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威壓

　　接下來便是韓書漫他們。

　　陸清野聽著他們的經歷，才覺得自己的機緣是真的不錯。

　　除去最後丹田的異樣，她的經歷可以講十分幸運了。

　　甚至好運的出奇。

　　當然她也並非毫無波瀾，就說璃光劍認主時，她就差點身隕。

　　還不說後面遇到的那些燒殺搶虐的修士們。

　　她的好運主要凸出在獲得的機緣上。

　　綜合來看，她更像是福禍相依……

　　終於輪到陸清野的時候，樂風笑著看向她。

　　“陸清野，你呢？
”

　　“回掌門的話，弟子此行……”

　　陸清野把自己出任務到進入秘境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她知道一些長老一直好奇的看著自己肩頭的九稷。

　　劉青真君聽她說救了虎妖後，虎妖認主時，挑了挑眉。

　　“陸師侄的運氣不錯，金丹妖修還是黑風虎一族，難得。
”

　　九稷聽到劉青誇他，晃了晃尾巴，不過還是乖乖的呆在陸清野的肩頭。

　　一眾修士都覺得她運氣不錯。

　　觀南看向九稷，九稷感覺到一股仿佛可看穿一切的目光，渾身一僵。

　　顧南看著一人一虎，慢慢開口。

　　“這一次的僵群是魔族乘機作亂，那麽九稷妖獸，是如何逃出人妖兩族之間的結界？
”

　　陸清野想要回答，卻被觀南打斷。

　　“他已經金丹，已開靈化形，讓他自己回答吧。
”

　　觀南的壓迫感讓陸清野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她知道這股威壓是針對自己和九稷的。

　　九稷見她難受，蹙眉，從陸清野的肩上跳下，化作人形，擋在陸清野身前。

　　“九稷見過諸位人族前輩！
主人所言並不假，九稷逃出結界是有違人妖兩族條約，但當時禁製震動，僵群肆意，各大城池相繼淪陷，屍毒彌漫，九稷也是為了活命這才一路向西南而行，有幸遇到主人，得其相救！
”

　　觀南視線落在九稷身上，那幽深的眸色，讓九稷的呼吸不由一窒。

　　“據本君所知，黑風虎，乃妖族大族，生活在妖族領地內部，你骨齡按照妖族的來算，並不大，如此年歲就能金丹，想必在黑風虎族中，天賦也不低，又如何會出現在邊界靈氣稀薄之地？
”

　　九稷一點不敢放松警惕，這位觀南真君的名號，他在妖族就聽說過。

　　盡管他在妖族，是一個十分不討喜的角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對方的確有令人駭聞的本事。

　　“九稷雖是黑風虎族，也有一些天賦，但……父親因為犯了事，被族中不喜，便從小跟著父親流浪，時常在邊界地帶流轉。
”

　　牽扯到陳年往事，九稷眼中明顯出現恨意。

　　至於他說的這些事情，隻要觀南他們有心，去查一查就知道真假了。

　　觀南不再看九稷，目光落向陸清野。

　　“僵毒，就是仙盟一些厲害的煉丹師都無法輕易根除，你是如何為這虎妖解毒的？
而且據本君所知，你學習煉丹術並無多久時間。
”

　　陸清野猜測到有這一出，但是還是沒有想到，這位觀南師伯會有些咄咄逼人。

　　其他人也感覺到觀南對待陸清野不同尋常的態度了，眾修都不由看向二人，心中升起猜疑。

　　敷一臣的臉色不太好，明明事先說好了，不能為難小輩！

　　“回觀南真君，弟子也是碰巧撞上的，弟子未進入仙門之前，也一直有學習凡界的醫術。
二者雖天差地別，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加上修仙界得到的一些知識，這才解毒成功。
”

　　觀南視線變得犀利。

　　“如何一樣？
一個是用天地靈藥靈植，丹爐靈火，製造出的靈物，神能起死回生，創大造化，製天地奇跡。
弱能增修士靈力，保其根基。
一個是凡物，擁簡單藥力，既不能起死回生，更不能化腐朽為神奇。
仙凡有別，又如何能用凡人所學知識，運用到修仙界？
！
”

　　觀南的話犀利至極，周身的威壓也跟著變強，讓陸清野臉色不由白了白，敷一臣想要起身阻止，卻被顧長珩攔住。

　　敷一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顧長珩。

　　顧長珩微微低頭。

　　敷一臣怒其不爭啊！

　　陸清野被威壓壓得直不起身，明明面對這股威壓，她該畏懼，她該識趣的低頭服軟，可觀南的話，卻讓她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她的拳頭不由一點點握緊，忍住那股威壓，努力一點點挺直自己的脊梁，目光堅定。

　　一字一句回答觀南的話。

　　“觀南真君，仙凡的確有別！
修士可修煉，享無盡壽元，能移山填海，能飛天遁地！
凡人微弱，或隻能順應自然，或偏居一隅，脆弱的有時候隻需要一點點風雨，就能取其性命。
但，陸清野認為，強弱並非用這些就能衡量全部！
正如修士的煉丹術與凡人的醫術！
二者差距或如深淵天塹！
但無數醫者為救人而醫！
無數煉丹師亦然如此！
”

　　大殿內很安靜，有修士震驚於陸清野敢這般與觀南真君說話，然有些人也震驚於她的想她的話。

　　“宗門長輩時常教導弟子，道修不忘道與義，何為大道？
弟子修為低微，還不明白什麽叫大道！
但弟子明白，凡人醫者的醫，也是大道、道義、大義、大愛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清野習醫術，習煉丹術，也不僅僅為了名與利！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仙人的煉丹術神通廣大，又如何容不得小小凡人的醫理？
”

　　縱使她因為如今的煉丹術帶來的好處利益欣喜不已，但她從未忘記王大夫的話，醫術與煉丹術在她這裡，也從未是一個謀取利益的職業。

　　她感謝它們，曾經的醫術，讓小小的陸清野能有活著的希望。

　　如今的煉丹術，亦然如此，讓她有更多活著的希望！

　　而醫術和煉丹術，也讓無數人有這般希望！

　　觀南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陸清野。

　　他與陸清野對視。

　　“那你同本君說，為何在西部，你救下那些凡人，卻又對他們惡語相向，為何又放任一些人在你面前死亡？
你若心中懷有善，懷有對凡人的愛，又為何用修士的實力權力去逼迫他們？
”

　　“我並未逼迫他們！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在西部那樣的環境下，我能護他們一時，卻護不了他們一世！
固然他們的確因為弟子的修為，畏懼弟子，對弟子言聽計從。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活著都困難的地方，這樣的手段，更適合！
而一昧的善良寬容……反而會放任一些惡的滋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