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說什麼,不外乎就是說他狠心冷情,為博儲君之位忘恩負義,也有罵他沒腦子的,反正沒什麼好話。
”
錢绮月端着果子飲:“對了,聽說陛下病了,今兒個早朝都沒上,說是得了風寒,不過我覺着不像。
”
“我爹昨天夜裡知道陸崇遠解了禁足,在府裡罵了一晚上,早上出門時臉都是黑的。
”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陸家接連出錯,陸大夫人這事也鬧的沸沸揚揚的,不說申饬陸家問罪,反而讓陸崇遠重入朝堂,我覺着他今日不開朝,指不定是怕禦史台那些老古闆撞柱子。
”
這完全是昏君行徑!
棠甯見她憤憤然的樣子揚揚嘴角,安帝的确是病了,阿兄跟她說安帝服食金丹已久,且酗酒貪歡,他将那金丹當成了不老仙藥,用量日益加大,丹毒入體又受了刺激才會頭疼劇烈,隻是外人不曾知曉。
太醫署的人對外說的是安帝風寒入體,可朝中之人卻半字不信,覺得哪會這般湊巧,如錢绮月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那禦史台的人聽說一大早就去叩了安帝寝殿大門,這會兒怕都還在鬧着。
安帝休朝也不得消停。
錢绮月嘀嘀咕咕跟棠甯聊着外頭的事,棠甯和薛茹都是安靜聽着。
外頭還在飄着雨,淅淅瀝瀝的落在瓦上,流淌下來在檐梁邊彙聚成雨線滴落下來,濺起一地的水花兒。
午後宮裡的人才過來傳旨,棠甯領着薛茹陪同铖王妃一起領了聖旨,待到給了紅封将傳旨的宮人送走之後,顧鶴蓮才不知道打哪飄了出來。
“蕭厭說安帝已經給铖王定了罪,铖王府的家業得盡快理清楚,還有立府的事情,你是打算留在積雲巷,還是另尋府邸?
”
顧鶴蓮雖然瞧不上謝天瑜那點兒東西,可那都是他和皇家欠榮玥的,一分一毫都得給榮玥拿回來。
榮玥随意将聖旨扔在一旁:“另尋府邸。
”
既是以榮氏開府,往後榮家祠堂就會搬了過去,将來若是可能她還會替榮家尋個合适的嗣子,況且這棠府是棠甯的地方,也是蕭厭贈給她的,榮玥從來都沒有打算過要讓棠甯改了匾額,讓這裡變成榮家。
顧鶴蓮剛想說他有宅子,可想起眼前人的性子,将話咽了回去,隻是說道:“那我讓人幫你去找。
”
榮玥沒有拒絕,隻看着他:“還得煩你借我幾個帳房,铖王府産業太雜,想要理清楚有些麻煩,我手中無人,想要重新找人也得花費些時日,顧家能人頗多,先借我用一下,我會照顧家雙倍月銀給他們,待铖王府的事理清楚後就讓他們回去......”
顧鶴蓮眉頭皺了起來:“幾個帳房而已,給你就是。
”
榮玥神色溫和地搖搖頭:“不用了,暫借一下就夠了,豈有隻借不還的道理,我眼下手頭沒太多銀子,買宅子的錢還得勞煩你幫忙墊付一下,等铖王府的産業清算完後,我會立刻還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