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閔行洲扯她回來,讓她坐回懷裡,“怨我。
”
林煙眼眶熱得厲害,想掙紮,奈何沒力氣掙紮,就坐在那兒,低著頭,揉睡衣袖口的花紋較勁。
閔行洲就這麽看著她,輕輕揉她的發。
“我道歉好不好,別這樣胡鬧,我們最近不是和好了麽,你不是親自跑來看我了麽。
”
哄人是真的,動作溫柔是真的,他哄人能要女人命也是真的。
她扯花紋的動作一停,“我才沒有。
”
閔行洲低頭,下顎慢慢壓在她發頂,菲薄的唇掀起一絲弧度:“你在擔心我,你分明放不下我。
”
“我更沒有。
”林煙死不承認。
閔行洲佯裝無奈歎息了聲,也不揭穿她的嘴硬,“那我們在一起好麽。
”
分明是征求的問句,手上絲毫不給她動一動的機會。
林煙擡起頭看向他:“要是我不攔,你真的不去看她?
”
“想什麽呢。
”閔行洲說完,盯著她就笑了一聲,“你再生氣我真去了。
”
林煙手撐他胸口起來,秀眉斂住神色,“我怎麽覺得你很想追出去找尤璿。
”
他手腕倏然用力,摁她回來。
“林煙,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
在閔行洲說話的縫隙,她直接掙脫開,退開安全距離,“你去唄。
”
閔行洲步伐緊跟著她,目光盯著她。
好像,他也生氣了。
她後退,他逼近。
“不去。
”閔行洲彎腰,鼻息拂過她耳邊,“有什麽好吃她的醋。
”
“沒吃醋。
”林煙到底臉皮薄,腳步停住,實在退不了,身後的紗闈出去就是櫃子了。
“怕你亂吃醋,我哪裡敢跟別的女人說話。
”他繼續說,聲音都啞透了,“隻看上你了。
”
———看上你了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晦暗難測。
溫柔,情欲,靡放,一切的一切於太子爺的道行簡直信手拈來。
或許是她壓在閔行洲胸口的緣故,閔行洲的聲音才那樣啞到撩人犯迷糊。
“你得了吧。
”林煙雙手一推閔行洲肩膀,他假裝性的後退,就在林煙慌張是不是推疼他的時候。
他胳膊一抻,那滾燙的五指毫無預兆地扣在她手腕,就那麽一拽。
砰地聲響。
兩個人齊齊倒在床上。
毫無防備的,她倒在他身上,腦袋就此砸在他頸口。
林煙有些惱怒,牙齒一咬他斜裸一半的鎖骨,她的牙還不如閔行洲的鎖骨線條硬。
閔行洲倒是不痛不癢任她胡鬧。
“你敢說你最近沒跟女人說過話?
”
“我哪兒有。
”閔行洲眯起眼睛就笑,沒什麽聚焦力地看著天花闆,“你去查唄。
”
他那一笑,深邃的眼眸一彎,不帶棱角,微翳的眼膜漾了一層明亮感。
林煙從未發現,閔行洲笑得竟如此好看,俊雅逸散。
她看得有些失神了,後半知半覺自己撐在被子上手腕有些涼,低頭看著緊攥住她的男人手掌虎口處。
“閔行洲,你手髒。
”
男人不疾不徐看向她,繼而視線移向手背,那滴不知為何物的黏稠東西就在他手背。
她頓了頓,才提醒,“是酸奶。
”
閔行洲徐徐開口,要她幫他擦乾淨。
閔行洲說歸說,並不松手讓她去拿紙巾。
林煙嚷嚷著:“不松是吧,你自己去拿紙巾擦,我才不管你。
”
閔行洲瞧她脾氣發作的小模樣,挺有意思的,“紙巾沒了。
”
他就這樣將她困在懷裡。
相望的姿勢,這樣沉寂了良久。
這要是不擦,在這裡看半天唄。
她伸出*頭,舔了一下,頗為惡意又機靈,隻能瞥見閔行洲有些陰暗而緊繃的下頜線。
饒是老辣如閔行洲,喉頭邪火直冒。
他是沒想到林煙會這麽調皮,不可置否,心情愉悅了不少。
她就是這樣了,他又能怎麽辦。
他看著虎口處,徐徐開口,“你是真盼我死。
”
“你死我有什麽好處。
”林煙立馬就反駁,“又不是繼承人能繼承你的財產。
”
合著有好處,她就樂意他斃命唄。
林煙實在僵不住這樣躺著,又暗自懊惱怎就幫他弄走酸奶,心情就突如其來的更加不好,“再不睡覺天亮了,你想讓我熬夜死是嗎。
”
閔行洲可沒那個想法。
他怎就樂意她熬夜了?
這女人,是從哪看出來的?
他有嗎。
.
老劉的老婆想要錢,要500萬,閔行洲不樂意給。
宋家給了,又被他拿了回來,捐給慈善。
上了法院,宋家都在出面擔保閔行洲。
林煙在0409院等閔行洲回來時,他晚上會帶巧克力回來。
是林煙沒見過的各式花樣,沒多大胃口,她沒碰。
閔行洲就知道她還沒完全開心。
餐桌前,閔行洲坐在林煙對面,慢條斯理撕開包裝絲帶,“你真不吃麽,白白浪費我訂了。
”
兔子形狀的黑松露巧克力,可愛小巧,麥香牛奶極其濃鬱。
林煙推走,“我不吃。
”
“喂我。
”他說,“我吃。
”
林煙就樂了,閔公子肯定不知道這玩意有多甜膩。
想吃是吧。
當林煙喂他嘗一口的時候,閔行洲心裡犯悔過了,好膩好難吃。
他抿了抿唇,倒了杯熱茶還算解膩,擡頭時,看得出來林煙在竊笑。
這女人。
故意的。
第二天,閔行洲請來堆雪人的工作人員,給她在院裡搭了個小城堡。
他手裡還帶了禮物,是手鏈,不知道晚上怎麽搞的。
閔行洲把林煙的手鏈弄斷了,林煙那時是哭的,可能她太心疼那根細細的手鏈,閔行洲隻好親自賠她數十條。
林煙覺得冬天冷,套在手腕冰冰涼涼,沒打算收,沒打算承這份禮物。
閔行洲拽她手腕回來,挑了一條親自幫林煙戴上。
他的手是熱,再冷的冬天也是近乎滾燙的熱度,手鏈在他掌心過了一遭,貼到她手腕時,也帶了絲絲暖意。
林煙嬌笑出聲,“你替別的女人這樣過嗎。
”
閔行洲沒說話,神色格外寡淡。
她喊他名字,閔行洲。
閔行洲隨口應了句,“心情好了沒。
”
“就沒好。
”
林煙扭頭躲進客房,門關到一半,男人長腿一抻,皮鞋抵在縫那兒,輕而易舉就把客房的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