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說話時聲音不重,可每一個字落下時都讓陸肇辨無可辨。
“宋瑾修親自指認,宋家之事陸執年皆知,且早就知曉宋姝蘭身世有異非宋家二房之女,卻替其遮掩妄圖瞞天過海,雖不及宋鴻勾結逆賊罪孽滔天,卻也是戴罪之身。
”
一旁滄浪自袖中抽出一張小卷紙,上前遞給陸肇:“這是罪人宋瑾修親筆所寫供狀,陸郎令過目?
”
陸肇一把奪過,展開就見裡面清隽字體。
他是見過宋瑾修的字的,自然認得這字迹的确是宋瑾修的,可是當看清楚裡頭宋瑾修是如何“指證”陸執年,他氣得渾身發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東西就被滄浪拿了回去。
“陸郎令小心些,這可是證據,弄壞了小人還得去獄中找宋家大郎重新寫。
”
滄浪拿着那“證據”遞給蕭厭。
蕭厭淡道:“陸中書可要過目一下?
”
陸崇遠緊擰着眉心,宋瑾修反咬陸執年一口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他看了眼暴怒不已的長子,沉着眼說道:“三郎呢?
”
“父親......”陸肇目光閃爍。
“我問你,三郎人呢?
!
”陸崇遠聲音更沉:“你不是去獄中接他?
”
“我......”陸肇緊抿着嘴角:“我是去了诏獄接他,可是從獄中将人接出來後,他就為着宋棠甯的事情跟我起了争執,我一時動氣跟他吵嘴了幾句,所以......”
“所以你就由着他沒回府?
”
陸崇遠的喝問讓得陸肇神色讷讷,也到了這時候,陸崇遠才明白為什麼本該回府的陸執年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不止招惹來了錢家的人,更是讓得本該松手放他出來的蕭厭出爾反爾,親自帶着黑甲衛上門,還這麼對陸欽。
“他去了哪裡,你派誰跟着?
”陸崇遠怒道。
陸肇張了張嘴:“我......”
見他說不出話,陸崇遠就心中更冷:“你就沒派人跟着?
”
一旁跟過來的陸榮眼見着情勢不對連忙急切開口:“有的,郎主,大爺派了琴安跟着三郎君的......”
“其他人呢?
”
陸榮也被問的噎住,陸肇更是臉色蒼白地看着他。
陸崇遠見狀就知道陸肇壓根就沒管陸執年,那琴安怕還是陸榮私底下派過去跟着的,否則陸肇不會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他頓時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喉間更是彌漫着腥甜。
往日他從沒覺得長子這般蠢過,蠢的簡直無可救藥!
!
陸崇遠死死咬牙壓着眼前暈眩,說話時嘴裡帶着淡淡血腥味道,狠狠瞪了陸肇一眼後,這才強壓着怒氣扭頭看向蕭厭。
“蕭督主也聽到了,陸執年不在府中。
”
“是嗎?
本督怎知陸郎令是不是愛子情切,與陸中書聯手作戲給本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