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他身後追了那麼多年,隻要他不趕她走,她就高興的不得了。她一直以為他這人冷情,不懂怎麼對人好,隻要她對他好就行了。沒想到……不是冷情,隻是他對她不上心而已。江清然看着盤子裡的東西,眼底是難掩的驚喜,謝謝寒川哥。喜歡吃這個?賀寒川放下公筷,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一會兒再讓人送點上來。江清然眼波流轉,臉頰微紅地點了點頭。向晚垂眸站在桌子前,胸腔内一片酸酸脹脹的,心頭如蟲蟻啃噬,一抽一抽的疼。賀總好,江小姐好。見到賀寒川和江清然,周淼眼睛亮了亮,有些拘謹地問好。向晚強迫自己扯了扯唇,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打擾了幾位了。我還擔心你羞愧不好意思過來呢。江清然無奈地歎了口氣,随即溫婉地笑了笑,過來了就好,坐下吧。謝謝江小姐。周淼笑着道謝,拉着向晚坐在空位上。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她悄悄問道:江小姐為什麼要說你羞愧不好意思過來啊?向晚身體一僵,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也沒什麼,就是她開車撞傷了我的腿。江清然聲音柔柔的,略帶歉意地說道:距離太近了,很抱歉聽到了你們的悄悄話。沒關系沒關系。周淼讪笑着擺手,又是尴尬又是震驚。原來向晚謀殺未遂的對象就是江家大小姐啊!你不用覺得尴尬,撞傷我的人又不是你。江清然笑了笑,有些怅然地說道:再說,我也沒怪過向晚,隻是覺得以後不能跳舞有些遺憾。你以前是個舞者嗎?周淼驚訝道。江戚峰看了眼江清然,眸底一片黯淡,芭蕾舞世界冠軍。要是清然當初沒有為了他接近向晚,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居然還是世界冠軍?周淼捂住嘴,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是江小姐,别人撞傷我的腿,我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讪讪地笑了笑,偏頭看着向晚,你當時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清然都不能再跳舞了。江戚峰面色陰沉。誰都沒再說話,氣氛尴尬到極點。隻有賀寒川還在吃東西,舉止優雅高貴,根本不受影響。好了,我都說不怪向晚了。江清然一臉強顔歡笑,就算我不能跳舞也沒什麼的,别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了。周淼看着江清然清麗的五官,真心覺得這個江家大小姐溫柔善良的讓人心疼。難道不是你自己一直在說這個話題?賀寒川放下筷子,身體後傾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瞥着江清然。江清然垂下頭,咬着唇說道:對不起,是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寒川哥這是在替向晚說話嗎?她看着幾乎動彈不了的右腿,既委屈又難過。向晚擡頭看了賀寒川一眼,心跳有瞬間的加速,但很快又低下頭,壓下心頭冒出的異樣情緒。你不用道歉。江戚峰見不得江清然受委屈,他冷眼看着向晚,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可是這樣會讓向晚覺得難堪。江清然聲音很小,眼圈都紅了,我隻是想邀她一起好好吃頓飯而已,現在卻被我搞砸了。她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這是她應該承擔的。你才是受害者,不用覺得自責。江戚峰心裡挺不是滋味,他妹妹總是這樣替别人着想,容易吃虧。賀寒川輕笑一聲,嘴角夾着一絲嘲諷,自責?是江清然演得太真了,還是江戚峰太瞎了?都是我的錯,不該說這些。江清然咬咬唇說道:向晚,還有這位小姐,你們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她目光掃過周淼和向晚,在後者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嫌惡和嫉恨。周淼自從知道向晚撞傷了江清然的腿後,就覺得尴尬,可現在又不好再離開,她隻能讪笑着點了兩樣喜歡吃的東西。向晚拿着菜單,習慣性地點了幾樣東西。可那些東西上來後,她才發現這些都是賀寒川喜歡吃的。她偏頭看了眼賀寒川,他眼裡隻有江清然,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她舔了下唇瓣,苦澀在心底蔓延。向晚,你胃不好,這些生冷食物能吃嗎師?周淼看着她點的那幾樣東西,湊過來小聲問道。不是我吃的。向晚輕聲回了她一句,這是給賀總點的。她夾了刺身,放到賀寒川盤子裡,我記得您最喜歡吃這個。賀寒川黑眸直盯着她,似能看穿人心。從昨天開始,她就在刻意地讨好他。向晚眸子閃了閃,垂眸又給他夾了片三文魚和其他他喜歡的東西。江戚峰看着她的動作,眉頭皺了皺,有些許煩躁。你剛才用的是自己筷子吧?江清然驚訝道:寒川哥有輕微潔癖,這些東西上面染了你的口水,他肯定不吃的。向晚動作頓了一下,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我去拿個新盤子。不用你去拿,叫服務員拿一個就行。江清然調侃道:你是不是在夢會所當清潔工和女公關當久了,都養成習慣了?我去拿盤子。向晚攥了攥衣角,站起來,去找服務員。她拿盤子回來後,忍不住掃了賀寒川盤子一眼,那些她給他夾的東西,他一口都沒吃。她眸子黯淡了些,把盤子放到了他身前。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實在受不了江清然的虛僞,借口去廁所。江戚峰跟在她身後,在快到廁所門口時,從後面拽住了她的小臂,你是故意跟蹤賀寒川到這裡的?沒有。向晚皺了皺眉,用力甩開她的手。沒有?江戚峰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嘲諷,所以你是剛好來這家商場逛街,又恰好在這個時間段來了這家店吃飯,碰巧遇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