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
!
”
宋家突被下獄,宋鴻被擒,黑甲衛無诏鎖拿三品大員本就違制,所有人都在等着宮中的反應,看安帝如何懲處,可當知道蕭厭進宮面聖之後,不僅安然無恙的出來,甚至還拿到查封宋國公府的诏書,直接将整個國公府封禁。
世家一系的朝臣都是氣得跳腳。
“那蕭厭仗着樞密院橫行無忌,無诏擅闖國公府拿人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陛下居然隻賞了他十闆子?
陛下他是不是瘋了!
”
“我看陛下分明就是被這閹人給迷了心智了,那國公府他随意就闖,宋鴻說拿就拿,那等下次他是不是連我們這些人也能随意揉捏,這朝中往後全都是那閹人的天下了!
”
“陸公,此事絕不能輕縱!
”
“是啊陸公,那蕭厭本就跟咱們不和,絕不能縱他如此狂狷。
”
有人憤憤,同樣也有人心中不安。
“陸公,陛下如此偏聽偏信,縱容閹佞橫行,此風決不可長,而且陛下近來越發倚重樞密院的人,那蕭厭手下如同瘋狗咬着咱們不放,已經毀了好幾條咱們先前數年才養出來的賺錢路子,若不能将那蕭厭驅出朝堂,世家利益受損,咱們早晚會被逼得退無可退。
”
“陸公,您得想想辦法。
”
陸家書房之中坐着七八人,皆是世家出身的官員,雖然官職各有不同,可他們身後所代表的卻是幾大世家在朝堂的命脈和利益。
他們這些人與陛下交鋒也有數年,一直都占着上風,世家更是一度壓過皇權,其顯赫就連謝氏皇族也得暫避鋒芒。
可是自從那個蕭厭出現之後,先是将他們安插在宮中的人拔了個幹淨,後來樞密院又落于他手,原以為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太監,可誰知道居然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
那人心性狠辣手段兇殘,行事肆無忌憚。
安帝多了蕭厭後一反往日姿态變得格外強硬,雖然依舊不敢直接與世家對上,可是皇權卻在逐漸增強,不斷擠壓着原本屬于世家的利益。
光是先前漕糧的事情,為保族中他們不得不斷尾求全,損失的利益就足有數十萬兩,再加上這段時間陸陸續續被蕭厭的人窮追不舍拔掉的那些經營多年的路子,各大世家都是損失慘重。
“陸公,再這麼下去,那閹人當真就要欺到咱們頭上來了。
”
屋中衆人七嘴八舌地說着,陸崇遠坐在上首垂眸飲茶,那茶湯裡浮着葉漬,入口微苦。
待到衆人說了半晌發現一直不得回應,崔家家主崔林擡頭看着陸崇遠皺眉:“陸公,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
“你們把什麼都說完了,還要我說什麼?
”
陸崇遠放下杯盞,瓷底落于桌面發出輕微碰撞的聲音。
“蕭厭針對世家已不是一日兩日,陛下有心鏟除世家收攏朝權,他不過就是陛下手裡的一條瘋狗,聽從陛下旨意行事,就算張狂了一些,你們難道還能期待陛下自斷一臂拔了那瘋狗利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