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星空,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瓢潑一夜,第二天早上,宮門前的石台上都積起了水潭。
安帝突然頭疾,休朝一日,可無論宮中還是京裡,關于陸家的事情依舊熱鬧至極。
陸家昨日的事情瞞不住人,四皇子帶人闖了陸家,那關氏屍身又被擡着招搖過市,滿京城都知道她與铖王“苟且”,陸家與铖王府“易子”,原以為這次陸家定受責難,可誰也沒料到,入宮請罪的陸崇遠安然出來不說,還突然解了禁足。
錢绮月伏在桌上說着外間八卦,薛茹拿着小錘敲着核桃。
等盤子裡剝好的核桃仁快要堆不下時,她才将其一分為二,多的給了棠甯,少的給了錢绮月。
“小阿茹,你偏心。
”錢绮月指了指棠甯身故作不滿:“為什麼她的比我多?
”
薛茹說道:“阿姊喜歡。
”
“可我也喜歡。
”錢绮月故意逗她。
薛茹也不惱,抿嘴笑了笑:“那我再給阿月姊姊剝。
”
話是這麼說,可手裡的核桃剝完之後,她依舊将多的放在棠甯身前,少的才給錢绮月。
錢绮月見狀就朝着棠甯努努嘴:“瞧瞧,瞧瞧,你家小阿茹當真是隻疼她阿姊,真真兒是偏心眼......”
“吃還堵不着你的嘴。
”棠甯拿着核桃仁就丢她,見她裝模作樣“哎喲”一倒,扭頭朝着薛茹道:“别理她,她就愛鬧人。
”
薛茹抿嘴露出兩個酒窩,她是喜歡阿月姊姊的,哪怕她總喜歡逗她玩,可她是能分辨得出來阿月姊姊待她是和善的,不像是往日那些人,說着所謂的玩笑話實則處處譏諷,錢绮月隻是愛笑,性子鬧騰的些。
錢绮月咯咯笑了聲,抓着手裡的核桃仁就扔嘴裡,繼續說起剛才的話題。
“你是不知道,今兒個外頭說什麼的都有,有議論陸家的,有說關氏的,還有說四皇子的,你說那陸大夫人怎麼會跟铖王攪合到一起呢,以前我見過她,她也不像是那種人。
”
“還有陸執年,他居然是铖王的兒子,陸家以前還把他當成了嫡子培養,人人都說往後他會是陸家家主,這要是沒出先前那些事情,铖王沒被牽扯進來,他豈不是當真就承繼了陸家......”
錢绮月剛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簡直咋舌,那話本子都寫不出來這麼精彩,光是想想陸家百年家業拱手給了铖王的兒子,别說陸崇遠他們會被氣死,怕是陸家十八輩的祖宗都能掀了棺材闆。
“還好你跟陸執年退了婚約,要不然這回肯定被他拖累死,還有那個謝寅,說是他是被關氏從陸家抱來的孩子,可陸家女眷産子都有定數,這是不是陸家血脈都還不一定。
”
堂堂皇室子孫,王府世子,一夜之間變成了來曆不明的孽種,那謝寅也真夠可憐的。
棠甯安靜在旁聽着,對于外間那些議論和傳言不置可否,她倒了些果子飲遞給錢绮月後,才說道:“議論四皇子的那些人都說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