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剛剛叫你過去,就是給你這個嗎?向晚接過兩個小袋子,垂着眸子問道。
陸言岑坐在椅子上,将她紮得跟刺猬似的腿放到他腿上,神情嚴肅地轉動了幾個針,嗯。剛好我最近研究了一個課題,她問了幾句,耽擱了點時間。
向晚手裡拿着那兩個袋子,神色略顯淡漠。
應院長剛把陸醫生喊過去,賀老爺子就過來了,時間真夠巧的!
過了一會兒,陸言岑給她起了針,說道:剛好我今天不用上班,送你回去吧。
那就謝謝陸醫生了。竹賢莊不讓出租車入内,坐陸醫生的車回去,她還能少走二十多分鐘的路。
陸言岑開車送向晚到了竹賢莊。
陸醫生要是不嫌棄的話,進來坐一會兒再走吧。向晚下了車說道。
陸言岑也沒推辭,停好車後摘了車鑰匙,跟在她身後進了别墅,向小姐從醫院出來後,心情好像很不錯。
很明顯嗎?向晚問道。
陸言岑微挑了下眉梢,石榴跟咧嘴的石榴,向小姐覺得區别大不大?
陸醫生的比喻很别緻,我第一次聽到别人這麼形容。兩人并肩進了客廳,向晚讓陸言岑先坐下,陸醫生喜歡喝茶還是咖啡?
陸言岑笑了笑,還是茶吧,咖啡傷身。
嗯,陸醫生在這裡稍等一下。向晚想要去泡茶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茶,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在哪兒。
陸言岑看了眼半天沒動的向晚,再掃了眼不太有生活氣息的别墅,抱歉,向小姐,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輕微感冒,還是喝白開水比較好。
嗯,我先去燒上水,陸醫生稍等一下。向晚略有些尴尬地沖他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卻發現賀寒川也在廚房裡,不知站了多久。
他沒穿西裝外套,領帶也沒戴,黑色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鎖骨迷人,身上還帶着濃濃的酒味,身後案台上則放着一碗醒酒湯。
向晚淡淡瞥了他一眼,斂了嘴角的弧度,繞過他去拿水壺。
賀寒川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眼底一片深邃,你從飯店出去的時候一點三十五,現在已經三點四十八了。
兩個多小時,跟别人在外面開房,時間足夠了。向晚燒上水以後轉身,卻沒想到他站得離她那麼近,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賀寒川雙手放在她身後的案台上,将她圈在中間,我沒有懷疑你,隻是不喜歡你跟其他男人單獨在一起。
兩人距離很近,他說話時酒氣噴灑在向晚的臉上。她想要往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她身後就是案台,根本無路可退。
我跟那個女人沒有關系,你别誤會。賀寒川低頭看着她,她眼底隻有他身影的樣子讓他胸腔裡的心髒跳動加速。
他身上還沾染着刺鼻的女人香水味道,向晚皺了皺眉,你跟其他女人有沒有關系,與我無關。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幾乎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她身體微微後仰,想要借此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她身體後仰一些,他的身體就前傾一些。到最後,她幾乎躺在案台上,而他則緊緊壓在她身上,她的柔軟跟他堅硬的胸膛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
暧昧,旖旎。
要是真的不在意,當時為什麼會生氣?賀寒川的手托着她的後腰,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喉結滾動了一下,和她肌膚相貼的地方隐隐有些生熱。
他不知第多少次因她的事情後悔了,後悔當初她三番兩次送上門的時候,他沒有要了她。
沒有生氣,你看錯了。他的目光讓向晚不舒服,她别開頭,皺了皺眉,雙手撐在他的身前去推他。
但賀寒川紋絲不動,反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轉正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向晚下意識屏住呼吸,瞳孔微縮,賀……
剛一張口,他便得寸進尺,撬開她的牙關鑽了進來。她往後躲,他便向前追,掃蕩着本屬于她的領地,強迫她接受他的吻。
向晚身後是冰涼的案台,身前是他火熱而堅硬的身體,她欲退不得,舌尖被他吮吸得都是麻的,唇上一片火辣辣的。
水壺在耳邊發出嗡鳴的聲音,讓人焦躁。
惱意在血液裡沖撞,向晚緊攥着他的襯衫,猛地發了狠地咬下去,他卻突然退走,她咬到了自己舌頭上,因疼痛一陣陣冒冷汗。
還是這麼傻。賀寒川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他将襯衫從西裝褲中拽出來,也不知道是想遮掩什麼。
向晚皺眉看了他兩腿之間一眼,緊珉着唇過去關了火。
身後賀寒川的腳步聲漸近,向晚臉上一片狂風驟雨,賀寒川,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敢把這水壺裡的水潑到你身上!
我要是想亂來,還用等到現在?賀寒川走到她身前,伸出一隻手握住水壺,松手。
向晚緊皺着眉頭,沒動。
你知道茶在哪兒?賀寒川垂眸看着她問道。
向晚猶豫了下,松開了。
去客廳裡等着吧。賀寒川接過水壺,放在案台上,然後走到冰箱旁邊的櫃子前,打開櫃子拿出一盒茶。
向晚瞥了他一眼,用力在唇瓣上擦了幾下,去了客廳。
陸言岑擡頭看向她,目光在她紅腫的唇瓣上頓了下。
……過敏。向晚又擦了下唇,然後坐到了陸言岑對面的沙發上。他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可嘴上未消散的溫度卻讓她臉頰發燒,如坐針氈。
她站了起來,我去切點水果。
切好了,坐下吧。一隻溫熱的大手落在她肩膀上,将她按了下去。
向晚坐回沙發上擡頭,見賀寒川彎腰将一盤水果放到了桌上,然後轉身又進了廚房。沒過多大一會兒,他拿着一個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擺着一個茶壺,還有幾個茶杯。
陸醫生嘗嘗這茶怎麼樣。賀寒川倒了一杯茶,往陸言岑跟前推了推。