶倒了桌上好幾個藥瓶。

　　顧紅燕怒瞪罵道：“一個兩個毛毛躁躁！
趕著投胎去嗎！
”

　　罵完外面的，罵起屋裡的，

　　“叫權勝文？
你怎麽不叫權找死呢！
這麽嚴重的傷拖到現在，還看什麽醫生！
乾脆等著投完胎自愈啊！
”

　　說著。

　　熟悉的撕扯聲響起。

　　同陸忱的傷一個類型，都是拖著不及時治療，然後自作自受忍疼生拽。

　　“顧姨，我落了個藥！
”謝共秋又急急忙忙折回來。

　　餘光瞥了眼那趴在床上給病人處理傷口的顧紅燕。

　　認證了，被連罪的倒黴鬼。

　　謝共秋取上藥瓶，趕在顧紅燕再次發火前飛快溜走。

　　*

　　意外接到陸忱電話。

　　洛初連頭髮絲都洋溢著開心。

　　從進來後就沒有變過的冰冷表情一下春暖花開。

　　一個手勢打斷包幗，兀自到窗邊接通。

　　“在哪兒？
”陸忱溫聲試探，漫不經心補充了句，“剛好結束，接你一起回？
”

　　前面，開車的謝共秋嘴角無聲抽了下。

　　裝得怪好。

　　完全看不出一分鍾前還因為接不到電話擔心至極，滿身不悅的鬱氣。

　　那邊，聽到這話的洛初微張著唇，因陸忱還記掛自己而塞滿喜意，暈暈乎乎。

　　這沉默讓陸忱心一緊。

　　更像是印證某些不好的猜測。

　　陸忱深邃清雋的眉目一瞬間厲起。

　　然而，不等他開口。

　　脆生生的嗓音小聲說出地址。

　　緊接著。

　　不用陸忱開口，乖巧小孩自己便一五一十匯報起來：

　　“我出來聽課了。
”

　　“老師誇我很有天賦。
”

　　“我覺得，可以試試，當你們的主唱。
”

　　陸忱愣住。

　　沒預想到會是這，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一場誤解。

　　陸忱多雲轉晴，磁性慵懶的嗓音笑著鼓勵：“這麽棒啊！
喜歡就試試！
過兩天主唱選拔我帶你去。
”

　　洛初：“……”

　　雖然有恩人濾鏡。

　　但總覺得這是在哄小孩子。

　　耷拉眉眼，電話掛斷。

　　洛初扭頭，對上目光炙熱，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包幗。

　　包幗欲言又止：“你……想當主唱？
……是愛豆那種的？
”

　　洛初瞥了眼。

　　還不等說話。

　　包幗一臉暴殄天物的痛惜表情，動人肺腑的懇切聲音連聲相勸，

　　“小初，在咱們音樂屆，混娛樂圈都是最不入流的！
”

　　“你聽老師的話好好練習，介紹信我幫你弄，明年蒂克斯音樂學院招生，以你的天賦隨便進去啊！
”

　　洛初聞言蹙眉。

　　以為被蒂克斯幾個字勸說成功，包幗心中一喜。

　　蒂克斯音樂學院，世界頂級音樂殿堂，招生極少，要求變態。

　　能進去的無一不是天才翹楚。

　　然而，在教洛初不過一個小時後，包幗便無比肯定：

　　洛初！
便是這一類天才！

　　不論是樂感、唱商，還是音色和發聲天賦。

　　完全超越尋常範疇，讓天才都難以企及，天才中的天才！

　　從未練過，卻在稍加指點後，以可怕的速度驚人成長。

　　包幗又震驚又痛心。

　　這樣一個頂級天才！
竟然耽誤到現在才走上正途！

　　要是從小培養，這樂屆得多進步多少年啊！

　　盯著包幗那紅一陣白一陣不斷交替的奇怪表情。

　　洛初默了默。

　　這老師看起來不太聰明。

　　……不會也和nil那老東西一樣，哪來的水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