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南初從片場出來的時候遭遇了飛車黨,一輛深黑色的重機摩托從她面前一晃而過直接拽了她手中的包,本以為這就沒了,結果後方引擎聲哄起,驟然停下一輛黑車,兩個生得一般高,穿著黑衣戴著口罩黑帽的兇煞男人從車上下來,迎面就是一巴掌,罵罵咧咧道:“臭婊子。”
男人沒留力,一巴掌下去,南初踉蹌幾步,險些沒站穩,嘴角破開,溢出血跡。
人懵了一下,在回神時,倆男人已經駕著她胳膊往車上扯,好歹前陣在部隊裡帶過,期間林陸驍還授過一些防身術的招式,怪隻怪她當初也沒認真學,假模假式學了幾招,眼下在兩個高猛男人的控制下也使不出什麽勁兒,隻記得擡腳往其中一人的襠下猛踹。
那人沒料她會如此激烈反抗,退避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襠下疼得呲牙咧嘴,又狠狠砸了南初一拳,“臭婊子,老子等會弄死你!”
來者絕非善類,掐著她胳膊的手也是下了狠勁兒,骨頭鑽心疼,仿佛要斷,南初心裡湧出一絲恐懼。
而此時的停在路邊有輛黑色賓利。
蔣格坐在裡頭,氣得直冒煙兒,吩咐人給那兩個“打手”下通知——誰他媽讓你們真下手的,扣錢扣錢!
結果那頭顫顫巍巍回了一句:“將二爺,咱還沒動手呢,那倆不是咱的人。”
哎臥槽,這回是真出事兒了——
蔣格這他媽給急的。
吹胡子瞪眼兒去推車門,被倆助理牢牢摁回車上,“您可別衝動,外頭那是什麽人咱都不知道,你這興衝衝下去這要是傷著您半分一分的,老爺子非得削了我倆。”
蔣格自己都不知道當時自己給急成那熊樣,被倆助理按在車後座上,張牙舞爪蹬著腿去踹車門,“滾開,這他媽都要出人命了!”
倆助理身強力壯,從小就跟在蔣格身邊陪著,別提多熟悉蔣格的性子,鬧一鬧,摁住,過一陣,就忘了,對什麽事兒,都從沒上過心,這頓,估計也就是一時急的。
倆助理鐵面無私:“我們可以報警,但您不能下去。”
蔣格踹得臉紅脖子粗,憋得眼睛通紅,像困在囚籠裡發狂的小獸,張口就咬:“報警!!!快他媽報警!!”
外頭還在揪扯。
一小姑娘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兒,一隻腳牢牢抵著車門不肯上去,倆黑衣男人直接扛起她妄圖給人塞進後備箱裡。
蔣格真急了,口氣難得一軟:“你倆去,你倆下去,別讓人把她帶走啊。”
倆助理互相瞅了眼,“那您在車上呆著,您要下來,我倆就走了。”
蔣格一掃往日的氣性,忙不疊點頭,“保證!”
然而,兩人剛下車,那邊不知從哪兒衝出一個小姑娘,個兒還沒南初高,紮這個小馬尾,一手拖著一個行李箱,衝著那倆黑衣男身上就招呼,力大無窮,一手一個,直往人身上懟。
是折而複返的西顧。
小姑娘像個大力金剛芭比娃娃,下手絲毫不帶手軟的,一個行李箱砸過去,高個兒男人沒防備,拿手擋了下,西顧趁其不備擡腳直接踹向襠部,九成力,男人慘叫著護著襠蹲下去。
西顧小時候跟著哥哥學過一點武術,招式毫無套路,亂七八糟,但偏偏讓人無從招架。
男人暴怒,一把拽住西顧的衣領把小姑娘提起來,“嘭”一聲重重甩到車門上,西顧避不過,掌風襲至面頰,忽然停住,她偏過眼,在轉頭時,領子一松,人從車頂上滑下來,就見倆穿黑西裝的男人加入混戰。
西裝男擰住那人胳膊,用力一擰,隻聽“嘎嘣”一聲,斷了,那胳膊肘就跟斷了截的筷子,掛著。身後又過來一西裝男,手刀劈過去,那人懵了懵,瞬間沒了反應。
好身手。
西顧坐在地上拍手。
那人捂臂蹲下去,顯然兩人都不是對手,大概是見情勢不對,跟另一個人打了眼色,鑽上車,轟著油門灰溜溜逃走。
助理過去把南初扶起來。
小姑娘遭了不少罪,有些嚇得不輕,低低跟他們說了句,“謝謝。”
倆助理互視一眼,“我們老闆請你上車。”
南初身子抖了下。
助理又說:“不用緊張,是蔣老闆,他沒惡意,隻是想送你回家。”說完,又看向西顧,這姑娘也受了傷,剛剛打鬥時大概不小心被人刮了一下,臉上長長一道血痕,“一起吧,我們送你。”
林陸驍站在醫院的長廊裡,靠牆,舉著電話,手裡撚著根煙。
沈牧聲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先告兒我,你跟那女的,到哪兒步了?“
走廊沒光,隻開了一扇窗,蒼白的月色灑進來,落下清輝,籠著牆邊男人的背影,硬挺的身影,晦暗不明。
林陸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低頭撚著煙,跟沒聽著似的。
好久,才答:“該哪兒哪兒。”
沈牧了解他的性子,向來不愛跟人掰扯這些事兒,但聽明這意思,林陸驍應該也挺在意那姑娘的,於是就忍不住說了,“我有一朋友,叫蔣格。”
林陸驍哼笑一聲,“知道。”
“蔣家小兒子,幾個老爺子都疼得緊,幹什麽事兒都有人兜著,閱女無數,前陣,也跟那小丫頭傳過緋聞的,就他,他把人救了。”
“狗屎運。”不屑。
“剛他來找我,你猜人說什麽?”
林陸驍把煙含進嘴裡,去褲兜掏打火機,就聽那頭一句,“他跟我說,沈牧,老子好像動真格了。”
沈牧跟蔣格交情匪淺,沈牧父親退伍後跟蔣格父親下海經商,倆家頻繁來往,蔣老爺子特別喜歡沈牧,蔣格跟誰出去都不讓,就準沈牧去,蔣格每次出門都得叫上沈牧,發展到現在,一有什麽事兒,就願意找沈牧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