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些失笑地虛點了點錢绮月,扭頭瞧着桓王妃時神色也和緩了許多。
“聽見了嗎,多大的人了,連個小姑娘都不如,錢家這丫頭都比你通透。
”
誇誰都比誇錢绮月好,桓王妃一時間臉有些青。
太後沒理會她那臉色,隻沉聲說道:“你今天做的這些事論理哀家是該罰你的,但既然榮玥她們都不計較,哀家就饒了你這回,隻給你記着,下次要是再犯一并再罰。
”
桓王妃頓時松了口氣,連忙說道:“謝太後娘娘。
”
“行了,你起來吧。
”
桓王妃連忙就想起身,隻剛才跪的太猛人踉跄了下。
一旁的宮人見她狼狽快步上前攙扶,還順帶給她取了帕子擦眼淚。
殿中其他人瞧見桓王妃這模樣,再看榮玥和棠甯時就多了三分忌憚,特别是梁家那位二夫人,她看着恢複了乖巧模樣站在那裡的棠甯忍不住心中嘀咕。
她進宮前公公梁廣義跟她再三交代,決不可輕易跟這位甯郡主還有榮國夫人起沖突,若有争執除非生死攸關,否則能避則避。
當時她還有些不以為然,覺得公公小題大做,這宋棠甯姨甥靠的不過就是定國公而已,可如今看到她們三言兩語逼得桓王妃當衆服軟認錯,她卻有些明白公公的意思。
這兩人果然不好招惹。
還好她剛才沒有貿然摻和進去,一直沒說話。
殿中衆人心思各異,誰也沒留意傅槿柔,更沒看到她還跪着,太後也像是将人忘了似的,扭頭朝着身旁那年邁的嬷嬷說道:“這鬧哄哄的一天,哀家累了,你們也先下去歇着吧,晚些時候再來奉藥。
”
“是,太後娘娘。
”
寝殿裡其他人也都紛紛應聲。
等衆人再次起身之後,旁邊嬷嬷上前扶着面露疲憊的太後,似是提醒:“太後娘娘,傅小娘子......”
太後這才像是剛看到跪在地上的傅槿柔,神色詫異:“你這孩子怎麼還跪着,哀家方才不是說讓你們起身了嗎,你這般跪着要是壞了膝蓋,怕得有人說哀家苛責了。
”
傅槿柔臉上頓時難堪,太後剛才那句“起來”分明是說的桓王妃,況且她就跪在太後面前,太後怎能不知道她起沒起身。
可是傅槿柔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太後,哪怕滿心難堪憤慨,也不敢順着太後的話說是她未曾讓她起身,更不敢對太後表露半點不滿,還得将所有罪過攬在自己身上。
“是槿柔一時腿乏,忘了起身。
”
桓王妃張了張嘴,剛想諷刺一句小賤人裝模作樣,但是剛才的事到底吓着她了,到了嘴邊的惡言隻能憋了回去。
錢绮月卻滿是關心上前:“槿柔,你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
傅槿柔臉色一變,見太後她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生怕錢绮月這棒槌再因為太過關心她好心辦了壞事,将她“體弱”之名傳遍宮廷,連忙就着錢绮月的手就站起身來。
“不是的,隻是方才不小心磕着了。
”
“可是你......”
“阿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