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既然都這麼開心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打個kiss
慕言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再也佯裝不了堅強。
這種情況下,她沒有辦法再忍,也不想再忍。
她心裡很清楚,因為有三年前的事情,她已經失去了愛和被愛的資格,失去了小女生夢想中的戀愛和被求婚的資格。
可是,她骨子裡依然是個小女生啊。
她可以控制著不讓自己去憧憬,可是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蹊蹊,我希望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讓你哭了......」顧景行一臉難以描述的表情,擡手擦去她臉上怎麼也幹不了的淚痕,「因為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醜......」
慕言蹊:「......」這個男人的情商呢?這種場合能不能不說這種大實話!
「蹊蹊,戒指真的很漂亮,是我親手設計的,用的是當年各國皇室都爭破腦袋去搶的那顆叫做『midseamoon』的鑽石,價值連城,世界上僅此一顆,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買到手的,你不要的話真的很浪費......」
慕言蹊哭得更兇了,哪有人求婚還拿戒指誘惑的!
「我第一次聽到『midseamoon』這個名字就想把它送給你,因為翻譯過來就是『海中的月亮』,」顧景行溫柔地看著她,「蹊蹊,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我希望你每次看到這個戒指的時候,都能記住你是我唯一的心上人,也希望我能夠成為你唯一的心上人,好嗎?」
慕言蹊的肩膀哭得直顫抖,她好想告訴他,顧景行,你是的,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心上人......
可是她說不出口......
但此時此刻,她特別想不顧一切,忘記理智,忘記過去,給自己黑暗殘缺的人生,注入一道亮光。
慕言蹊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心裡五味摻雜的情緒,緩緩擡起顫抖著的左手,沙啞的嗓音艱難地擠出她這輩子最想說的三個字:「我願意......」
顧景行,我真的願意嫁給你,不管你今天給我的,是價值連城的鑽戒,還是一個破鐵圈,我都願意嫁給你......
謝謝你,讓我重新看見過太陽,哪怕它不再屬於我的人生,可是你給的愛,足夠我在黑暗中繼續忍受恐懼......
男人的眼底,彷彿亮起了星芒,像星碎的銀河系。
他托起女孩的左手,緩緩將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低頭吻了上去。
「蹊蹊,謝謝你,我很開心。」他此生的歡喜,盡數來源於她。
慕言蹊重新抱住他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也很開心......」
男人的喉結溢出笑意,「既然都這麼開心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打個kiss,嗯?」
慕言蹊:「......」這個時候好像是要進行這個步驟的。
「好啊。」女孩爽快的道。
男人低低啞啞地笑著,捧起她的小臉,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溫柔,炙熱,纏綿,繾綣。
慕言蹊的氣息很快盡數被他奪去,隻能癱軟在男人的懷裡,承受著他的吻。
顧景行一邊吻著她,一邊起身,抱著她一起跌進了柔軟的沙發內,更加兇猛地汲取著她的美好。
他低估了自己內心的狂喜,更低估了寶貝兒對他那緻命的吸引,此刻身體裡的火焰,猶如被點燃的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勢。
他再也不想管,不想顧,不想記得王醫生的話,此刻隻想跟她徹底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男人的熱吻不停,炙熱的手掌,探進女孩的裙擺內,溫柔地拂過她腿上的每一寸肌膚。
吻也慢慢下移,吻住她的下巴、脖頸,一手始終墊在她的脖子下沒有動,另一隻手收了回來,去解開她身上套著的白色薄款針織衫。
慕言蹊被吻得渾渾噩噩的,根本找不到一點屬於自己的思緒。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動作,他是炙熱的,卻又是溫柔的,像對待一件心愛的寶物,捨不得用一下力。
她保持著理智,想要推開他的手,卻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能顫慄著身子,大腦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男人小心翼翼地褪去她身上的外套,身體也愈發的滾燙,像隻渾身著了火的猛獸,炙熱又危險。
女孩的脖頸以及鎖骨,早就留下了他密密匝匝的吻痕。
他擡起頭,剛想重新吻住她的唇瓣,下一秒,便倏地停下了所有動作,愣在了原地。
女孩精緻明艷的小臉上,之前留下的淚痕還未散去,看上去讓人又憐愛又心疼。
他原以為寶貝兒肯定是無比羞澀地閉著眼,可是這會兒......
是閉著眼沒錯,可卻是睡著了!
顧景行:「......」是他沒有魅力?還是打開方式不對?
這麼旖旎的時候,她居然睡著了!
顧景行閉了閉眼,輕聲喚了喚她:「蹊蹊?」
女孩一動不動,睡得死死的。
顧景行:「......」
這種時候都能睡著,他的寶貝兒是得有多困!
男人在心裡各種自我懷疑,又各種自我安慰,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她臉上吻了吻,起身抱起她回到了主卧。
顧景行將女孩放回到床上,扯了剛換的厚被子蓋在她身上,坐在床邊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般地凝視著她,許久,才起身走向了浴室。
花灑噴出的冷水,順著他的頭頂流下,將他身體滾燙的溫度一點點壓了下去。
顧景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腦海裡全是剛剛的一幕,隻是越想,眉頭便擰得越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寶貝兒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說誰就睡著了?
不會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吧?
顧景行急忙關掉了花灑,隨手拿了一條浴巾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都來不及走出浴室,直接用浴室裡的內線電話撥了出去,「叫王醫生來我房間,給太太檢查身體。」
男人換上了一件深藍色的睡袍,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出了浴室,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額溫。
還好,沒有發燒。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關心則亂,沒準寶貝兒就是單純的犯困了,但心裡就是放心不下來。
不到五分鐘,王醫生便輕輕敲響了主卧的門,進來幫慕言蹊檢查身體。
王醫生能在流溪帝宮任職,自然是有她的可取之處的,技術精湛不說,西醫中醫都精通,給慕言蹊例行檢查之後,又仔仔細細把了脈。
「先生,太太的身體沒問題。」王醫生將女孩的手放進被窩裡,轉過身向顧景行彙報道。
「那為什麼無緣無故睡著了,我說的是在本該情緒激動的情況下睡著,這很不正常,不是嗎?」顧景行沉聲道。
「先生,您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我慢慢跟您說。」王醫生壓低了嗓音問。
顧景行知道她是怕吵醒了寶貝兒,點了一下頭,「嗯。」
王醫生跟在男人的身後來到了書房,恭恭敬敬地站著,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彙報道,「先生,太太的身體沒有問題,可是,我剛剛幫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太太肝氣鬱結,所以這應該就是導緻太太嗜睡的原因。」
「肝氣鬱結?」男人皺起了濃密的劍眉,「說清楚點。」
「太太心裡好像有心事,得不到紓解,所以導緻肝氣鬱結,如果長期這麼下去,鬱結嚴重的後果,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抑鬱症。」
「抑鬱症......」顧景行腦海裡一個悶雷轟然炸開,一時之間思緒渙散,根本聚集不起來。
怎麼可能!
他的寶貝兒那麼開朗活潑,怎麼可能會跟抑鬱症這種詞語搭得上邊!
絕對不可能!
可是他無法騙自己,這段時間她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連「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這麼傷感的話都能從她嘴裡說出來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顧景行的心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抑鬱症......
寶貝兒心裡到底是有多難過,有多少得不到排解的心事,才會得抑鬱症啊。
為什麼承受這些的人不是他!
「先生,您先別太擔心,現在隻是有這個徵兆,隻要......」
王醫生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如一隻暴怒的猛獸,呵斥著打斷了她的話,「有徵兆還不夠嗎?啊?非要等嚴重了才算病是嗎?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太太身體沒問題?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算是有問題!」
「先生,對不起......」王醫生嚇得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身子直打哆嗦,努力組織著思緒彙報道,「隻要把太太的心結打開,把她心裡的事情解決掉,讓她開心起來,這個病是不藥而癒的......」
顧景行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這就是問題所在,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寶貝兒心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心事,能讓她這麼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