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的話如同驚雷,憎郡王猛地擡頭:“你早就知道铖王和陸皇後的私情?
”
“是。
”
“怎麼可能......”
憎郡王如遭雷殛。
他怎麼可能早就知道。
陸家明明将此事死死瞞着,如果蕭厭早就知道,那他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又算是什麼?
!
“為什麼不可能?
陸肇、陸欽都敗于我手,铖王更是我親手送上斷頭台,連你都能查到的事情,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知道?
”
蕭厭輕飄飄一句話,讓得憎郡王臉色雪白。
“我早就知道铖王跟陸皇後私情,卻一直引而不發,既是忌憚此事由我開口陛下定會遷怒,也是因為我要确定能讓陸家再無翻身之力,再去動用此事給他們緻命一擊。
”
“原本若無你和崔林插手,最遲再有半月,就會有人将此事揭發到聖前,加上我提前準備好的後手,屆時既能讓陸家死無葬身之地,逼陛下對他們動手,也能讓你趁機盡得人心,越過所有皇子受封儲君。
”
“可偏偏你自作聰明,貪心不足,白白壞了我所有籌謀!
”
“儲君?
”
憎郡王滿臉震驚地看着蕭厭,既然是驚詫他對陸家的狠辣,也是不解他所謂的後手。
父皇正值壯年,哪怕時有頭疾發作,但太醫署的平安脈都說他身子骨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以父皇對于皇權那極強的掌控欲,他根本不可能放權,也不可能去立儲君。
憎郡王這麼想着,也問了出來。
蕭厭嗤笑:“正常之下陛下是不可能讓權,可如果他名聲受損,朝堂混亂,謝氏皇權不穩,他隻要坐在皇位之上就會天下大亂,無人臣服呢?
”
憎郡王倏然瞪大了眼。
蕭厭看着他:“你該不會以為,陸家當真是因為所謂的從龍之功,就能成了世家之首,隻因為他們輔佐陛下登基的功勞,陛下就對他們屢屢退讓。
”
“哪怕明知陸家蠶食朝堂,陸崇遠屢次挑釁皇權壓過陛下,陛下明明證據在手也不敢直接與他們翻臉?
”
“你是說......”
“陛下當年登基并不光彩。
”
憎郡王瞳孔緊縮,就聽蕭厭緩緩說道:“你應當聽過戾太子的事情吧?
”
“當年先帝在位時,陛下在諸皇子中并不起眼,無論是出生就得太祖喜愛親自教導封為儲君的戾太子,還是生母尊貴母族繁盛且聰慧的铖王,亦或是如今看着不怎麼顯眼的紀王,脾氣看似暴烈沖動的桓王,他們都比陛下更有争奪皇位的能力。
”
“可偏偏陛下得了皇位,就是因為陸家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幫着陛下奪了皇權。
”
“那些手段讓陛下對陸家屢屢忍讓,讓他哪怕恨極世家蠶食皇權也不敢輕易動他們,更讓陛下這皇位并不安穩。
”
“一旦當年事情暴露,陛下聲名盡毀,為保謝家天下,也為保皇權不移,他隻能以身謝罪在皇子之中尋一人暫代帝王之權,以此平息衆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