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七)
太子爺漫不經心邁步進門,一眼,衣裳松垮懶散不羈。
這樣衣著行頭毫無規章的閔行洲比任何時候都迷人心智,同樣壞到徹底。
女保姆輕輕詢問,“先生您…吃宵夜麽,我再去煮。
”說著小心翼翼掩門離開。
安靜下來,林煙喝了口熱牛奶,“你那麽多女人,挑上我了?
”
她語氣酸溜溜的。
看得出來在生氣。
夜色濃,林煙剛起身那刻,肩膀上一股重重的力量壓下來,她腿不爭氣地軟了下,勉強扶住桌角支撐住身體。
他圈著她在懷,“你離得近。
”
林煙想裝強硬,偏一秒破功撐不起來,頭栽他肩膀上,“別折磨我了。
”
“誰折磨誰。
”他俯身,輕笑,“在我床上留香水。
”
有意或無意之下暗地裡的勾引,男人的欲望很容易崩盤。
閔行洲這兩天對她都不怎麽狠,有些東西,洩不出去。
她穿得單薄,閔行洲從她的肩胛骨一路吻到她的耳蝸,牙齒一點點咬住,隻一下,她就癢得不行,熱氣蠶食在耳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輕微瑟縮。
林煙手有些不適的撐在閔行洲手臂,刻意掩飾自己的狼狽,擡頭凝視他。
她看到閔行洲眼睛隱著紅血絲,黑色的瞳仁太深,看不見他什麽情緒,他的一切像籠了一層迷霧,捉摸不透。
同樣,他的到來也讓她捉摸不透。
林煙垂眸,“前幾天留的。
”
閔行洲面對她的小心機,談不上中招,一整夜,被子裡全是林煙的香水味,被勾起情緒是真的。
他問她,“還怪我?
”
林煙悶悶的,怪,當然怪。
他看她,複問,“不和好了?
”
視線相觸,呼吸近距離交織,林煙手大膽往閔行洲胸膛左下方一摸,勻稱結實的皮骨下,裡面有一顆她捉不住的心,一顆隻會迷戀尤璿的心。
林煙認真的說,“林勇都告訴我了,她想動你的孩子,你知道,你瞞我,你瞞了所有人。
”
這就是閔行洲。
“生氣了?
”閔行洲這個人太過於淡定從容,極為穩得了場。
他毫不慌張,似就坦坦蕩蕩,任你猜任你撞破,他都無所謂。
這股渣,太濃了。
林煙抿唇,“我也想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
”
他抱緊她,聲音有點啞,“不鬧了。
”
“心裡過不去。
”林煙別開臉,“你和她過不去,我同樣過不去。
”
閔行洲伸手,指骨滑了一下她的臉頰,情緒很淡,“你非要和她爭高低嗎。
”
林煙莞爾,“我可爭不過。
”
她可爭不過尤璿在他心裡的地位。
他沉默之中,林煙順手掏出手機,劃了一下界面,“錢還給你,我選擇生氣,不和好。
”
說的時候,手機被閔行洲丟床上,陷入膨脹被褥的角落,一個淺淺的凹陷。
林煙怔神的那一秒,連她人一並被閔行洲抱上床,她掙紮,他臂力驚人,沒讓她胡鬧成。
身下是柔軟的天鵝被,林煙扭頭,把臉埋進枕頭裡,不看閔行洲,“你愛她,你並不怪她對不對。
”
他手自她身後停留她長發邊,似在開玩笑,“都愛。
”
林煙聽得出玩笑成分,至於閔行洲愛不愛誰,她還真分辨不出來,又或者男人挑逗的言辭。
片刻,林煙裝無知接他話,“渣,隻能選一個。
”
閔行洲上半身壓在她後背,扳正她的臉,盯她看,眼神懶散又深不可測,“馭我是麽。
”
“我在你身邊完全就是靠命。
”林煙動了動唇,“你這副脾氣我駕馭不動。
”
尤璿靠的是閔行洲的愛和偏寵,就她,純屬孕氣加成。
閔行洲手撐在她耳邊,眼神俯視她,細軟碎發的右半邊跟了一點下來,發茬蒙了層薄薄的虛影,乾淨清爽又瀟灑。
“再問一遍,和不和好。
”
林煙不和,問他,“你徹底放下尤小姐了嗎,身上還有和她有聯系的地方嗎。
”
他反問,“有嗎。
”
林煙咬唇,“我看不見,萬一心裡惦著尤璿,又想捉住我,兩頭擁有。
”
閔行洲忽然笑了,“要查手機嗎。
”
林煙甕聲,“我不查,哪個男人會把和別的女人聊天短信留著。
”
男人能把手機遞給你,肯定提前防備好,裡面絕對什麽都沒有,看和不看都一樣。
聰明的,別碰。
碰了,像個笑話。
閔行洲手遊離在她腰際,距離臀線一寸的位置揉挲,輕笑,“強脾氣。
”
她沒有發大火,也沒有不理人的冷戰,委屈著,發著她的小脾氣,在中間不冷不熱的態度扯著質問,這模樣強得,讓人哄她能哄上頭。
同樣不太輕易哄得好。
林煙哼聲,“沒把你趕出去就不錯了。
”
他低聲,“我買的房子,該怎麽進來一清二楚。
”
林煙蒙上被子,自認鬥不過,“我明天就換鎖。
”
“行了。
”閔行洲難得說一句,“有什麽好好說。
”
林煙從被窩鑽出來,聲音輕輕地,“我該說什麽好,你知道尤璿的驕傲來自於哪嗎。
”頓了頓,繼續說,“是你給的偏愛太足,足夠她陸離放肆。
”
閔行洲有片刻的擰眉,沒說話,拉被子給她蓋上,收起枕頭上的手機,起身離開。
沒兩分鍾,房間歸於安靜。
像他那個人,曖昧給得快,冷漠後的薄情也給得快。
後半夜,林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皮實在撐不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中午是被電話通知吵醒,說是案件開庭。
林煙帶午飯上車吃,直接去法院。
兩點正式開庭,揭露三年前的謀殺案。
林煙再次見到虛與委蛇的一家人,那些人從盼她嫁入閔家遠離股份分割,再到謀殺她奪繼承權。
期間短短三年時間,欲望和財產的爭奪,人性畢露原形,這場戰爭真的結束了嗎,她不知道。
林勇作為證人坐在原告方,而被告方是二房,三房,濃濃的黑眼圈,都剔了發,圓圓的光頭不好看,甚至還有點發福的樣子,這在裡面吃了什麽夥食。
“林煙!
”二房一眼看到林煙,激動的想撐開鐵欄,被警方強製性摁在被告席。
這一喊,林煙後退了一步,沒覺得他們可憐,同樣沒覺得結果有什麽可喜可賀的地方。
感覺林家一輩子都在“互相殘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