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遠,你放肆!
!
”
安帝氣的猛地起身,抓着案上之物就朝着陸崇遠砸了過去,那淩亂之物散落一地,鎮紙落在陸崇遠臉上,劃破一條口子後咕噜滾在地上,而安帝怒視着陸崇遠喉間喘息。
他臉上乍青乍白,像是急怒,可細看那渾濁眼中卻又帶着一絲忌憚。
安帝和陸家暗中較量已久,不提往事幾乎成了他和陸家之間的默契,他從未想過陸崇遠會這般豁出去了跟他撕破臉。
二十年前......
十三年前......
他腦海裡浮出那場傾天大火,仿佛看到那被映紅了半邊天的東宮,安帝死死抓着桌角,氣的有些發抖時,腦袋裡面也突然劇烈疼了起來。
踉跄朝後時,馮内侍吓了一跳:“陛下!
陛下您怎麼了?
!
”
“父皇!
”
四皇子也是吓到了,連忙上前攙着他朝外急喝:“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
”
外間亂了起來,安帝突然發病的模樣也讓得衆人慌亂,蕭厭冷眼旁觀,看着安帝大口大口喘氣的模樣,才冷聲道:“陸崇遠聖前狂言,實在放肆,來人,将陸崇遠拿下......”
“别!
”
安帝死死抓着馮内侍的手,忍着頭疼嘶聲道。
“陛下?
”蕭厭皺眉。
安帝呼哧喘息,劇烈的頭痛讓他難以忍耐,體内那不斷叫嚣的空虛也讓他手上止不住地發抖。
他摸不到金丹,隻能竭力維持着清醒,看着跪在那裡卻神色冷漠的陸崇遠,朝着蕭厭說道:“陸中書乃朝中肱骨,今日之事是朕思慮不周,铖王一案就此落定,不得再牽連陸家其他人。
”
“父皇?
”四皇子滿臉震驚:“可謝寅的身世還不明,關氏她也是......”
“夠了,朕意已決,無須多說。
”
安帝沒等四皇子說話,就不耐打斷。
“父皇......”
四皇子還想要說話,安帝就滿是煩躁的甩開四皇子扶着他的手,忍着頭疼看向蕭厭:“送陸中書回府,解他禁足,盡快查清陸肇貪污一案,陸中書辭官之事不必再提。
”
蕭厭看了眼安帝,低頭時眼底劃過抹譏諷:“微臣遵旨。
”
太醫匆匆趕來時,安帝被馮内侍扶着去了後面的内室,聽着裡面腳步聲,四皇子滿臉蒼白無措的站在原地。
他不懂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明明父皇憎惡陸家,今日之事也能定陸家的罪,哪怕關氏不是陸家人,可她早年就嫁進陸家,所做那些陸家根本撇不清幹系,最差一個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他跟陸家決裂,就是因為笃定了陸家逃不過今日,可是父皇,父皇他居然半點都沒懲處,反而還去了陸崇遠的禁足......
四皇子臉色白的厲害,看着陸崇遠從地上起身,錯步上前:“外祖父......”
“殿下忘了,你是皇家的人,與陸家無關。
”
陸崇遠一句話就讓得四皇子搖搖欲墜,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