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

　　灰雁赤紅的雙眸轉過，目光落在了南蘿的靈魂之上。

　　如今的南蘿隻是一道靈魂，沒有實體，可她看到灰雁的目光之後，還是連靈魂都顫了一下，面露驚恐。

　　「不……不是我……」

　　灰雁身形一閃，就將南蘿捏在了手上，他雙眸暴怒，似有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不是你是誰？
你害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已經魂飛魄散了，你也必須去陪她！
」

　　都怪南蘿。

　　是她強行佔有了優兒的身體，才讓優兒身死魂滅。

　　所以，她罪該萬死！

　　面對著灰雁的暴怒，南蘿隻能捲縮著身子，她眼露驚慌，求救的目光轉向了素衣。

　　在這些人當中，僅有素衣的心腸是比較軟的。

　　所以……

　　她希望這一次，素衣能救她。

　　可惜……

　　素衣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那雙眼中儘是冷漠寒涼。

　　「不！
」

　　南蘿顫抖著轉眸，當對向灰雁充血的眸子之後，心充滿了絕望。

　　這一次，灰雁沒有再停頓，他的手一用力，手中的靈魂就如同破碎的玻璃，被他捏的粉碎，化為了一陣輕煙，消失於這世間……

　　整個九門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著灰雁的眼神沒有同情。

　　畢竟他如今有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灰雁蹲下了身子，他蹲在了灰優屍首之旁，輕輕的閉上了眼，留下了兩行淚水。

　　這淚，帶著沉痛與悔恨。

　　過了半響，他才睜開了眼，輕輕的握住了灰優柔弱入骨的手掌。

　　灰優的手很小，人又很瘦，所以他握住之後，都已經看不到她的手。

　　「優兒，是爹太蠢了，是爹太蠢，才害了你啊！
」

　　直到這一刻，灰雁才明白，他自己到底是有多蠢。

　　若是他但凡能相信別人的話，也不至於害的自己的女兒落得如此下場。

　　對了……

　　現在南蘿已經死了，那還有一個罪魁禍首還活著。

　　……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灰雁站了起身，他悄然的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這劍，帶著寒芒，讓人寒顫。

　　隨後……

　　那把劍，狠狠的捅入了自己的腹中，鮮血狂飆而出，染紅了這片大地。

　　「優兒……」

　　他蒼老的身體向著下方倒去，砰的一聲，就摔倒在了灰優的身旁。

　　那眼裡帶著解脫。

　　「優兒，爹也是害了你的兇手，所以，爹來陪你了……」

　　「你已經一個人孤單了五年之久，爹怎會讓你繼續在孤單？
你若是不存在，那這世上留我一人苟活，也無意義。
」

　　他明知道灰優已經魂飛魄散，可他的話語之中，還是覺得她在另一個地方或者。

　　灰雁逐漸閉上了眼。

　　他淚水肆意流淌而下，浸濕了他的老臉……

　　直至最後，灰雁都握著灰優的手，沒有再鬆開……

　　九門的尊者畢竟與灰雁相處多年，看到他如今的模樣，還是有些痛心。

　　可他們都明白，這對於灰雁而言，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再者，他受了南蘿的蠱惑，差點做出了無法挽回的錯，即使灰雁不自殺，有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自殺還能留下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