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節目是錄播的。
那個環節因為南初的“不配合”,後期剪輯的時候直接被掐掉了,而後流出的飯拍視頻也被南初的經紀團隊買斷了。
這事兒就成了個迷。
下了後台,嚴黛把南初堵在化妝室,鎖上門。
“你搞什麽?
”
南初翹著腳往沙發上一坐,手伸過去摸包裡的煙,遞到嘴邊,含住,纖長手指捏著打火機漂亮地掉了個邊,拇指輕擦,火焰躥起,她低頭湊過去吸燃,眯著眼慢慢地吞雲吐霧,“沒幹什麽呀。
”
嚴黛靠著門,盯她:“你打給隊長了?
”
南初往後一躺,吐了口煙圈,無言地望著她。
嚴黛謹慎地看著她問:“你有預謀的?
彩排完全沒提這事兒。
”
南初夾著煙,忽然笑了下,那模樣就連嚴黛一個女人瞧著都覺得勾人,她很隨意地說:“沒預謀,想打就打了。
”
距離那事件過去一年了吧。
嚴黛覺得南初變了很多,可本質好像還沒變,她骨子裡那股灑脫勁兒還在,從不顧忌後果,想做什麽就做了。
就比如現在,在所有的輿論平息以及足夠強大之後,她其實很想去找他。
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或許他不願意聽。
嚴黛忽然發現,南初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她想做的,和她不想做的,她坦蕩,她自由,她不被束縛。
“那你現在想怎麽辦?
”
南初把煙擰滅在煙灰缸裡,說:“他不接,那我就過去找他吧。
”
嚴黛給她驚出一身汗,“你去山區找他?
瘋了?
你現在風頭正勁兒,你這會兒去找他,萬一給你媽知道,不弄死你?
”
南月如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但有些現實問題確實值得考慮。
比如南月如說的那些,都得等她找回他之後再慢慢考慮。
一月初,南初結束手裡的所有拍攝工作,當天晚上去找了沈牧。
沈牧最近對女人過敏,在大昭寺禪修,念著南初是兄弟的女人,姑且當做男人給她請進來。
殿前燃著燭火,大殿內的釋迦牟尼佛像閃著金光,目光慈悲。
香燭氣息凝重。
沈牧從殿內出來,西裝筆挺裹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手裡撚著佛珠,一臉禁欲相:“找我有事兒?
”
南初開門見山,“我要林陸驍的地址。
”
夜裡男人聲音冷清:“你要去找他?
”
“嗯。
”
南初點頭。
“找他做什麽?
又拋棄他一次?
”沈牧問得直接。
南初眉目清明,寺廟背後的是竹林,茂密繁盛,風刮在她後腦杓。
今晚沈牧的反常讓她略感詭異。
沈牧那三兩句話不沾的性子,估計直接丟了地址給她轉身就走,也是懶得跟她多說一句,居然還問她找林陸驍幹什麽?
南初半晌沒回答。
沈牧把黑色佛珠套進手碗裡,雙手插進褲兜裡,低垂著看她嘲諷道:“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還是你們女人都喜歡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
這是被誰心血來潮撩得一臉怨念?
奇怪奇怪……
今晚的沈牧著實奇怪。
一月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寒風刺骨的刮。
南初在瑟瑟冷風中無比冷靜地對沈牧說:“我找他當然是做我愛做的事兒了。
”
表情無比坦蕩,一點兒也沒開車。
咳——
沈牧乾咳一聲,丟給她一張紙,轉身進了大殿:“去去去,找去!
”
北潯到安江坐火車要十二個小時,還是綠皮的。
一路舟車勞頓,十二小時後,她的腳踩上安江的土地,過來那一路幾乎沒睡,腦子都是林陸驍那張臉,以及看見他之後的所有可能的結果。
她把他所有可能做的反應都想遍了,有了最壞的心理建設,心情也坦蕩許多。
南初從臭烘烘地車廂上下來,隻覺半條命沒了,提著一個行李箱,攏攏圍巾,跟人打聽去往鹿山鎮的方向。
安江往鹿山鎮的班車一天兩班,是早上八點和下午五點。
鹿山鎮小,聽說還能看見騎三輪的人力車,鎮頭有座橋,日常三姑六婆喜歡坐在橋頭八卦。
誰家姑娘今年要出嫁了啦——
誰家孩子考上名牌大學啦——
誰又給父母蓋房啦——
前陣安江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地面積雪盈餘厚,山林間白雪皚皚,似蓋了層薄被,路人告訴她,開往鹿山的中巴停運了。
“什麽時候能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