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在你眼裡哪兒都好的人，在别人的眼裡未必就那麼不堪。我聽小許說，喬楠過年的時候之所以過來借助，就是被男人給纏的吧？”
得給翟升一點壓力，他還真不心，翟升對喬楠已經動心到這種程度了，能眼睜睜地看着喬楠被其他的男人給搶走了。
“我有數。”說來說去，翟升對翟耀輝和苗靓的說法，始終隻有這麼一句：他心裡有數兒。
翟耀輝歎氣，有數有數，到底是有幾個數啊，為什麼不能給一個明确點的答案？沒見着苗苗最近都瘦了，全是因為天天惦記着這件事情，晚上睡不好覺呢。
“墨迹。說歸說，真有那麼一天，你要找不着地方哭，我跟你媽不會笑話你，你可以來找我們。實在不行，在我跟你媽還活着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過日子吧。”
翟耀輝實在是不看好翟升這磨蹭的速度，一句話，好女人永遠都不會缺好男人去發現。手快有，手慢無。
翟耀輝嫌棄翟升的速度，翟升自己未必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惜的是，每次當翟升有想法，要有動作的時候，似乎總是容易出那麼一點意外。
還沒等他對喬楠說什麼，平城傳來的一個消息在翟家老宅炸開了鍋了。當下，包括翟升在内，連帶着小許一塊兒馬不停蹄地趕回平城，找到了翟華。
隻不過，當翟家的人再見到翟華的時候，不是在翟家，也不是在衛家，而是在警察局。隻見一臉沉默地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翟華眼裡全是麻木與哀沉，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染着星星點點的小紅點。
隻一眼，翟升确定，翟華衣服上的紅點不是别的，是人的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接到平城來的消息，苗靓都急壞了，好端端的，華華怎麼會想殺了衛德還有他那個妹妹呢？這事兒都鬧到警察局了，看來不小，華華怎麼這麼沖動，最重要的是，華華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一個是她老公，一個是她小姑子，哪有兄妹倆一塊兒收拾的。
翟升讓翟耀輝陪着苗靓，苗靓這會兒是不可能離開翟華的身邊，他直接找到了負責人，問情況。對方知道翟家的家世，很是老實，但也很無奈：“首長，是我的失職，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開過口，說她打人的原因。被打的那兩個，送到醫院了。醫院才打電話過來，幸好發現的及時，那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傷有點重。這事兒，得好好解決，要不然的話……”首長的姐姐隻怕是要去牢裡蹲上兩、三年。
“好，謝謝。”翟升的臉色黑了黑：“可以給我們一個房間嗎，你們問不出來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也算是配合你們的工作。”
“當然可以。”首長的姐姐一聲不吭的，醫院裡的那兩個人暫時也問不到什麼，一直這麼僵着也不行啊。要是首長他們能問出點什麼來，他們也好跟着做事兒。這件事情，必須處理好了。
不然的話，他真要擔心一下，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坐到頭兒了。
當翟家四個人獨處一個房間的時候，翟升隻用一句話讓翟華有了反應：“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佳佳，現在佳佳人在哪兒？”親媽差點把親爸給弄死了，親爸進了醫院，親媽進了警察局。至于衛家的人，翟升壓根兒就沒指望過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衛家的人還能視佳佳為親孫女，這個時候照顧好佳佳。
直到現在，翟升也沒有見到佳佳。
翟華已經死寂一般的眼底閃過一點亮光：“佳、佳佳呢？”對，她女兒呢？“會不會在衛家，翟升，你還當我是你姐的話，你幫我去我家看看佳佳在不在。今天的事兒，佳佳一定吓壞了。”
“現在知道想起佳佳了？”翟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放心吧，我已經讓小許去找佳佳了，小許先去了你們那個家找找看。至于衛家，佳佳應該不會去。對于佳佳來說，那不是一個好地方，更何況，現在衛家所有人都在醫院，守着衛德和他那個妹子，佳佳更不可能在衛家了。”
聽到翟升提到衛小妹，翟華放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手背上更凸起了根根的青筋。
“華華啊，你告訴媽，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這樣，不但會吓着佳佳，還吓着媽了。什麼事兒，你好端端的就打人了，還要把衛德給打死。”衛德這個老公，不是華華自己鬧死鬧活非要嫁的嗎？
翟華把腦袋一低，不肯說話，更不肯解釋。她現在隻想知道，她女兒佳佳在哪兒，好不好，今天的事兒，是不是給佳佳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翟華又不肯說話了，房間裡的氣氛再次凝滞，事情變得毫無發展，氣得翟耀輝臉都黑了：“事兒都幹了，卻不肯說，早幹什麼去了。你真是越活越出息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鬧騰會把我跟你媽給氣死？所以，你現在是渴着勁兒的折騰我跟你媽，報複我們重男輕女，年輕的時候，對你的關心不夠多是吧？你不是說，衛德對你好，我們沒有給你的愛，衛德都給你了嗎？那麼好的男人，你怎麼又要弄死他了？”
“……”翟華還是不肯說話，隻是垂着的腦袋，似乎更低了。
談話陷入了僵局，這個時候，翟升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打破了這片靜滞：“喂，喬楠？”喬楠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翟升很意外，除了陳軍來找麻煩的那一次，這是喬楠第二次給他打電話。
“……佳佳在我這兒。”看着今天乍然見到自己，渾身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此時正裹着自己的厚外套，小臉慘白慘白，捧着熱水杯隻會發呆出神，喬楠的語氣很是低落：“現在佳佳在我家，佳佳的情況，應該還算好，我會照顧好佳佳，你們别擔心，也讓翟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