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上面穿了件米白色羊毛衫,走廊白織燈下,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吻痕,跟她的膚色還有衣服形成鮮明對比。
恍若白紙上突兀的一個黑點,在向宇看來格外刺眼,刺得眼疼。
向晚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下意識伸手去捂脖子,可這樣又有些欲蓋彌彰,她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又将手放下了。
因為她被拽出來,房間門打開,向宇不敢置信加痛心疾首地看了向晚一會兒,然後順着敞開的門看向了房間。
粉色少女系大床上,賀寒川神色淡淡地坐在上面。他身上蓋了曾經專屬于向晚的天藍色被子,赤裸的上半身上帶着幾道明顯的抓痕。
而床邊地上,還散落着幾件男女的内衣,暧昧又夾雜着色情,一眼就能看出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向晚心頭一緊,立刻去關房門,但向宇很快就把房門重新給踹開了,賀、寒、川!
哥好。賀寒川遙遙看着他,微微點頭示意。
!向宇全身的毛都炸開了,俊臉一片漲紅,我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男狐狸精!!!!
賀寒川淺淺勾了下唇角,聲音微涼,其實我也不太好,哥身為一個男人,應該知道打斷别人是一件多麼缺德的事吧?要不是因為哥實在太笨,我都有點懷疑你是故意的。
别喊我哥,誰允許你喊我哥了?!向宇氣急敗壞地吼道:這才八點半,你就把晚晚帶到床上了,要不要點臉?!
賀寒川也不鬧,隻是緩緩道:這樣的事情以後隻會多不會少,哥還是早點适應吧。
向宇大喘氣,你——
不适應也沒辦法,我跟向晚都年輕,荷爾蒙旺盛,這種事避免不了。等她正式成為我老婆後,做愛是夫妻義務,更避免不了。賀寒川說道。
除了臭不要臉,向宇這會兒都想不到其他的詞去罵賀寒川。他瞪着賀寒川,胸膛劇烈起伏着,一時竟被後者的不要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哥,賀寒川他……兩人這麼争執,旁邊還有一個傭人,向晚臉上一陣陣發燙。她拉了下向宇的衣角,想說賀寒川被下了藥的事。
可剛一開口,就被向宇羞惱地打斷了,你别說話!
一聽這開頭,就知道晚晚要替賀寒川說話!他放在手心裡寵了這麼多年的妹妹,現在居然替另外一個男人說話……賀寒川這個臭不要臉的男狐狸精,也不知道給晚晚灌了什麼迷魂湯!
向晚幾次想要再解釋,可向宇根本不聽,全程怒視賀寒川。
哥故意打斷我跟向晚,該不是嫉妒我比你身體好吧?賀寒川微挑了下眉稍,漫不經心地說道。
向宇氣得面色鐵青,鬼才嫉妒你!
身體不好,就要去看醫生,實在不行,吃壯陽藥也行,沒必要這麼打擾妹妹的幸福。賀寒川繼續說道。
眼見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向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打斷了還在争吵的兩人,夠了!
她扭頭看向向宇,低聲說道:媽給賀寒川下了藥……哥走吧,你這樣鬧隻會讓我難堪。
媽沒事給這混蛋下什麼藥?向宇驚訝道。
一旁,傭人時不時擡頭,偷偷往房間裡瞄,目光又些迷離,臉上還帶着可疑的紅暈。
向晚微微皺了下眉,關上了房門,跟傭人說道:你先下去吧。
我還是在這兒吧,要是小姐少爺有什麼吩咐的,我也好立即去做。傭人說道。
向晚淡淡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事别出去亂說。
聽此,傭人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下去了。
她什麼時候來的?向晚皺眉看着傭人的背影。
向宇撇了撇嘴,來了差不多快兩年了,還跟以前一樣半點規矩都沒有!
那怎麼不辭退她?向晚問道。
向宇煩躁地抓了抓頭,媽不讓!這人叫李燕,是爸的一個遠房親戚,說是遠房親戚,實際上都拐不知道多少彎了!
她家裡隔着不知道多少人攀上爸,說想讓爸介紹男……算了,簡單點說,就是這人來咱家當傭人了,爸不同意,但是媽擔心爸因為這個被老鄉說道,就把李燕留下來了!
這人平時不懂規矩不說,是總說自己是咱們家的親戚,欺負其他人,背地裡還總是嚼舌頭根,煩死人!
聽此,向晚若有所思,然後說道:我改天跟媽說說,把李燕辭退了。
這種攀龍附鳳、碎嘴,喜歡看熱鬧還仗勢欺人的人,留在家裡遲早得壞事。
最好趕緊把她辭了。向宇面色陰沉道:她之前還想勾引我,幸好你嫂子相信我,沒因為這個跟我鬧。
向晚問道:這事你沒跟媽說?她這樣還不把這個人辭了?
說了。向宇不滿道:媽說這種小人最難惹,要是因為這個把她辭了,她回老家指不定會說是我想強奸她。媽還說我對外名聲不好,别人信她可能性比較大。
對此,向晚不置可否。
向宇皺了皺鼻子,你别岔開話題,媽怎麼會給賀寒川下藥?她想幹嘛?就不怕賀寒川誤以為你下的藥,為難你嗎?
媽可能怕我假懷孕的事情被賀老爺子發現。向晚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件事你就别跟媽說什麼了,我來說。
向宇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神色不明地看着房間門。
至于我跟賀寒川的事情,哥别再插手了,我有打算。向晚頓了一下,委婉道:我假懷孕的事情不能被賀老爺子發現,所以以後……到了晚上,哥就别敲我房間的門,這隻會讓我處于尴尬的境地。
沉默。
向宇緊緊攥着拳頭,血絲一點點爬上眼底。
半晌後,他擡頭看着她,說道:那你甘心以後跟着賀寒川?
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他放過我,那江家呢?賀家呢?向家呢?向晚扯了扯唇,我享受了向家帶給我的錢和地位,現在這些,也是我避免不了的。
這些是賀寒川跟她說的,很殘忍,卻也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