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蓮坐在榮玥身旁,瞧着蕭厭那羞澀模樣就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
這厮裝成這樣是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想要說剛才的事兒是小海棠“強迫”了他?
“蕭督主......”
顧鶴蓮才剛開口想要諷刺一句,蕭厭就擡頭:“姨父有何吩咐?
”
顧鶴蓮:“?
?
?
”
蕭厭連忙面露懊惱:“不對,是顧家主......”他低咳了聲,像是掩飾:“是我嘴快叫錯了,顧家主有什麼吩咐?
”
顧鶴蓮:“......”
他滿嘴的嘲諷全都卡在了喉嚨裡,那一句“姨父”如同抓住了他要害。
瞧着蕭厭身上那滿是被“蹂躏”之後的模樣,想起小海棠跟他親昵,二人有了肌膚之親,這混賬玩意兒往後搞就是小海棠的人,榮玥一直不肯給他“名分”,還将他們的事瞞着棠甯。
萬一他今天搗亂,就蕭厭這妖孽模樣,往後給小海棠吹點兒枕邊風,那他什麼時候才能入贅榮家?
為着自己以後的幸福,顧鶴蓮變臉如翻書,語氣格外溫和。
“我能有什麼吩咐,不過是擔心棠甯,她之前的情況瞧着不對,榮玥很是擔心。
”
蕭厭說道:“棠甯記起幼時的事情,險些陷入魔怔,宋家做的那些讓她時隔多年依舊難以釋懷,那些過往噩夢如影糾纏,讓她滿心絕望幾乎要傷了自己,我......”
他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喉間動了動,才繼續,
“雖是情非得已,到底是我失了分寸。
”
蕭厭伸手撩開長衫衣擺,毫不猶豫就朝着榮玥身前一跪:
“我與棠甯早已互通情誼,也跟她互許終身,但未曾大婚之前便行逾矩之事,是我有錯,也是我委屈了棠甯。
”
“今日之事,任由姨母責罰。
”
向來雷厲風行、冷厲如刃的男人突然一跪,驚住了屋中幾人,而他提起棠甯時那些柔軟,讓他眉眼間的冷厲消解,神色也顯得溫順下來。
他跪在榮玥面前沒有半絲不情願,開口便将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榮玥原本的怒氣莫名消減了些,擡頭看了眼錢绮月和薛茹:“你們先出去!
”
錢绮月遲疑了下,被薛茹拉着離開。
等兩個小姑娘離開,榮玥靜靜看了蕭厭片刻,才低聲開口:“蕭厭,我對你是極為感激的。
”
“當初你在靈雲寺下救了棠甯,将她護送回京,後來你收她為義妹,無論是對着宋家還是陸家時都竭力庇護,你對棠甯的恩情比山厚重,甚至就連我的命也是你從謝天瑜手中搶回來的。
”
“若你開口,就算要我拿命償還我也會毫不猶豫,可是棠甯不行。
”
榮玥抿了抿嘴角,她知道她和棠甯欠蕭厭很多,要不是有他庇護,她和棠甯怕是早就折在了宋家和謝天瑜手上,她會被蒙在鼓裡一直到死,阿姊的冤屈也難見天日。
蕭厭是個很好的人,品性、為人處處都挑不出錯,她也從不會因為他身有殘缺而低看半分,可那那一切的前提是,他隻是以兄長名義照顧棠甯,而不是觊觎棠甯想要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