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花蕪剛好奇想要湊近時,棠甯就“唰”的一聲将手裡的冊子合了起來,然後飛快将其扔回了匣子裡面,抓着那匣子蓋子“砰”的一聲蓋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花蕪茫然:“女郎?
”
棠甯臉上通紅,被剛才看到的那東西熏的熱氣直沖腦門,整個人更是如同燙熟了的蝦子,連耳朵、脖頸上都被染紅。
她強撐着臉上,竭力面無表情:“沒什麼,隻是一些賬本。
”
花蕪疑惑:“賬本?
府裡的賬本不是都在茹娘子那裡嗎,而且女郎,你臉怎麼這麼紅?
該不會是着涼了吧?
”
她有些擔心的湊上前,想要伸手摸一摸棠甯額頭,就被棠甯避了開來。
棠甯伸着指頭落在花蕪額間,将她湊近的腦袋戳開。
“屋裡這麼暖和哪能着涼,是窗戶閉着有些不通氣。
”
棠甯鎮定說完,借故起身走到一旁将窗扇推開了一些。
等外間有些刺骨的寒風順着縫隙吹進來時,那冷氣才讓她臉上的熱意淡了一些。
回頭見屋中兩個丫頭都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棠甯故作鎮定:“都看着我做什麼?
”
“我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了,你們把姨母送過來的東西拿下去歸冊吧,然後添入明日要帶進宮的嫁妝裡面,我休息一會兒。
”
月見聞言也沒多想:“那奴婢和花蕪先下去,女郎有事喚我們。
”
花蕪俏生生地道:“女郎記得把湯喝了,夫人交代好幾次。
”
棠甯:“知道了。
”
兩人走到一旁将那些匣子帶出去,等房門關上之後,屋中再無其他人,棠甯才再也忍不住羞澀,瞧了眼那匣子滿臉通紅。
“姨母怎麼給我這個…”
那畫冊子,簡直羞人至極!
任是她重活了一輩子,這一世也學得沉穩許多,可說到底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
往日就算跟蕭厭親近時,二人頂多就是抱抱親親,從未曾真正“坦誠”相見過,更何況還是那等讓人羞恥的模樣,隻要一想起剛才不經意瞧見那男女交纏在一起的樣子,她就覺得臉上都快燃了起來。
棠甯瞧了眼桌上的匣子仿佛洪水猛獸,自己站在窗邊用手貼着滾燙的臉降溫。
可是片刻之後,她卻又忍不住偷偷朝着那邊看了一眼。
姨母說,這是很重要的東西,讓她仔細看......
而且之前蕊姨來過一趟,跟她說女子大婚之夜頭一次都會有些難受,她不僅悄悄跟她說過一些床笫間的事情,還送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蕊姨說,阿兄這些年身邊都未曾收用過什麼人,他身子又瞧着健壯,多年未曾行過魚水之歡的男人,頭一次嘗到甜頭難免孟浪,床笫之間若是她什麼都不會恐怕會遭罪......
棠甯臉蛋滾燙,滿是遲疑的瞧了那匣子一會兒,又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屋中,這才咬咬牙走回桌邊。
她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