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你和錢小娘子可還好?
”
棠甯沒理會宋瑾修,隻是朝着傅來慶,還有他身旁的青年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和錢姊姊都還好,隻是有些事情得勞煩傅大人和這位郎君跟我們去一趟棠府,不知二位可否方便?
”
傅來慶連忙道:“方便的。
”
齊澄自然也沒有異議。
宋瑾修看棠甯與傅來慶他們說好,領着人就朝外走,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搭理他,他眼底流露出晦澀,上前半步:“棠甯......”
“宋郎君有何事?
”
一句宋郎君,讓宋瑾修臉色發白。
“方才湖邊,我也瞧見有人動手。
”
棠甯皺眉看了宋瑾修一眼:“你想要什麼?
”
宋瑾修苦澀:“我在你眼裡,是半點好都不剩了嗎…”
他曾是她是兄長,是自幼與她一起長大的情分,可在她眼裡卻隻覺得連他想要護着她也是想要跟她交換利益。
見棠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不說話,眼裡滿是疏離淡漠,宋瑾修隻覺得心頭那絲苦澀朝着四肢百骸蔓延,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了苦水裡:“我沒什麼想要的,隻是剛才恰好看到了撞你們下湖那人的臉,你們若要尋人,我可以幫你們......”
棠甯見他說的不像是假的,而且剛才宋瑾修也的确就在湖邊,眼見着周圍不少人都朝着這邊看過來,她打斷了宋瑾修的話說道:“既然看到了,那煩請宋郎君也去一趟積雲巷,有什麼話到了再說。
”
宋棠甯他們走了之後,樓上樂陽長公主就陰陽怪氣起來:“不愧是蕭厭那閹人護着的人,仗着陛下青眼幾分,連王嬸的臉面也不給。
”
“說的她好似給了你臉一樣。
”
祿老王妃是性子直,不是蠢,若說剛開始被當了刀子,這會兒也已經回過神來,她一句話讓得樂陽長公主臉色鐵青,這才冷聲道:“我還想着好端端的,你樂陽突然邀我過來賞什麼月,原來醉翁之意是那宋棠甯和錢氏女。
”
樂陽長公主臉色微變:“您說什麼呢,我隻是見王嬸在府中無趣,才特意邀您過來熱鬧熱鬧......”
“行了!
”
祿老王妃冷沉着臉起身,雅間裡桌凳本就倒了一地,她看了眼臉上腫的不成樣子的安嬷嬷,滿眼陰沉:“你有什麼心思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祿王府從沒得罪過你,你卻想拿老身當刀,樂陽,你好得很!
”
她不愛跟朝中那些官眷往來,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皇家一些人。
樂陽特地邀她來城西賞月,說是今夜映荷湖邊格外熱鬧,又說她約了文信侯府夫人還有她們府中那位二娘子,祿老王妃想着府裡嫡出的孫兒也該說親事了,這才跟着過來想要看看,後來湊巧又遇見了四皇子妃。
可誰想到!
祿老王妃狠狠看了樂陽長公主一眼,目光落在四皇子妃身上。
“叔祖母…”四皇子妃輕聲上前:“您别誤會長公主,她怎會故意害您。
”
“是不是誤會,她清楚。
”
祿老王妃深深看了眼四皇子妃,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
邀她的過來的,是樂陽長公主,可是激她動怒教訓那宋棠甯二人的,卻是眼前這個溫柔賢惠的四皇子妃,可事後她卻一口就否了所有事情,将安嬷嬷推出來頂罪,自己半點葷腥不沾。
偏偏一旁的樂陽卻好像根本沒反應過來,見四皇子妃面不改色隻是輕蹙眉心像是困擾,祿老王妃嗤笑了聲,這皇家的人果然都是會作戲的,她懶得提醒一旁狂怒自大的樂陽長公主,直接揮袖。
“我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