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年暈了?
宋棠甯聽到外間人回禀時,心裡連半點波動都沒有,回頭見屋中人都是看着她,她不解:“你們看我做什麼?
”
“你沒聽到那陸三郎暈了?
”錢绮月好奇。
宋棠甯莫名:“他暈了就暈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
錢绮月睜大了眼上上下下看着宋棠甯,見她臉上是真的連半點遲疑關切都沒有,那冷淡的樣子比之陌生人還不如。
她滿是稀奇:“你還真就不喜歡那陸三郎了?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還要死要活非得嫁給他,對他百般讨好?
”
“那是我眼瞎。
”宋棠甯貶損自己毫不客氣:“人這輩子瞎一回就夠了,總不能一直都瞎。
”
錢绮月聞言撲哧笑起來:“這倒是,你如今這眼睛瞧着清亮的很。
”
宋棠甯與錢绮月相識不久,可對錢家這位女娘卻十分喜歡,而且明明沒什麼朋友的她卻能與錢家女娘相見投契。
她與錢绮月說笑了兩句,就走到傅老夫人她們身前:“今日麻煩傅老夫人和君姨了,陸家那拜帖來得突然,阿兄又有事羁絆,姨母怕我吃虧,這才累得老夫人和君姨跑這一趟。
”
文信侯夫人點點她額頭:“與你說了,跟我不必客氣。
”
傅老夫人雖沒這般親昵,那有些嚴肅的臉上卻也添了溫和:“铖王妃顧慮是對的,你們都鬧成這般模樣,那陸家竟還空手上門。
”
先是皇後傳召,後是陸崇遠上門。
堂堂中書令竟想着以勢欺壓個未出閣的小女娘,傅老夫人雖不在朝,卻不妨礙她心思伶俐,就先前陸家祖孫與宋棠甯說的那些話。
要不是棠府今日有人,她和文信侯夫人讓陸家祖孫有所顧忌,這二人還真就打算拿着與宋棠甯的婚約,抵賴他們陸家拿走的那些榮家之物。
這簡直讓她震驚,卻也極為不解。
“你與陸家讨要的那些到底是什麼,以陸家底蘊為何甯肯狡賴也不肯歸還?
”傅老夫人疑惑。
宋棠甯聞言看了眼蕭厭,見阿兄點頭後,她才小聲說道:“不是他們不肯歸還,而是那些東西應該不在陸家手中。
”
見傅老夫人皺眉,蕭厭在旁開口:“老夫人想必知道榮太傅當年留下多少珍貴之物,那些古籍孤本珍玩字畫雖不是金銀,卻每一件都是萬金難求。
”
“陸家與棠甯訂親之後仗着她年歲小不知事,從她手中哄騙去了不下數十件,先前棠甯讨要時不知,待後來才知道,那些東西大半都經四皇子的手進了朝臣府邸。
”
傅老夫人聞言頓時難以置信:“荒唐!
”
那陸家怎麼敢?
宋棠甯跟陸執年都還沒成婚,她都還沒嫁進陸家,陸家怎麼敢動她的“嫁妝”,還拿去讓四皇子行賄朝臣?
!
文信侯夫人也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她皺眉沉聲說道:“難怪陸崇遠親自過來見你,隻是棠甯,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與陸家已經鬧成這個樣子,若不能借機壓着陸家承了外界流言,以那陸崇遠為人,事後必當懷恨在心。
”
宋棠甯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與陸家已經沒了和解的可能,這次又得罪了皇後母子,我得讓陸家背了退婚的錯處,隻有陸執年聲名狼藉,往後我才能自保。
”
隻有陸家錯了,世人才會憐惜她。
隻有她足夠弱勢,哪怕時過境遷,陸家和皇後也不敢輕易動她。
傅老夫人聽懂了宋棠甯的意思,瞧着眼前聰慧的小女娘,她眼神柔和下來:“你放心,此事老身會于你作證。
”
錢绮月也道:“還有我,我也給你作證!
”
文信侯夫人雖然什麼都沒說,可輕撫宋棠甯肩頭就代表了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