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合縱連橫，群起攻之！

　　元宵節，又稱上元節、小正月、元夕或燈節，時間為每年正月十五。

　　古人稱“夜”為“宵”，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個月圓之夜，所以稱正月十五為“元宵節”。
根據道教“三元”的說法，正月十五又稱為“上元節”。
元宵節習俗自古以來就以熱烈喜慶的觀燈習俗為主。

　　元宵節歷史悠久，根源於民間開燈祈福古俗。

　　正月十五在西漢已經受到重視，不過正月十五元宵節真正作為全國民俗節日是在漢魏之後。

　　燃燈習俗的興起也與佛教東傳有關，從前隋佛教大興，仕官百姓普遍在正月十五這一天“燃燈供佛”，於是佛家燈火遍布民間，從隋代起，元宵張燈即成為法定之事。

　　在這日，百姓們觀賞花燈、吃湯圓、吃元宵、猜燈謎等一系列活動。
此外，多數深閨少女都會在這日被大人們帶上街頭，這是他們為數不多可以參加的聚眾活動，要是有心，說不定就會在今夜相中自己的夫君

　　當帝後坐畢，萬民歡呼，氣氛烘托到高潮之後，樂府官員大聲宣布道：“樂起！
舞起！
”

　　霎時間，莊嚴肅穆的宮廷禮樂響起，有翩翩舞女在場中歌舞，也有美顏歌姬輕聲吟唱，更有教坊司的女子身穿鎧甲，手持橫刀長槍，準備下一場節目！

　　很快，當莊嚴肅穆的歌舞退場，還不等眾人從其中醒來，一陣鼓聲由輕緩到急促，然後如狂風暴雨般傳來。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

　　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聖開昌歷，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秦王破陣樂》乃唐初的軍歌，當時還是秦王的李世民打敗劉武周，軍士們以舊曲填新詞，讚頌慶功。

　　這首歌對李世民來說，意義頗重，他登基後不久，便命魏征等人增改歌詞，令當時的音樂才子、太常丞，呂才重新編曲，以達到宮廷演奏的標準。

　　李世民還親自編舞，使其變成《秦王破陣舞》。
此舞由行兵戰鬥改編而來，模擬對戰之勢，更具氣場，絕非普通歌舞可比擬。

　　貞觀七年李世民親製《破陣舞圖》，對舞蹈進行加工：左圓、右方，先偏、後伍、魚麗、鵝貫、箕張、翼舒，交錯屈伸，首尾回互，往來刺擊，以像戰陣之形。

　　舞凡三變，每變為四陣，計十二陣，與歌節相應。
令呂才依圖教樂工120（一說128）人﹐披甲持戟﹐執纛演習﹐定名為“七德之舞”。
凡宴三品以上的官員及“蠻夷酋長”，於玄武門外奏之。

　　擂大鼓，聲震百裡，氣壯山河。
後用馬軍2000人，引隊入場，尤為壯觀！

　　不過今日畢竟是元宵佳節，他更是別出心裁用女子來演繹《秦王破陣樂》，今日一出，果然別有一番風采。

　　雖沒有男子陽剛之氣，但卻也都是具有英氣之資的女子，看的眾人連連點頭。
畢竟看慣了嬌媚的女子，換著看看這英氣勃發的女子，也算是大開眼界！

　　橫豎十人，共百人同時共舞，場面可謂盛大，就連一邊不懂音律和舞蹈的百姓都看的津津有味！

　　但有滿意的那肯定就有不滿的，尉遲恭端坐李世民之下除太子最近的距離，看著女子演繹破陣樂，他眉頭緊皺，除了靡靡之音，忒沒有看出半點大唐應該有的陽剛之氣。

　　“敬德！
”

　　“陛下！
”

　　尉遲恭微微行禮，算是見過了。
其中不滿之意昭然若揭。
但李世民卻不以為意，笑呵呵對太子李承乾道：“去，給朕的大將軍敬杯酒，你今後還有很多要仰仗尉遲大將軍的時候，不可怠慢！
”

　　李成清聞言一笑：“父皇多慮了，鄂國公跟隨父皇征戰多年，南征北戰，可謂是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今後豈會怠慢？
”

　　“嗯，明白就好，去吧！
”

　　“是，父皇！
”

　　李承乾笑吟吟地來到尉遲恭身邊，此時他也不敢怠慢，畢竟他對眼前這個太子儲君還是很滿意的。
不但為人謙遜有禮，還沒有陛下那好大喜功的脾性，今後就算不能為大唐開疆拓土，但坐穩朝堂，指揮若定，安定四方還是沒有問題的。

　　近些年陛下已經很少過問國事，很多時候都是由太子監國，隻有當遇到極為棘手的事情才會請示陛下，說是已經當大唐半個主人也不為過。

　　“鄂國公請！
”

　　接過李承乾的酒他一飲而盡，看了眼正在觀賞歌舞的皇帝後，甕聲道：“大將軍臣可當不起，大唐真正的大將軍正在西域打仗呢！
”

　　李承乾聞言笑了笑，道：“子毅當然是我大唐的大將軍，率領數十萬悍卒為大唐抵禦大食，並且根據戰報，此時西域大局已定，父皇今晚高興，你看”

　　尉遲恭一愣，急道：“當真？
”

　　看著點頭的李承乾，尉遲恭拍案而起，他的動作立即引來了眾人不滿，就連皇帝都被吸引過來。
他立即知道自己有些過激了，連連尷尬賠罪，這才坐下，朝一臉黑線的李承乾道：“什麽時候的事？
為什麽武英閣沒有接到戰報？
”

　　“數日之前，因為是訓鷹傳遞，不算是正式戰報，所以父皇為了謹慎起見就沒有公布。
但信件是我姑姑平陽公主親筆寫的，不會出錯的。
”

　　“那可知此時西域情況？
大食被打敗了？
”

　　李承乾點頭道：“嗯，敗了，子毅在安西都護府北境恆羅斯城和碎葉鎮之間的地帶和大食總督賽爾德展開決戰，此戰雙方共出兵近五十萬人，子毅先是視敵以弱，然後趁其不備大亂其布置，最後更是初定鐵甲騎兵和重甲步兵，當即就重創大食軍隊，不可思議般僅僅隻用一日就打破大食軍，使得對方二十餘萬大軍全面潰敗！
”

　　“隨後，派出高侃、姬青、薛禮等人乘勝追擊，先破恆羅斯，再滅昭武九國，一直將兵峰推進到藥殺水之旁.”

　　“更不可能思議的是，子毅不知什麽時候找到了大食人的屯糧之地，叫什麽木鹿城的地方.信上說此城雖小，但卻城牆極高，不易攻取。
於是他命人連夜挖掘地道，運送後腰至城下，點燃之際，宛如驚雷，震驚百裡，城隨破！
”

　　說到這裡李承乾神秘兮兮道：“您可知城內有多少糧草？
”

　　“多少？
”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就是第一次知道後本宮和父皇都嚇了一大跳足足百萬石糧食，但可惜大食人眼看城破在即，就命人放火燒糧。
不過子毅到底是技高一籌，早早就派人潛伏進城內，這才沒有良成大錯，最後經過統計剩餘的糧食也有八十萬石，黃金近萬斤，銅十萬斤，更有不少武器鎧甲”

　　尉遲恭傻了，糧食八十萬石？
金銅無數？
鎧甲兵器無算？

　　這他娘的真的是具舉全西域之力的大戰？
這一戰下來不但之前的損失和財政支出全部賺回來了，還他娘的大賺特賺，簡直賺麻了好不！

　　“這是最後的軍報，信上說後面西門關下大食們沒有糧草供應，隻能有兩種選擇，一是投降，二則是.”

　　“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

　　尉遲恭想也沒想就說道，他神色凝重道：“按照你說的，此時西門關下還有二十餘萬大食精銳，以及差不多數量他們拉來的炮灰，一旦對方不顧一切，大唐想要贏，怕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

　　李承乾臉上的較為凝重，但還是說道：“不過我們要相信子毅，他做事一向穩重，父皇說了，要是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將對方逼上絕路，因為得不償失！
”

　　“正所謂哀兵必勝，陷入絕境的軍隊也不差！
”

　　“所以，現在就要看子毅的抉擇了，稍有不慎就有能功虧一簣.”

　　尉遲恭心中不斷在推演戰局趨勢，但想來想去都沒有破局之法。
放大食數十萬軍隊回去？
但這也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此時波斯、吐火羅、呼羅珊等國在大唐的支持下復國。
一旦數十萬大食軍闖入其境內，為了糧食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不過，他擔心的不是那些不相乾國家的生死，而是擔心大食們重新收回這些土地，那樣豈不是大唐做了無用功？

　　這樣一來，大食豈不是除了損失些兵將，並沒有其他損失？

　　這怎麽能行？
一旦等他們恢復實力，必然又會卷土重來，難道今後大唐要重兵在西域不成？

　　想想他就苦笑著搖搖頭，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西域太遠了，傳遞消息都得數月時間，一旦這裡重兵雲集，天高皇帝遠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殿下！
”

　　“鄂國公！
”

　　“陛下請伱們去外面！
”

　　——

　　當李承乾和尉遲恭來到外面時，皇帝已經來了，除此之外還有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房杜二人，以及李績。

　　“臣等參見陛下！
”

　　李世民大手一揮，凝聲道：“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
”

　　這次輪到尉遲恭納悶了，看到眾人點頭，以及太子默不作聲的樣子，頓時就知道在座的人都知道的西域的事情！

　　“說實話，朕心中不安啊！
”

　　李世民輕歎一聲：“要是不出意外，此時西域的戰況已經出來了。
不出三日，馴鷹必然會帶回最新的戰報。
”

　　“但這幾日朕夜不能寐，就趁著今日元宵佳節，諸位齊聚一堂，都幫朕想想.這最後到底會是怎樣？
也算是讓朕安安心！
”

　　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說好聽點，此戰大勝。
但此時戰況不清，又有極大的可能崩盤，稍有不慎不但之前的戰果付諸東流，恐怕整個西域都會陷入泥潭！

　　“陛下，要是臣，必當趁大勝之威，逼迫對方投降。
他們存在極大威脅了大唐西域的安全，這次吃了如此大的虧，將來等實力恢復，必然再次兵臨西域。
難道又要派出郕國公出兵西域不成？
”

　　“沒有那個道理啊！
”

　　“就算不能將其全殲，也要重創，讓其知道我大唐的軍威，就算將來實力有所恢復，也不敢輕易開戰！
”

　　“並且波斯等國剛剛在大唐的支持下復國，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重新拿下這些地區？
以現在那些國家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大食的對手。
一旦大食重新掌控這些地域，實力並不會算是太大，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輕易回去！
”

　　“不可！
”

　　李靖剛說完，不等李世民說話，尉遲恭就大聲道：“如此太過危險了！
”

　　他凝重地看向李績，質問道：“如若按照你的方式進行，大概率會將大食數十萬大軍逼入絕境。
你要知道，此時的大食軍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要是真的逼迫太甚，你當他們是死人不成？
哀兵必勝，但陷入絕境的人比哀兵更可怕！
”

　　他轉身朝李世民躬身一禮，道：“臣了解郕國公，他一向穩重，並且走一步看十步，必然也想到這些。
但他並沒有在戰報上說，那就是說他成竹在胸，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

　　“就在剛才，臣還在想郕國公會怎麽破局。
但想來想去都認為這是個死局。
既不能讓大食軍安然回國，收復大片土地，又不能輕易放過，不然後患無窮！
”

　　他看向眾人，說道：“臣想到一次和郕國公無意間的談話，有次路過一豪強之家，這家豪強平日裡仗著自己的家丁胡作非為，仗勢欺人。
但他卻在一次不經意間得罪了一個實力相當世家。
一日，又一次械鬥之後，豪強敗退，但世家擔心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留下他後患無窮。
但又礙於律法不能那對方怎麽樣。
並且一旦逼急的對方，對方也不是吃醋的，稍有不慎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

　　“當時臣和郕國公知道此事後，臣思慮良久都毫無辦法。
但郕國公卻露出一絲微笑道：既然不能斬草除根，那就想辦法將事情鬧大，此人為非作歹，肆無忌憚，必然仇敵眾多。
隻要讓他的敵人看到他色厲內荏的本質，那時候就是他的末日.”

　　“合縱連橫，群起攻之！
“

　　李世民緩緩說出這八個字後倒吸一口涼氣.真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