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修這才露出笑來,見他頭發衣衫都帶着水汽,忙朝着身旁人道:“你領張大哥下去換身衣裳,再吩咐廚房做些熱食過來。
”
等人被帶去了側廂之後,宋瑾修臉上的笑就淡了下來。
“來人。
”
外面有人快步進來。
“大人。
”
“今夜值守門房之人,全部拉下去打三十大闆,明日發賣到奴衙!
”
那人瞬間驚愕:“大人,您......”
“怎麼,我連處置府裡下人都不行?
”
宋瑾修看着那身前之人:“我知道你們是國師府的人挑選送過來的,可既然進了這府裡那就是我宋瑾修的奴才,别說隻是打上三十大闆發賣奴衙,就是直接将人打死了又能如何。
”
“還是你覺得你們的國師會為着幾個人奴,跟我翻臉?
”
那人身子一顫,臉色瞬間蒼白:“奴不敢。
”
他垂着頭時沒了剛才的質疑震驚,實在是因為他太過清楚國師的為人,别說他們這些人本就算不得國師府親信,雖說奉命監視這位朝中新貴的宋大人,但也隻不過是國師府的人随手從人奴中挑選回來的。
死了這一批,再送一批過來就是,國師怎麼可能為了他們跟這個宋大人翻臉?
宋瑾修看着他發抖的模樣冷聲道:“國師可以看不上我,将我當成他能夠随意驅使的狗,可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來踩踏我臉面,張濱是我的貴客,再有下次讓我知道你們敢如此怠慢他,我會讓你們知道死有多容易。
”
那人“撲通”跪在地上:“奴不敢。
”
宋瑾修滿臉厭惡:“滾出去。
”
那人連忙磕了個頭,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退了出去。
側廂那邊張濱換好衣物出來時,宋瑾修臉上已經沒了戾氣。
屋中碳盆燃了起來,寒冷褪去之後顯得格外暖和,宋瑾修解了身上大氅坐在桌邊,而原本空空的桌面上已經擺好了冒着煙霧的熱食。
張濱入座之後,宋瑾修就親自給他舀了熱湯,等一口熱湯下肚,張濱才謂歎出聲。
“果然還是回來好,這一路上險些沒給我吓死。
”
宋瑾修聞言問道:“張大哥這次走商不順利嗎?
之前你傳信回來我還擔心了好久,那貨的事情解決了嗎?
”
張濱有些不高興地歎了聲:“别提了,魏朝那邊形勢緊張着,先前他們南邊那戰事打得如火如荼的,我還能趁亂賺一筆,可後來南邊戰事突然停了,魏帝又大肆征集物資,還調用所有南北商船。
”
“你也知道我那些貨裡頭有些違禁的,結果命不好撞上了他們征調商船直接被他們給扣押了,好在我見勢不對跑得快,要不然連命都得搭進去。
”
他喝了口熱湯,滿是悻悻。
“這一次我可是賠大了,前幾年賺的銀子全砸了進去。
”
宋瑾修原本隻是随口一問,可聽到張濱的話後忍不住臉色一變:“張大哥,你剛才說大魏朝廷在征調商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