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這是我做妻子的義務
一路上,顧景行一句話都沒有說,車廂裡隻聽見慕言蹊和容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聲音,都是在聊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青梅竹馬......
顧景行的腦海中,忽然就閃現了這個詞,果然,早認識十幾年,話題不是一般的多。
慕言蹊聊到感覺有點口渴的時候,勞斯萊斯剛好抵達流溪帝宮。
下了車的容易,多多少少還是被眼前已經無法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的流溪帝宮驚艷到。
他從小在慕家長大,眼界也算開闊,卻還是不得不好奇能建造這麼一套房子的顧景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或者是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慕言蹊心動,而且還是在發生那麼多事情後,義無反顧的心動......
收回思緒的容易,在慕言蹊熱情的帶領下進了流溪帝宮,裡面幾近奢華的裝飾,讓他忍不住在心裡驚嘆了起來。
「容易,你先喝點水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管家已經派人準備房間了,你好好補個覺倒時差,等你醒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慕言蹊和容易一起吃了點管家準備的下午茶,等女傭來彙報,說客房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陪著容易去了房間,叮囑他好好休息後,才重新回到了客廳。
慕言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才回憶起來,回來的路上一聲不吭的顧景行,進門後便獨自上了樓,再也沒有出現。
難道還在因為牽手的事情生氣?
慕言蹊歪著腦袋猜測著,親自去煮了杯咖啡,端著上了樓。
「叩叩叩!」書房的門被一個溫柔的力度敲響。
正在敲擊著筆記本電腦的顧景行,指尖的動作停頓了兩秒鐘,唇角勾起了一抹會心的弧度。
到家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他的寶貝兒終於想起他了。
男人收起臉上的笑意,開口的嗓音恢復了一貫的冷沉,「進來。」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旋即關上,女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景行,你在幹什麼?」慕言蹊端著咖啡,小腦袋探了進來,「快看看,我給你煮了你最愛喝的牙買加藍山,不加糖不加奶哦......」
女孩表現得越是乖巧,顧景行就更陰冷了幾分。
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好哄,不然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顧景行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菲薄的唇故意抿成了一條直線。
真是小氣!慕言蹊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表面上還是柔弱了下來,將裝著咖啡的托盤放在了書桌上,走到了正在電腦前忙碌著的男人身後,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顧景行,你在吃醋嗎?」慕言蹊趴在男人的耳邊,溫柔的嗓音又軟又糯地解釋道,「我知道錯了好不好?容易是我弟弟嘛,從小到大都一直有牽手的,但是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隨便跟他牽手了,好不好?」
「不是親弟弟。」顧景行薄唇輕啟,直抓重點。
慕言蹊:「......」她也沒說是親弟弟啊!
「我和容易是單純到不能更單純的親情關係,跟你和楚楚不一樣,楚楚也不是你的親妹妹啊,可是她對你的心思可不單純......」
女孩酸溜溜的話語,落在顧景行的耳朵裡,是不能更明顯的爭風吃醋。
顧景行偏過頭,薄唇無意地掃過女孩白皙如瓷的臉頰,兩個人都微怔了一下,四目相對下,有著電光火石的火花,在偌大精緻的書房裡肆意碰撞著。
慕言蹊的小臉一紅,這才發現此刻兩個人的姿勢,是她主動從背後抱住了顧景行的脖子。
太曖昧了!
慕言蹊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後退了兩步想離開書房。
慕言蹊前一秒剛邁開腳步,顧景行後一秒便伸出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用力,慕言蹊便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男人的懷抱裡。
慕言蹊的心「砰砰」地狂跳得厲害,整個身子被男人鋼筋般的手臂禁錮在懷裡不能動彈。
「寶貝兒,你吃醋了?」顧景行稜角分明的臉上洋溢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窗外的陽光灑照在地闆上,再折射到他臉上的餘光,襯得他的笑容更加魅惑動人。
「哪有?」慕言蹊咽了咽口水,強忍著內心將他撲倒的衝動,保持冷靜地重複道,「我沒有......」
「蹊蹊,你有......」顧景行帶著薄繭的雙手,輕捧著女孩巴掌大的小臉,如欣賞著無比艷麗的風光一般,凝視著她的臉蛋。
「蹊蹊,我喜歡你為我吃醋,你這輩子,隻許為我一個人吃醋。」
慕言蹊的唇角忍不住蔓延開一抹笑意,貝齒輕咬著下唇,輕輕點了一下頭。
「老婆,我愛你......」顧景行擡起她的小臉,迫使她望向自己,專註地凝視著她那雙亮晶晶的杏眸,低沉魅惑的嗓音緩緩的道,「老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慕言蹊自然垂放在腿上的雙手,指尖狠狠一顫,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呆愣地坐在男人的腿上,定定地看著她。
一定沒有人能抵擋得了顧景行這般的神情,他的眼神,他的嗓音,他的話音,每一樣,對女人來說都有著緻命的誘惑。
所以,她淪陷,是情有可原的,是不能自拔的......
慕言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下一秒,便驀地擡起雙手,像顧景行對她一樣,捧起了他的臉頰,吻住了他的薄唇。
一個纏綿炙熱的吻,在男人快要把控不住自己的時候,主動放開了她。
此時的顧景行,感覺自己連多看女孩一眼,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隻能偏過頭望向窗外,閉上眼睛整理著呼吸。
坐在顧景行腿上的慕言蹊,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下有個堅硬的物體在抵著她,轉瞬,她就意識到了那是什麼......
本就紅透的小臉,瞬間又重了幾分,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身子更是僵硬地不敢動彈。
空氣中的旖旎氣氛,帶著幾分沉默,漸漸變得尷尬了起來。
「顧景行......」良久,女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擡起眼皮望向了男人正側對著她的臉。
「嗯?」顧景行將體內的熊熊火焰和身下那鬥志昂揚的小兄弟壓下去了一大半,聽見女孩叫他的聲音,很快應了聲,轉過頭來看著她,「寶貝兒,怎麼了?」
女孩無聲地望著他,一張酡紅的小臉上閃現著各種情緒,有猶豫,有掙紮,有不安,最後,所有的情緒似乎都被堅決所替代。
顧景行剛想開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便看見女孩擡起手,解開了身上連衣裙側邊的拉鏈。
「蹊蹊,你幹什麼?」顧景行的身子猛地一僵,倏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深邃不見底的鳳眸裡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我......我們是夫妻......」慕言蹊低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開口的嗓音細如貓叫,卻帶著一絲堅決,「這是我做妻子的義務......我不該讓你受這種煎熬的......」
顧景行像是聽到了讓他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疼......」女孩擡起頭,委屈地看著他。
「嗯?」顧景行驀地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又抓疼了她的手,「寶貝兒,抱歉......」
男人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她的手,卻也在心底確定了一件事情:剛剛他沒有聽錯,他的寶貝兒說這是她的義務,他的寶貝兒說她不該讓他受這種煎熬......
「顧景行,我不疼......」慕言蹊抽出自己的手,貝齒緊咬著下唇,難掩羞澀的一雙杏眸,嬌羞地看了他一眼,開口的聲音要多輕就有多輕,「我......我......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我......我們可以......可以......做......」
顧景行將她的話,一字不差地收進了耳朵裡。
原本就甜蜜到無法形容的胸腔,像是被無數的糖果填滿一般,有著前所未有的愉悅。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的某個角落,驀地就有一抹鑽心的疼在蔓延開來。
原來剛剛她的掙紮,是在糾結這件事情啊......
寶貝兒做出這個決定,應該是已經準備好了,跟他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吧?
可是如果已經準備好,為什麼剛剛她的小臉上,會有那麼多不安的情緒出現,為什麼會考慮這麼久......
空調吹出的冷風,不停地往慕言蹊解開拉鏈的裙子裡灌,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才發現沒有得到回應的她,這會兒簡直進退兩難,臉上寫著大寫的尷尬。
慕言蹊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空氣中的死寂,動了動唇瓣,再次開口問了正凝視著自己的顧景行一句。
「顧景行,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