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收回目光,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過來,而且晟甯居這邊裡裡外外都有護衛,阿姊也讓陛下派了暗衛過來保護他們,誰能悄無聲息的進來。
薛茹搖頭笑了聲,伸手将窗門拉攏一些,留下手掌寬窄的縫隙,又去另外一邊同樣支着露出通風的地方之後,這才朝着五兒說道:“快将木炭添上吧,白天留下的火種還沒滅。
”
“好,奴婢這就去。
”
......
晟甯居外,兩道身影出現在狄濤離開的地方。
“這狄小将軍翻牆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了,就是人有些慫,還不如咱們杭哥,不過他想撬杭哥的牆角,咱不攔着?
”
“攔什麼,茹娘子又還沒婚嫁,況且杭哥離京前說了,隻要狄小将軍不騷擾茹娘子行事過分就行,别的由着他。
”
隻是爬牆瞧一眼,也沒什麼大礙。
畢竟連話都不敢跟茹娘子說的慫包,杭哥還能輸給他?
“這兩天往書院跑的人好像少了。
”
“能不少嗎,前兒個抓的那兩個人直接打斷腿腳扔到了範家那老東西床前,他們要是再不知收斂,主子能饒了他們?
”
“也對,不過還是小心些,别叫人鑽了空子。
”
“知道。
”
兩人的聲音不高,低低絮語幾乎融入了夜風之中,簡單說了兩句之後就同時默契閉了嘴,然後如同出現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融于夜色之中,晟甯居裡外重新恢複了安靜。
......
京郊四營的動靜瞞不住朝中人,新帝手握龍玉令能夠号令鎮安軍和龍庭衛的事情人盡皆知,身為鎮安軍領将的兒子,當初說是回京“為質”的狄濤是他的人也幾乎是所有人默認的事情。
聽聞狄濤突然點兵,戶部兵部也突然籌措馬匹軍需糧草之物,好些人都四處打聽情況,以為新帝又有什麼動作,特别是本就不太安心的世家那些人,更是私底下問到了四營校尉那裡。
狄濤知道了後隻說:“近來京郊大雪之後有匪亂為禍,殃及鄉裡,陛下命我帶人出京剿匪,順帶着巡視京城附近城鎮。
”
“附近那些地方有什麼好巡視的?
”那校尉低聲問。
“你說呢?
”
狄濤睨了那人一眼:“先前陸九安兵圍鹿城險些困死陛下的事情你們忘了?
眼下南邊兒戰事勝局已定,誰知道平山王落網之後,陸九安那狗崽子會不會铤而走險偷襲京城。
”
“馬上就是年節了,萬一鬧出事端,誰都别想消停。
”
狄濤的話說了沒多久就被傳到了外間,有人放下心,有人卻依舊懷疑是借口,可是當知道狄濤隻帶走了三千人,并未動四營根基,四營剩下的近兩萬人依舊留在營地拱衛京畿,其他軍需也并沒帶走多少。
原本惶惶不安的那些人這才安定下來。
狄濤他們準備好一切離京時已經是兩日後,齊澄并未與他們同行,而是借口出京訪友與傅來慶一起乘車出京。
傅來慶瞧着一身輕便的好友低聲問:“天氣這麼冷,你不多帶些衣裳吃食?
”
齊澄随口道:“這次是疾行,要用最短時間趕去鳳林郡那邊,路上幾乎不會停歇,衣裳吃食狄濤他們那邊都已經帶上了,我稍後去跟他們會合就行。
”帶太多東西會拖累了行程。
傅來慶聞言忍不住皺眉:“陛下既然讓你跟狄濤一起去平叛,你做什麼偷偷摸摸避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