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父皇。
”
二皇子走上前跪下行禮後,忍不住看了身旁的蕭厭一眼,像是想要他暗示一二,隻可惜蕭厭無視他目光神情漠然,那雙眼也沒有往日親近。
二皇子心中一咯噔,猛地想起這次陸家的事情是他私下所為,他不僅瞞了崔家那邊,連蕭厭這邊也半點消息都沒透露,蕭厭作為主審陸家的人沒查到陸皇後的事情卻被他查了出來。
父皇怪罪他了?
二皇子不在意崔林,是因為他本就沒打算上位之後給世家任何好處,崔家他們隻不過是他上位的踏腳石,可是蕭厭不一樣。
他是蕭厭一手推起來的,甚至就連他如今地位也大多都是蕭厭的功勞,他太清楚眼前這個閹人的手段。
要是得罪了,那他往後......
“你看着蕭厭幹什麼?
”
上首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二皇子猛地回神。
二皇子連忙低頭:“兒臣沒有,兒臣隻是想起蕭督主先前救駕後重傷在身,太醫說他傷勢未愈,不知父皇為何讓他跪着。
”
安帝看似溫和,連說話都不帶火氣:“你倒是體貼,隻蕭厭辦事不力,朕才罰他。
”
二皇子心道蕭厭果然是被他拖累了,連忙說道:“蕭督主一心替父皇辦事,稍有錯漏也并非本意......”
“是嗎?
”安帝看向蕭厭:“既然二皇子替你求情,你就起來吧。
”
蕭厭卻半個眼神都沒給二皇子:“微臣有罪,陛下責罰本是應當,不敢勞煩二皇子求情。
”
二皇子:“......”
完了。
真得罪了。
上首安帝看到蕭厭毫不掩飾對二皇子厭憎,甚至絲毫不給他顔面的樣子,對蕭厭的怒氣散了些。
他想起早朝之上蕭厭的确有意遮掩陸皇後的事情,對此事半句不提,全是因為二皇子和崔林才會讓他丢盡了顔面。
安帝扭頭看向二皇子:“他既不領情,就讓他跪着。
”
他目光上下看了二皇子一眼,神色淡淡:“往日朕隻覺你愚鈍難當重任,沒想到你居然能趕在蕭厭之前,查到皇後母子的事情。
”
二皇子聞言連忙道:“替父皇分憂是兒臣分内之事,蕭督主他們未曾想過皇後他們敢如此大膽了,自然不敢詳查,兒臣也是僥幸才查到這些。
”
他連忙從袖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雙手捧着遞到額前。
“兒臣得知皇後欺君,陸家欺瞞父皇,隻覺憤怒至極,讓金枝寫下皇後與铖王罪狀,也将調查所得的證據全數整理,還請父皇過目。
”
安帝臉上神色有些看不太分明:“馮來,去呈上來。
”
馮内侍隻覺得有些腿軟,上前接過二皇子手裡的東西,看到他垂着頭時也遮掩不住的興奮之色,隻覺得這二皇子要完。
等将那供詞交給安帝之後,他就麻利地退遠了一些。
安帝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越看,眼底幽色越深。
半晌,他擡頭。
“倒是辛苦你了,短短幾日就能查到這麼多。
”
二皇子擡頭露出笑來:“能替父皇辦事,兒臣不覺辛苦......”
砰!
!
安帝看着他那張笑臉,陡然翻了臉,抓着身旁方才靠着的瓷枕就朝着二皇子腦袋上扔了過去。
急怒之下,二皇子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被那瓷枕砸了個正着,整個人頭破血流踉跄跌坐在地,那瓷枕重重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跪在二皇子身旁的蕭厭面不改色地朝着旁邊挪了挪,将險些濺到鮮血的衣擺扯了回來。
咦~
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