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蓄謀

　　院中安靜良久。

　　楚屹不安地摸摸頭，“江少，那我們再等仲神醫研究研究，說不定下個月就研究出來了呢。
”

　　江禦支著下巴，眼神落在地面上，小黃還在圍著他搖尾巴。

　　**

　　“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和當初了解到的一樣，不用擔心。
”

　　程蘇莞坐在白盛對面，接過幾張照片。

　　一眼看過去是高高的山、深深的林子，陌生人進去定會迷路。
樹林中偶有幾間木頭和泥土搭建出來的破房子，十分荒涼。

　　“她家裡除了父親之外還有個弟弟，自小沒上過學讀過書，家裡很窮，會從山裡采些草藥下山去賣，鋼琴是跟著鎮上的一個老師學的，那個老師許多年前在北城待過，後來得罪了人才躲到鄉下。
”

　　程蘇莞看過照片，又將它塞回密封袋裡，“想不到現在還有這種地方，不像人待的。
”

　　白盛起身將窗子打開，抽了口濃煙，“和咱們姑娘長這麽像，也算是她的福氣。
”

　　程蘇莞凝眉，覺得實在稀奇：“一點書都沒讀過？
”

　　白盛：“就算讀過應該也不多。
”

　　“看起來倒是不傻。
”忽地，她又想起什麽，“那她應該懂一些中藥吧，咱們可別讓別人鑽了空子。
”

　　白盛將她摟在懷裡，“放心，我自會安排好。
”

　　“咱們家也不怕多養一個人，要是她以後還不錯，留在家裡也是可以的。
”

　　白盛眼睛眯了眯：“但願了。
”

　　白悠將小提琴放回房間，找了個位置好好放著。

　　她確實不會彈小提琴。

　　又翻出書來，看了一會兒。
最近的課程有些難，她又翻開卷子認真做了幾個大題，對著答案批批改改。

　　程錚最後開車去了一家中藥店。

　　一位年輕人正在就診，等人走後，他將藥方遞過去，“有這些藥材嗎，一樣幫我抓一些。
”

　　老人看上去有六七十歲，頭髮白了一些，身形瘦但是康健，還帶著一副老花鏡，接過方子後眯著眼睛看了半天。

　　“這些藥，你吃？
”老人瞧著他。

　　程錚本就好奇，心下詫異，多問了句，“幫別人抓的，你懂這些，幫我看看是治什麽的？
”

　　老人將距離拉近了些，擡頭大笑：“治腦子的。
”

　　程錚頓了下。

　　老人摸了摸胡子，仿佛能從這普通的方子中看出更多的名堂來，他將方子放下直接吩咐人去抓藥，那人有些猶豫不敢擅自抓藥，老人看出他的顧慮，揮揮手，“去吧，沒事。
”

　　程錚走後，小徒弟扭扭捏捏地走到他面前，“不多過問幾句麽，從我們這裡抓的藥，他回去吃出問題還要來找我們。
”中醫講究一個對症下藥。

　　老人心情大好，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是咱們的同門。
”

　　小徒弟愣了愣，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以為是剛才那人自己懂醫，可是他剛剛好像聽見那人問這是治什麽的，好奇怪。

　　晚飯。

　　“最近學習挺累的吧，讓龔姨準備了些補身體的，來，多吃點。
”程蘇莞難得和顏悅色。

　　白悠看著面前滿滿一碗吃的，陷入沉思。

　　她吃太多了，現在完全吃不下去了。

　　“不是在學校交到朋友了嗎，休息的時候可以約著出去逛逛街，買些吃的衣服包包什麽的，你們現在學習壓力大，也不能一整天都悶著頭學習，還是要學會放松。
”這話是白盛說的。

　　白悠敏銳地捕捉到重點，擡起頭，眼睛亮了亮：“可以出去嗎？
”

　　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程女士。

　　程蘇莞嗔怪一聲：“可以。
你不是失憶了，之前怕你出危險，你現在身體康復了，當然可以出去，隻不過出去要報備，小心一點別出事讓我們擔心，知道嗎？
”

　　白悠點點頭。

　　程蘇莞又往她碗裡面夾了點菜，若無其事地說道：“你這段時間記憶有沒有恢復一些？
”

　　白悠默了兩秒。

　　“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想起來。
”程蘇莞放下筷子，“之前家裡面請過一個懂中醫的師傅，你跟他學過幾年的，中藥這些都會分辨，當時你下了很大功夫呢，要是不記得了，倒是可惜了。
”

　　白盛道：“忘了就忘了，都是些不重要的事。
”

　　程蘇莞附和：“你爸說的也對，你身體能恢復，已經非常好了，哪敢再去奢求其他東西。
”

　　白悠擡了擡眼睛，默默喝了一杯核桃汁。

　　原來是這樣麽。

　　“沒事，時間還長呢，很多東西你慢慢會想起來的，也別著急，順其自然就好。
”

　　程蘇莞摸了摸她的頭：“過段時間媽帶你出去多認識些人。
”

　　“好。
”

　　“這周周末你要是無聊就和朋友出去玩玩，爸媽要出去國外一趟，去看看你妹妹。
”

　　白悠點頭。

　　睡覺前，龔姨悄悄把程錚買的中藥給她送過來。

　　袋子裝著，她以為是白悠的學習用具什麽的，就沒有多問，隻讓她早些睡覺。

　　夜裡又下起大雨了，雷聲震天響，一道道白光透過窗子把房間照亮。

　　書桌前，女孩將頭髮隨意紮起一些，粉色的睡裙松松軟軟貼在身上，隻見她毫無倦意，眉眼極其認真，直到鍋底隻剩下一鍋濃稠，才打了個哈欠，準備入睡。

　　**

　　“早啊。
”

　　白悠應道：“早。
”

　　“沒睡好？
”

　　白悠咬著吸管：“嗯。
”

　　今早又起來收拾狼藉，實在是困，就睡了三個小時。

　　實在不方便操作，她需要想個辦法。

　　那張卡還沒有用，她想著，或許可以出去租間房子，不用多大，安靜點不會擾民就行。

　　她從包裡掏出兩罐藥，一罐繼續放進包裡，一罐遞給蔣軼，“來，這是穩固用的，一周一顆。
”清理餘毒。

　　蔣軼一把抱著她的手，又說了好多感動的話。

　　白悠又掏出手機，給雲老發了條短信，讓他讓人來取，雲老忙給她打了個電話，關心了她半天。

　　下午化學課。

　　白悠支著腦袋，有些暈暈欲睡，突然隔壁桌一聲巨響，驚得她瞬間睜眼。

　　“發生什麽了？
”有人問。

　　“老師，張言暈倒了！
”

　　白悠轉過頭去，隻見地上赫然躺著一個女生，而她的四周，書籍水杯落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