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蠢,也聰明,讓他去攪合陸家和皇後的事正好。
太聰明的話,容易發現真相,知道事關皇後和陸家興許會生退縮,太蠢的話,又領會不了她的意思。
像陸寅這樣的剛剛好,他有“少年意氣”,又眼高于頂,覺得人人都對不起他,隻要抓住一點錯漏就會咬死了不放。
他沒那麼快能查清楚關氏的事,又能查清楚後瞞不過陸家和皇後。
要麼,陸家滅口,事情鬧大。
要麼,陸寅主動将事情鬧大。
棠甯扭頭看向月見:“陸寅想要查關氏和他生父母的事情,身邊定是要有個幫手,四皇子前幾日被陸家迫害必然也對他們恨之入骨。
”
“找機會讓他們二人碰碰頭,想必四皇子對能讓陸家倒黴的事情很有興趣。
”
要是陸皇後那邊安安穩穩也就罷了,等阿兄回來之後,确定不再需要擋箭牌時,再拿陸皇後開刀,替阿爹阿娘報仇。
要是陸皇後當真想要做點兒什麼,或者是又起了什麼惡毒心思,那就讓他親兒子借着陸寅的手送她身敗名裂。
月見聽懂了棠甯的意思,看着她走進房中的背影,忍不住眨眨眼。
母子相殘,刺激。
往日隻覺得督主心黑,沒想到女郎也不輸督主。
棠甯走到屋中,花蕪替她更衣時,她扭頭朝着門前說道:“月見,讓人送了熱水過來後,去跟滄浪說一聲,我晚些去鶴唳堂。
”
“知道了女郎!
”
月見應了一聲。
房中花蕪抱着棠甯褪下的衣裙,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血迹:“女郎,怎麼有血?
”
棠甯隻着亵衣靠在貴妃榻上:“遇見倒黴玩意了。
”
花蕪眨眨眼。
棠甯不想提陸寅,實在說他半句都嫌晦氣,她隻是伸手揉了揉脖頸,朝着花蕪問:“今天府裡有什麼事嗎?
”
花蕪連忙将衣裙放在一旁,上前替她按着肩頸:“夫人今日出去了,跟顧家主一起去打理榮氏的院子,傍晚時讓人傳話回來,說今夜不回來了。
”
棠甯“嗯”了聲。
花蕪手勁剛好,揉的她昏昏欲睡:“對了女郎,晌午時錢小娘子來了一趟,說是再過兩日就是七夕,到時候城西映荷湖那邊會特例恩準夜市很是熱鬧,她邀您一起去玩。
”
棠甯睜眼:“七夕了?
”
“是呀,今兒個初五。
”
棠甯歪着頭望着身前燈盞出神,花蕪輕聲問:“女郎,您要跟錢小娘子去嗎?
”
“不去了。
”
棠甯靠在榻上,她這幾日想在府中看書,而且樞密院那邊的事情她也很是好奇,想要跟滄浪問一問。
事情多,阿兄也不在京城,她懶得出門:“你讓人跟錢姊姊說一聲,讓她好好玩,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
“哦對了,去跟阿茹說一聲,她若是想去,便跟着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